===========================感謝原PO分享,前文恕刪。===========================
有段時間,我對死而復活,以及近似於死而復活的現像很有興趣,
例如借屍還魂、屍變、殭屍、和吸血鬼,所以找了不少資訊,
也包含趕屍、蔭屍、巫毒屍奴、科學怪人等相關內容。
但由於距離現在年代已久,對於趕屍,還記得的差不多就是這些。
特此聲明,毫無疑問,這些東西的可靠度絕對有待商確,萬萬不可直接信以為真,
我也無法憑一己之力考究印證,定位上只屬於鄉野奇譚。
既然是民間傳說,以訛傳訛或誇大不實也就見怪不怪,
甚至純屬杜撰虛構的空穴來風都有可能。
再次強調,看歸看,但不要信。我自己都保持質疑的說法,當然沒辦法對別人打包票。
這些只是我蒐集來的雜燴總結,正確性完全不敢保證,
最好能以不過是「有此一說」的心態看看就好。
以下如果有我腦補添加的部分,會註明是我的猜測。
================================以上前言完畢=================================
拋磚引玉,分享一下我聽過的趕屍說法。綜合整理如下。
一、首先,要討論,或者該說猜測趕屍的可能方法,必須先假設以下幾點都能成立:
1.確實曾經有趕屍匠這個行業。
2.趕屍是針對平民的物流服務,收費不會太高。
3.趕屍是一門有技術性的學問,是用專長移動或驅動屍體,並不是光靠蠻力的搬運粗活。
4.趕屍的目的必須就是運送屍體,不能是另有圖謀或暗渡陳倉。
例如根本就是活人在走私或行軍之類的。
(我聽過一個說法,有的走私客會假裝成趕屍匠掩人耳目,這樣在晚上趕路也順理成章。
當然這說法我無從考證,也不代表趕屍就和走私有關。如果歷史上真的有過趕屍這行,
我認為他們和禮儀師或收屍員一樣,都是使死者安息或讓生者安慰的重要存在。)
5.運送屍體是靠人力,而非法術,也就是必須是利用某種技巧,
讓外人有屍體在行動的錯覺,而不是真的施咒之後,屍體就會蹦蹦跳跳自動前進。
不然也沒啥好破解了,一切都是超自然嘛。
6.有足夠的防腐和保存技術。這也不用多說,否則半路就爛光光了,
不是被蟲啃壞就是支離破碎,而且會臭到根本不能運送。說不定還碰上颳風下雨,
對屍體的摧殘更重。要是弄到面目全非的話,我也不相信家屬會認帳買單。
如果連臉都認不出來,誰知道死的是不是我家的人。收到來歷不明的屍體可是萬分穢氣。
(這種防腐劑術,理論上雖然是越可靠越好,但即使在技術上,
可以達到製作不朽標本般的境界,想必也不能強大到讓屍體連埋進土裡都爛不掉。
否則就變蔭屍了,超觸霉頭。趕屍的路程也一定有上限,不可能達到無限遠。
就算活人能走到天涯海角,屍體可不會永保現況。
在終究要塵歸塵土歸土的防腐概念之下,趕屍匠設計出的防腐辦法,
再怎麼減緩或防止腐敗也有瓶頸,不可能把屍體弄成千古不化的肉身佛或木乃伊。)
============================================================================
二、姑且不論以上六點本身就很有爭議(尤其是防腐),在一律當成是真的前提之下,
趕屍這行的輪廓已經隱約浮現。
合理推論,趕屍要長途跋涉,單筆生意的委託費又不會太多,一次只送一具屍體,
那肯定是划不來的。最好能夠多多益善,跑一趟的收入越高越好,
盡量分攤成本以提升利潤。所以每批運送的屍體應該會是複數。
理論上需要的人手也少不得。團結力量大,有錢一起賺嘛!
想當然耳,趕屍匠上工時,應該不是單打獨鬥,而是組成隊伍,
這樣一路上也好互相照應。但趕屍的行列又不能拉得太長,否則難以前後呼應,
容易顧此失彼照顧不來。
我聽過的說法是,趕屍匠一般是三四人合作,但也能視案件大小而定,
額外找幫手增加成員。同行間都有聯絡管道,會知道彼此該怎麼揪。
而且光靠趕屍未必足以生活,平日要有兼差餬口。
然後所趕屍體的最大數量,約莫是人手的兩到三倍。
兩倍還三倍就看屍匠的功夫深淺和屍匠多寡,再上去就不行了,超過極限的話會趕不動。
(原因我就不知道了,但猜測是受限於搬運方法或負重能力,也可能是有些路不好走,
要是運的屍體太多,狹窄處或拐彎處和上下坡會有危險。)
然後趕屍啟程不用挑日子,但要「算」日子。趕屍匠基本上是單身獨居的個體戶,
平常不會混在一起,都是各過各的分散各處,同業間未必感情很好,
也不見得大家都住附近。熱鬧一點的話,了不起就是師傅帶著徒弟,
兩到三人擠在同一個屋簷下。但死人並不是天天有,而且還限定要是老家在百里之外,
離鄉背井客死異地的出外人士。多久才能碰上一個天才曉得。
而且就算「轄區」內有外地人掛點,也難保就一定會請人趕屍。
若是舉目無親又沒朋友,搞不好被草席捲捲就隨便丟掉餵狗。
所以大家的生意都不穩定,說不定一年到頭也沒一單,也可能一單就有好幾具屍。
所以併團顯得格外重要。
有顧客上門之後,趕屍匠會先以防腐技術,盡量延長屍體的擺放期限。
(此時就是在進行前置作業,以節省時間和方便出發。)
然後算好「半成體」的屍體能暫存多久,盡量利用時間互通有無,
打聽有沒有一樣要上工的同行可以報隊湊團,累積越大團越划得來也越安全。
至於團湊不湊得成,還得取決於要送到哪。
往東走的就不可能和往西走的搭夥,但地點相近的話,就可以規劃路線。
(活人是不太敢打趕屍團的主意,但畜生可就說不準了。
畢竟動物或許會分不清屍體和食物的差別,甚至攻擊活人都有可能。
可我也聽過別的說法,指稱趕屍匠用的防腐劑都有味道,不單屍體上有,
屍匠自身表面經年累月也會染上。這種味道蛇蟲退避,野獸不近。)
至於為什麼不把防腐一次搞定?趕屍匠絕非笨蛋,不可能故意脫了褲子放屁分段防腐,
肯定是另有目的。先賣個關子,下面解答。
當然,有接案的趕屍匠到齊之後,如果發現人手不足,也能順便放話,臨時多邀同行。
(至於為啥不直接弄成完成品,我猜是有某些步驟,可能需要在路上才能進行,
否則會產生不良影響。例如會留下不能被外人發現的蛛絲馬跡,所以只有在同行間,
才好明目張膽的動作。這些下段會講。)
要是僧多粥少,也可以用轉包的方式解決。例如總共有甲、乙、丙三個屍匠,
各接到了兩具屍體。甲乙都是孤家寡人,但丙卻有兩個徒弟能用。
換句話說,丙一個人就能把六具屍體都吃下來,而且那年頭很多行業不用付學徒薪水。
丙這時候就可以和甲乙談,把屍體都交給他趕,然後假如甲乙收一具屍是十塊錢,
丙就抽個七八塊之類的。(數字是我隨便掰的。)而甲乙通常也都會答應配合,樂得輕鬆。
因為趕屍這種差事,沒有人會喜歡到要硬搶著做。
=============================================================================
三、我聽過的趕屍設想:
我查到的這個方法是竹竿派的一種,資料來源和上面的二段式防腐雖然不同,
精神卻不謀而合,還不到環環相扣的程度,但已可以作為映襯,激發聯想。
或許有些地方,會和最前面的六大假設矛盾,但眾說紛紜,也很正常。
將屍體輕量化的概念當然也有。減少負重是共通的思考方向,
理論上也應該會是個好辦法。但我這裡要講的方法,可不只是除去重量,
而是連體積也一併削減。
1.趕屍匠會將屍體去掉內臟,塞藥塗藥,進行初步防腐。這裡屬於前置作業。
2.上路開工。雖然是夜晚出發,但如果被人遇到,對方會看見是全屍運送。
(這步驟是用竹竿、推車、還其它工具,我沒有看過任何說法。)
3.到了杳無人煙的荒郊野外,趕屍匠會把屍體的頭砍下來,頸部以下全部燒掉。
4.將骨灰收入特製木匣,以蠟封口。
(光靠蠟的強度,應該不足以讓木匣緊閉,我猜這只是補強手續,木匣本身就能關好。)
5.針對屍體頭臉的細部作業,精緻美容,加強防腐,務求樣貌保全。
6.以竹竿串過假屍身的兩袖,放上頭顱,偽裝成全屍繼續運送。此時重量大減。
(所謂的假屍身,到底只是一件空袍加上人頭,還是裡面有填塞物頂著腦袋,
最底下要不要加重物,重物是不是水銀,我全都不得而知。但這樣燒掉屍身還有個好處。
如果是女性的屍體,就能解決男女授受不親的冒犯問題,也能避免有怪僻的變態屍匠,
性騷擾或褻瀆屍體。戀屍癖不是現代人的專利,會做趕屍這行的人,
對屍體的接受度肯定比一般人高,內有性慾特殊的成員不無可能。)
7.將「全屍」送還家屬。但此時任務尚未結束。關鍵時刻現在才正要到來。
8.由屍匠為屍體入殮,絕不假手他人,並將骨灰木匣作為陪葬品放入棺材,代表全屍。
(我認為這是障眼法的最後一節,目的是為了在做場好戲,讓家屬或沿途觀眾,
成為證實是全屍運送的目擊者後,湮滅可能會成為破綻的唯一證據。也就是屍體。
一方面能劃下完美句點,一方面也算是附贈的售後服務。不然對家屬來說,
也是筆額外開銷。)
9.大功告成,收取尾款。
四、其它補充:
1.我還看過,屍匠會鼓吹家屬選擇火化屍體,以方便滅證的這種說法。
例如告訴家屬這樣趕回來的屍若不火化,會變殭屍。
在迷信的年代,家屬會乖乖照辦,我不意外。
2.屍匠全程不准外人碰觸屍體,連太靠近都不行。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或許是禁忌,或許是敬畏,但也可能是怕露餡。江湖一點訣,戳破不值錢。
3.為何要努力營造出全屍的假像?我猜是宣傳手法,也算是增加門檻。
中國人很重全屍,每個太監的最大心願,就是死時被割掉的小寶貝能回到身旁,
一起入殮,這樣才對得起父母祖宗。如果被知道屍體會遭受毀損,
或許生意會從此一蹶不振。另外再想想看,就算有個門外漢想搶生意,
即使能解決防腐問題,但就是沒辦法把完整的屍體搬那麼遠,也只能摸摸鼻子放棄。
4.有的資料說趕屍匠是代代相傳,但我更偏向師徒制這種說法,但也可能兩者並存。
5.趕屍匠主要是師徒制,未必能夠代代相傳。因為趕屍是一般人避之唯恐不及的行業,
而且社會地位不高,又要常常遠程奔波,加上收入不穩,基本上想成婚娶妻並不容易。
如果哪天能有後代,很少人會希望自己小孩再幹這行。而且兒子也未必是這塊料。
(我聽到的版本是,趕屍匠限男性擔任。理由當然是女性陰氣太重之類的八股說法。)
6.以現在來看,趕屍匠所走的距離或許不算太遠,高速公路很快就到,
但是以前的年代交通不便,跋山涉水,如果路況或天候又差,再加上要帶屍體,
幾公里路可能就要耗一整天。全屍運送的可行性實在不高。
7.趕屍匠會以別稱來稱呼屍體。用什麼詞我忘記了,印像中大概類似於喜神、財神、
彩神、福神、壽神、歲神之類的吉利字眼。但我不知道有沒有矇中,
所以未必會是上面其中之一,也不一定是兩個字或「某神」這種辭彙,舉例而已。
8.幹這行最大的缺點,應該就是不可能有回頭客和老主顧。
==============================================================================
五、本版提及的五大趕屍方法
1.驅動派。以某種方法,操控屍體自行運動。我對這派幾乎一無所知,無從發表意見。
2.竹竿派。我個人認為此法最有可能,只要力氣夠大或屍體夠輕,
理論上是能用肩膀扛起挑動,也符合殭屍會蹦啊跳的這種形象。
但實際上,這樣會讓隊伍被迫呈現直線前進,如果行列太長,
在狹窄歪曲的路徑上很難行走。或許目前的說法已經很接近真相,
但是還差了某些關鍵訣竅,只待補完就能豁然開朗。
3.磁力派。詳見前文,我不贅述。
4.電力派。先不管屍體的新鮮度和完整性,也先不論能不能控制到這麼精準。
若以電流刺激肌肉,或許真能達到四兩撥千斤之效,用少少的能量來移動龐大的重量。
但問題是,古代應該沒有功效強大穩定,又方便攜帶的耐用電池或發電裝置。
靜電的話,我想到小學時的一個實驗。老師要我們拿塑膠直尺或塑膠墊板,
夾在腋下來回磨擦,然後就能吸起頭髮或紙屑。我對這實驗印象最深刻的地方,
就是老師有說,靜電只要接地就會很快消失。小學老師的教學一定不會太深,
電學也不是我的專長,我不知道這個說法是否絕無例外。
如果此一說法斷然無誤,那利用靜電趕屍,應該就必須做好絕緣,以免靜電被中和掉,
或是能不時製造並補充靜電,維持強度。但怎麼想都有難度。
5.電磁派。意思應該是以電力製造磁力吧?我電都不懂了,電磁當然更不懂,沒啥能講。
=============================================================================
六、題外話
1.我看過一部電影,應該是大陸片,印象中叫落葉歸根。
雖非趕屍匠的故事,卻和運送屍體有關。
劇情是有一對好朋友,兩個都是苦哈哈的窮民工,其中之一意外死掉。
另外一個答應過對方,如果對方先行身故,一定會負責把屍體運回故鄉。
內容就是在演活著的那位有情有義,一路想盡辦法克服萬難要達成約定。
分類上屬於黑色幽默的感人路線喜劇片。
但以我的胃口評斷,並不覺得有多好看,不過殺殺時間還算可以,
不至於會後悔浪費生命,或問自己「我到底看了殺小」。
結尾雖然想要出人意表,走「預料之外情理之內」的最高風格,
但其實營造出的感覺並沒有那麼深刻或是強烈。
2.有部謎片叫趕屍艷談,堪稱經典!
裡面的某女角長相抱歉,妝容超醜,賣相甚至比殭屍還要恐怖,保證絕不適合闔家觀賞。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