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跟三人組沒有任何關係,
單純被黃金週的大批日本人逼到想看些暴戾之氣的怪談。
原文:http://nazolog.com/blog-entry-5168.html
日文是アケミちゃん,
為了方便閱讀就幫她取了漢字名字(ダメよ~ダメダメ)
這件事發生在去年五月。
當時我剛上大學沒多久,也交到了幾個朋友,
好朋友A打了通電話問我現在要不要到他家玩,另外和我關係也不錯的B跟C也會過去。
由於時間已來到晚上九點多,而且A居住的公寓和我家方向完全相反,大學就位於我們兩家
中間。中途還得轉車才會到他家,得花上不少時間。
本來有點懶得去,不過當天沒啥特別活動,加上禮拜六晚上閒得發慌,我最後還是決定前
往A家。
我在途中下車的月台上等待電車,突然察覺今天等車的人特別少。
星期六晚上這樣正常嗎?雖然有些疑惑,我依然大步走進車廂內沒特別放在心上。
電車裡也很冷清,只有兩個喝醉酒的。
我沒想太多找了個位置坐下,接著開始滑手機放空,
電車開到下一站,那兩個喝茫的乘客下了車,
進來一個看上去和我同年的女孩,她走到我正對面坐定。
我剛開始並沒發現,直到放下手機抬起頭後才注意到那個女孩非常可愛。
一頭烏黑的中長髮稍微襯托出成熟感,說的白話點,她完全是我的菜。
雖然多少也和女孩子講過話,但對單身=年齡的我來說根本不可能有勇氣去搭訕,
只是想著『這種豔遇不可能發生在我身上啦』,視線無意識地飄到女孩身上。
衰小的是,我們眼神交會了。
『死定了,她一定覺得我很噁心!』
我連忙轉移視線裝成一副在看車窗外的模樣,不過她肯定發現了。
距離目的地還有五站。
正當我內心掙扎著『怎麼辦,下一站下車好了,可是這樣反而更詭異吧?』之類的怪異念
頭,耳邊突然傳來輕笑聲。
「欸?」我看向前方,女孩正滿臉笑容盯著我。
「怎麼了嗎?」她用很愉悅的語氣向我搭話。
『欸?真假?怎麼會有這種漫畫一樣的神展開』
即使心裡震驚,表面上還是裝做很冷靜。「沒阿...在看外面而已...」
女孩又莫名笑了起來,「你在看我對吧-」她邊說邊走到我身旁。
這時我已經暗爽到內傷了,老實坦承「抱歉,我看了...」
我們大聊了約15分鐘左右。
她名叫朱美,和我同大學不同科系。
當時我還渾然不覺,事後回想起對話過程,朱美的言行舉止明顯不尋常。
聊到最近當紅的話題,她會突然講起好幾年前發生的事;
想說她應該很了解時事,「之前那個地震好可怕阿-」但她對類似話題幾乎毫無反應;
等我再重覆一次同樣的話時,她立刻面無表情安靜了下來。
當下我整個沉浸在自己『近距離接觸到可愛妹子了』,沒心思理會細節,
後來回想起來該怎麼形容才好呢?
她所說的事都不像自己的親身經歷,而是硬背下別人告訴她的資料而已。
我不太會形容,總之朱美的言行間充滿了不自然和不協調感。
不過渾身飄飄然的我倒是有察覺到一件事。
伴隨著電車行駛時偶爾發出的晃動出現的「喀擦...喀擦...」聲,
類似塑膠般堅硬輕巧的東西互相碰撞發出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奇怪。
我環顧四周尋找聲音來源,但沒找著。
朱美看到我的模樣後便問道「怎麼了?」
不過我找不到聲音來源,也不覺得這有什麼大不了,所以只回答「沒什麼。」
沒多久我就知道聲音是從哪來的了...
電車距離目的地還有一站,這時朱美包包內的手機響起了。
當她打開包包拿出手機那刻,我瞄到裡頭放了非常驚人的東西,大腦瞬間停止了思考。
那是兩把破損嚴重、長滿鐵鏽的特大中華菜刀。
怎麼想都不可能出現在十幾歲的女孩身上。
應該說我連想都沒想過有人會拿這種東西在街上走,眼前畫面實在太衝擊了。
雖然朱美馬上關起了包包,但我並沒有看錯。
「喀擦...喀擦...」聲仍未消失。
這時我才終於回過神,開始分析現在情況。
『話說回來,這麼可愛的女生只是因為四目相交就跟我搭話是否有點奇怪?怎麼可能有這
種好康阿,這女生是不是有問題阿?』
我滿肚子疑問。
說是懷疑其實我滿肯定自己的推測...
我感覺如果直接在目的地那站下車不太妙,還是先提早一站閃人好了。
但如果她發現我要下車很可能會跟過來,
這時就很難脫身了,反而會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
於是我決定當電車停下再度啟動前,趁門還沒關上立刻下車。
我心裡盤算著計畫時電車到站了。
朱美邊講電話邊偷瞄我,因此無法輕舉妄動。
就算視線跟她對上時全身寒毛直豎,我還是擠出笑容等待著時機,
電車即將啟動的音樂響起,「抱歉,我在這裡下車。」我立刻起身跳下電車。
如我所料,朱美還來不及反應電車已經發動了。
好不容易逃過一劫,內心想著碰到不得了的東西啦,接下來該怎麼辦咧。
這裡距離A家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而且我搬來這還不到兩個月,根本不知道該走哪條路。
說是這樣說,但如果搭了下一班電車,朱美等在下一站的話我就死定了。
沒辦法,我打了通電話跟A要地址,出車站後直接搭計程車前往A家。
只要想到能避開再次見到朱美的可能,一千多塊的車費也算不上什麼了。
抵達A家後我終於鬆了口氣「夭壽喔,我遇到很猛的東西啦,城裡豪可怕阿!」
我興奮地加油添醋向三人說明剛才發生的事。
ABC三人完全不信,「騙肖欸w」當他們哈哈大笑的同時,門鈴響了。
當下已經接近晚上11點,這種時間怎麼可能有訪客。
才剛想說『不會吧...我應該甩掉她啦』B就半開玩笑地說道「是朱美吧?」
連同出聲的B在內,我們四人一起僵在原地。
大概他們也察覺到我聽見那句話後臉色立刻變得鐵青,明顯動搖起來。
A「欸,你剛才不是唬爛的喔...」
他決定先去貓眼確認對方是誰,便躡手躡腳走向大門,沒多久就回來了。
A對我們說「有一個超可愛的女孩子笑著站在門前...」
這期間門鈴又響了好幾次。
C「真的假的咧...你怎麼讓她跟在後面阿...」
但我根本連她怎麼跟上我的都不知道。
「我先去確認那人是不是真的是朱美。」
我也躡手躡腳走向大門,透過貓眼窺視外頭。
朱美一臉困惑站在那裡...
『這真的太夭壽了,她幹嘛跟著我阿,我們沒那麼熟吧?只是在電車裡小聊了下而已吧?
會不會太扯?』
我走回房間,告訴他們門外的人毫無疑問就是朱美。
於是我們四人開始商量對策。
首先,不能使用假裝不在家的策略。
畢竟房間電燈一直開著,加上我們剛才又吵吵鬧鬧的,對方絕對知道家裡有人。
接著我們想了第二個作戰計畫,我躲進衣櫥裡後由A去開門,
如果對方問起我,A就裝死到底;
但由於她很可能是個『怪咖』,身上又帶著攻擊性武器,
不知道能不能說服她的情況下貿然開門太過危險了。
當我們商討應對方法時,門外的朱美出聲了。
「OO君(我的名字),你在裡面吧?我親眼看到你進去了哦-為什麼要逃走呢?好過份喔,
你說說看為什麼嘛-」
A也焦急起來「你完全被跟蹤了阿,而且你幹嘛說出自己的名字阿!現在該怎麼辦阿!」
我在前一站下車後就坐計程車過來了,她到底怎麼跟在我後頭的?
雖然心中滿是疑問,但現在再去想這些也沒意義了。
我們躲在房裡竊竊私語的同時,門外傳來像是金屬物體互相碰撞的聲音,聽來非常刺耳。
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
A又跑去大門從貓眼察看外頭,回來後用幾不可聞的音量說道
「欸也太扯了吧,她現在拿菜刀在刮門欸...這傢伙真的是危險人物吧!」
「OO君。」門外的人依然不斷喊著我的名字,
「出來跟我談談阿。」但她的行動和言語完全不在同個情緒。
「吵死了!妳以為現在幾點阿!」隔壁鄰居似乎被吵到有點受不了,外頭發出怒吼聲。
此時金屬聲和朱美的聲音一起停止了。
瞬間的沉默過後,「嗚哇!這傢伙搞啥阿!」驚叫聲消失後隨即傳來大門被用力關上的聲
音。
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
剛才的聲音又開始了。
發生什麼事了?鄰居沒事吧?情況明顯對我們越來越不利。
我們繼續思考對策,但這種情況下浮現腦海的淨是些派不上用場的點子,
窮途末路之際,窗外出現巡邏車的警示燈。
雖然沒聽到鳴笛聲,不過看來應該有人報警了。
就在我們慶幸得救了的瞬間,
外頭有人大喊「站住!」,接著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最後回歸於平靜。
此時門鈴響起,警察站在門外問道「沒事吧-?」
終於得救了。
A開門後,我們將來龍去脈告訴警方,
聽說剛才朱美撞倒一個員警後就衝向公寓最深處翻牆逃走了,其它警察正在追捕她。
我告訴警察對方名叫朱美,和我們是同所大學的學生。
警察表示她的目標應該是我,這幾天會在我家附近加強巡邏,
最後留下緊急情況的聯絡方式就回去了。
報警的人好像是隔壁鄰居。
聽鄰居說他剛開門想靠杯幾句,朱美就手舉著菜刀衝過來了,他立刻關門報警,所以並沒
受傷。
其實這件事過後,六月底時又發生了其他事情,
過程說來話長,時間也晚了,後續就等禮拜天再PO。
順帶一提,大學方面並沒有找到和她條件相符的學生。
結果警方到頭來也沒辦法鎖定嫌犯。
感謝大家收看以上長文。
今天比預期的早回到家,繼續來寫之前的故事。
五月那件事結束後又過了一個多月,
六月底左右,警察停止了巡邏我家的勤務,對我說「有什麼事的話再打電話過來吧」。
我自己也認定應該不會再發生什麼事了,整個人鬆懈下來。這種心態或許最要不得。
某天夜裡因為肚子有點餓,我決定去車站前的超商買些東西吃。
印象中大概是晚上10點半或11點那期間。
我買完東西走出超商,明明還不到末班車的時間,車站附近的人潮卻異常稀疏。
第一次事發時也是如此,『偶爾也會有這種情況吧』我開始走回公寓並沒特別放在心上。
在陰暗的街道上走了一會,來到平常必經的公園。
街燈的少許光線落在公園長凳上,有人坐在那裡。
不過我們之間還有段距離,只憑街燈微弱的光線沒辦法看清那人的真面目。
『這種時間坐在那幹嘛阿?』,正要走過公園時,
那個人發現我的存在後起身衝了過來。
當我從體型判斷出對方是女生的瞬間,立刻深深悔恨自己竟如此粗心大意。
如同猜測的一樣,朝我跑來的人正是朱美...
「終於見到你了呢。」朱美滿臉笑意看起來很高興,手上拎有和當時同樣的大包包。
這種情況下不管怎麼看,都不禁讓人聯想到裡頭一定藏有中華菜刀。
由於當時腦中太過混亂,死到臨頭了還在想『如果那人不是朱美,世界上還會有比這更爽
的發展嗎』這種莫名其妙的念頭。
即便如此,我心中也同時思考著不想辦法逃走不行。
我和朱美之間的距離還有四到五公尺。
她腳上穿著類似高根涼鞋的鞋子,看上去顯然很難奔跑。
而我穿的是運動鞋,加上本人高中籃球隊的,體力方面還算有自信。
如果直接逃跑的話應該能甩掉。
往自己家裡跑感覺不太妙,於是我算準時機轉了90度角朝自家反方向全力奔跑。
我邊跑邊想起警察曾說過的話。
『我的手機已經記下你的號碼了,就算你沒辦法說話,只要打電話過來巡邏車就會直接過
去你的公寓。』
我連忙伸手摸向平常放手機的口袋,裡面空空如也。
確認過另一邊的口袋和後口袋也沒有。
這麼說來,因為我出門前想說反正馬上就回來了,就把手機插著充電沒帶出來...
我打從心底對自己的愚蠢感到後悔。
大概跑了一公里遠吧。
這段期間有數台車從我身邊呼嘯而過,但路上卻連一個行人也沒有,
現在回想起來才發現這詭異之處。
就算晚上11點了也不該如此冷清阿。是偶然嗎?
跑這麼遠應該不會追過來了吧。我停下腳步盤算接下來該採取什麼行動。
這時我注意到一件事,於是換了條路回去剛才的公園。
因為我想起那座公園裡有路上少見的公共電話亭。
雖然現在折返可能會碰到朱美,但『絕對有電話亭的地方』這點是我當下的救命浮木。
總之必須立刻報警。
回途上我繃緊全身細胞,碰到轉角時更加小心翼翼,花了不少時間才回到公園。
我仔細觀察公園四周,甚至還繞了一圈確認,周遭沒有半個人應該可以放心。
確認安全後我走向電話亭伸手開門。
這時我的肩膀被人敲了下。
「真的假的咧...」
這瞬間是我人生最絕望的時刻。
抱著『後面的人肯定不是她』的一絲期待轉過頭。
朱美臉上帶著可愛的笑容盯著我瞧。
「嗚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
我很沒用的尖叫出聲,整個人跌坐在地。
朱美似乎有些不解,嘻嘻笑著居高臨下看著我。
她的笑容真的很可愛,但那份可愛反而更加顯恐怖。
就算我的所作所為已經跟個俗仔一樣,
依然努力虛張聲勢厲聲質問她「為什麼妳兩次都能找到我阿?」
朱美聽到後又嘻嘻笑了起來,
「因為"我"就在OO君的牛仔褲口袋裡,不管你在哪我都知道唷-」
供殺小。這傢伙真的有病。
雖然從沒遇過所謂的『瘋子』,但我想『瘋子』就是像她這樣吧。
朱美開口對傻眼的我說道「就在後面右邊的口袋裡唷-」
她言下之意應該是想叫我確認看看。
如果忤逆她不知道會被怎樣。我保持坐在地上的姿勢微微抬起屁股,伸手探向後面口袋。
結果摸到某種細長物體。
電池?我心中暗暗揣測,透過昏暗的街燈光線定睛一看,像是人類的手指。
「嗚哇!」
我再度很俗仔的發出哀嚎,把那東西用力扔到地上。
但丟掉後才發現不管觸感或質地都不像是活人的手指。
大概是假人的手指。
朱美面帶微笑邊說「不可以丟掉唷-」邊撿起手指,
蹲下身把手指頭塞回我的口袋,接著湊近我耳旁輕聲呢喃。
「再把"我"丟掉就殺了你。」
其實我很想回嘴,不過接二連三的打擊使我的腦袋一片空白,只能狠狠瞪著她。
『死了,真的死定了,這傢伙根本起肖,不快點想辦法會被殺掉...』
可是大腦完全陷入混亂。雖還不到爆炸,但這種情況下根本無法冷靜思考。
這時朱美出聲了。「在這種地方有點難說話耶,去OO君家吧。」
她抓住我的手臂,單手就把我從地上拉起。
我先聲明一下,本人身高175公分,體重72公斤,
不用多說,女生絕對沒辦法單手拉起這種體型的人。
她的力氣大到根本不像十幾歲的女孩子。
還沒從震驚中回神過來,朱美就逕自拉著我的手往公寓前進。
看來她早就調查過我住的地方了。
喀擦喀擦...喀擦喀擦...這時耳邊傳來塑膠互相碰撞的聲響,如同當初電車上聽到的。
朱美嘻嘻笑著似乎心情很好。
然後我又注意到喀擦喀擦聲和朱美走路的頻率一致。
當時我完全不知道聲音的來源。
朱美好像真的很開心的樣子,全程緊抓著我的手。
在回到家之前我不斷思考著逃脫方法,
但根本想不出什麼好法子,而且要從怪力女朱美手中成功落跑的可能性是零。
結果到家之後還是沒想出任何辦法。
朱美進到房間後快樂的探險起來。
「男人的房間果然很亂阿-」她在房內不停打轉。
我內心卻是惶惶不安。雖然神經病現在心情很好,但她哪時要發瘋沒人知道。
而且她起肖起來可能會殺了我。
她接著說道「你房間太亂了,我來幫你整理吧。」
如果單看眼前的光景真是夫復何求阿。
彷彿剛交往的女友第一次來自己房間。這麼形容也不為過。
然而,現在房裡一個是包包裡藏著特大把中華菜刀的神經病,
一個是被神經病抓住的可憐獵物。
我腦中想著這些事的同時,朱美伴隨著喀擦喀擦聲,
開始分類胡亂堆放在角落的雜誌、漫畫及課本。
她隨意撩起散落在脖子上的髮絲,似乎覺得頭髮有點礙事。
我眼前瞬間出現難以置信的畫面。
朱美撩起頭髮,後頸浮現一條朝下延伸的細線,但後腦勺和脖子銜接處卻呈現『缺角』狀
態,只有那處怎麼看都像是『沒有對齊』。
而沒有對齊的部份隨著朱美的一舉一動發出喀擦喀擦聲。
雖然事發突然,但我絕對沒有看走眼。朱美的脖子上有『關節』。
腦內瞬間被???????淹沒。
『哪招阿?我眼前這傢伙到底是啥鬼?』
朱美在我心中的危險神經病形象一掃而空,我推斷出這傢伙可能不是人的結論。
我邊想邊凝視朱美的脖子,大概本人也注意到了。
「怎麼了嘛?這樣看人家會害羞啦。」她滿臉笑容繼續整理房間。
此時,放在書架上方的原文書及字典掉下來砸到朱美的頭。
她原本應該想晚點再整理這區吧。
咚沙!一聲巨響後,「痛痛-」她邊揉頭邊看向我,一臉人家搞砸了啦的表情。
但她的模樣非常怪異。
埋有細線的頸部上方腦袋明顯朝旁位移了。
朱美「阿-...」了一聲,隨即將頭移回原位,好像啥也沒發生過接著整理書本和雜誌。
我的腦中嗡嗡作響。
『那究竟是啥阿?我到底看了三小???根本莫名其妙』
但我明白了一件事,眼前『這東西』肯定不是人類。
即便內心慌亂,我依然絞盡腦汁想著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放在床邊充電的手機突然映入眼簾。
就是它!警察曾說過只要打電話過去,就算無法出聲他們也會立刻出動巡邏車。
為了避免被朱美發現,我盡可能自然的朝床舖移動,
眼看手機就近在咫尺,朱美冷不防出聲了。「不能碰手機唷。」她完全沒回頭。
『玩完了...被發現了...』
朱美俐落起身朝定格在原地的我走近,
她拔下充電器把手機收進自己的包包後,再度默默回到工作崗位上。
接下來該怎麼辦?不想點辦法就死定了。
然而眼前發生的一切使我的內心受到動搖,根本無法好好思考。
我姑且環視了一下四周,忽然瞄到裝滿水的電熱水壺。
腦中頓時浮現從未想過的方法。
只要把裝滿熱水的電壺狠狠砸向她...
就算我平常並非凡事女士優先的那種人,但要對女人使用暴力多少也會猶豫一下;
可是從眼前的情況看來,先不說朱美是男是女,這傢伙很明顯根本不是人。
現在已經沒有讓我在那邊裝紳士的『猶豫』空閒了。
我下定決心,緊緊抓住熱水壺的把手,
「嗚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
大聲狂叫,使盡全身力氣往朱美的頭砸下。
朱美整個人直接被擊飛到另一面牆上。
我湊上前想查看狀況,結果朱美撐起自己的上半身「很痛欸-你幹嘛啦?」
彷彿只是被人小小惡作劇,她嬌嗔了一聲。
我看著朱美,被恐懼箝制住無法動彈。
但會如此並非是因為對方的回應不符現實。
要怎麼形容才好呢?
該說是鼻子上方嗎?還是從眼窩下方開始往上的部份呢?
當她抬起上半身時,那個部分緩緩從臉上掉落,應該說她的臉『只剩鼻子以下部位』。
完全不科學。
被嚇到動彈不得的我瞬間回過神來,
將手中的熱水壺丟向朱美,立刻轉身衝向大門逃到外頭。
我跑到馬路上後轉頭看向公寓,眼前赫然出現驚人畫面。
朱美從位於二樓的房間窗戶探出身,
一手握著中華菜刀,另一手抓著臉上的五官零件,看著我往下一躍。
我陷入極端混亂,嚇到幾乎要漏尿了。
一個大男人眼眶含淚,已無暇顧及路線或目的地,只是一個勁的往前奔跑。
後方遠處傳來喀擦喀擦喀擦喀擦聲...。恐怕是朱美追上來的聲音。
『如果被抓到絕對會被殺掉』,此時我突然想起朱美剛才的話語。
『把"我"丟掉就殺了你。』
"我"是指什麼?她的本體是那根手指?
雖然不是很懂,不過這點應該就是關鍵。但我不曉得該怎麼做才對。
不丟的話她會永無止盡的追過來,丟掉的話她又威脅要殺了我。
但從現在的情況看來,不管我丟或不丟,只要被追上她都會殺了我。
這麼一想,問題就不在丟或不丟,而是『該怎麼丟』。
想著這些事的同時,我跑到了大馬路上。
穿過這條馬路後再往前一百公尺,能見到像是神社外頭會設置的鳥居。
我沒來由的心想『就是這個!』
即使我已經精疲力盡,還是竭盡最後的力氣手刀穿越馬路衝進鳥居,
拿出口袋裡的人偶手指丟進神社本殿內。
同時間,馬路傳來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的緊急剎車聲,
接著咚!的一聲巨響。鳥居外頭有人停下了車。
莫非朱美被車撞了?
我戰戰兢兢走到馬路上,有個三十多歲的大叔正站在車子前打電話。
從他的樣子看來應該是在聯絡警察或救護車,但詭異的是周圍沒有半個人影。
我湊上前尋問「怎麼了嗎?」
「我...剛才明明撞到人了...但卻找不到對方,就想說不然還是先報警。」
由時間點來看被撞到的人應該是朱美...
我突然注意到路旁散落了一些像是遺骸的物體。
惴惴不安上前一看,是人偶的殘骸。
從人偶穿的服裝來判斷,不管怎麼看都是朱美的衣服。
我腦中一片混亂。
雖然有很多跡象都顯示她是人偶,但絕不是這麼廉價的人偶,
應該更有質感、更加接近普通的人類才對。
『現在這個是什麼東西?究竟怎麼一回事?難道將"我"丟進神社後就能驅邪了?有可能這
麼容易就解決了嗎?』
我的大腦又被『?』佔據。
但事實擺在眼前。
沒多久警察就趕到了。
我身兼目擊者和被害者向警方說明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想當然根本沒人相信這些超出常理的事。
而疑似撞到朱美的人似乎也無法理解這起莫名其妙的車禍,
正有些興奮的向警察說些什麼。
不過有一件詭異的事。
一般人偶必須用關節將身體和手腳連結起來對吧?
但這人偶身上卻沒有任何關節。連警察都不可置信。
想不透這個人偶是怎麼連結起身體各部位的。
我從朱美的模樣猜想她身體裡是不是放了什麼?
雖然做了各式各樣的恐怖聯想,至今我依然不知道真相究竟為何。
而且人偶的殘骸被警察作為證據帶走了,之後變成怎樣也不得而知。
故事結束的非常突然,之後也沒發生任何事。
當天我回到家才發現有人因為我家傳出的騷動打電話報警,警察也到場了。
朱美留在房裡的包包被當成物證,
但裡頭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追查到她的來歷。
不過警察後來告訴我一件關於手機的怪事。
朱美使用的手機早在好幾年前就解約,文件上也記載已經報廢,
實際上應該無法再接到任何電話才對。
從那之後我再也沒見過朱美。
不過我對於人潮突然散去以及原本就沒啥人的地方開始感到恐懼,也不會靠近這些場所。
人偶的部份其實可以延伸出許多想像空間,
但我不想隨便寫下臆測,而且我害怕想像會變成現實,
所以就交給看完這篇故事的各位自由想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