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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克・福斯特用手指不停地梳著他的頭髮。
「我永遠都不會習慣這個的，醫生，」他露齒微笑。
「以一個老人的身份被推進來，再以一個年輕人的身份走出去。
上一次花了好幾個星期，現在只需要一天了。」
我低頭看了他的記錄表。
「對，這個嘛，在上次見面的這...六十年間有了很大的進步。」
「我得說，我應該要更早做這個的。這個現在有夠簡單的。」
「我不會稱這個為簡單，只是變快了。」
福斯特充滿了活力，渴望用這個精力充沛的22歲身體重新加入這個世界。
他的紀錄表看起來不錯，所以我把出院許可給了他。
「你現在可以出院了，福斯特先生。你的妻子已經出院，她正在外頭等你呢。」
他的眼睛在聽到妻子的時候亮了一下。
喔，他們今天會有個愉快的晚上的，但是統計數據預言他們馬上就會分開。
年輕的那個總是渴望青春的經驗、新鮮的知識。
而有一件事他們總是學不會。直到來不及。
等到福斯特離開之後，我另一個責任的時候也到了。
在另一個充滿機器的房間，有一個老人躺在那裡。
「我們開始吧，醫生。」他虛弱的要求。
「我們已經做好了。」
他光禿的頭因為疑惑而皺在一起。「我不明白，醫生。」
「你想要被下載進一個複製、年輕的身體，而我們已經做好了。」
「那為什麼我－」
「還在這？」我敲敲我的針頭，然後注射進福斯特四號。
「你沒有下載過東西嗎？下載這件事情並不會毀掉原本的東西。這是我的工作。」
我看著捷克・福斯特死前的眼睛因為恐懼而睜開，就像之前的捷克・福斯特一樣，
在六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