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裡,巍巔巔的皇宮,黑暗的天空突然打了一個雷,微弱的燭火的宮殿中,因閃電而突
然亮了起來。
一雙手伸向幼小剛出世的男孩,他的臉上仍是新生兒的皺紋,還來不及啼哭
,咽喉已被那雙手緊緊的掐住,微弱地掙扎一下,只及得了雙眼睜開看了一眼四周,便窒
息而死了。
一對夫婦被捕入獄,他們不承認皇子的死亡和他們有關,只是眾人的指證歷歷,加上上級
的有意為之,他們就是被當成兇手來處理。
不認罪,就是刑求,酷刑。
哀嚎,求饒。
恐怖的哀嚎聲響徹了整個大獄,最後男的受不了刑求,在滿身的血跡,下半身外露的血管
和白色的大腿骨,他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主刑官在婦人無神的眼神中,拿起男人僅剩完好的大拇指在供書上畫押。
婦人像是突然醒過來地一般大叫,聲嘶力竭的大叫:
「啊啊啊~~~
我不會放過你的!好怨啊!!」
台北巿的一間套房裡,一個男的驚醒了過來,夏天的深夜裡,冷氣仍維持在26度西,
可是
他已全身冷汗的驚醒過來,耳朵裡全是剛才夢裡刑求的哀嚎聲,他不禁地全身顫抖了起來
…
他很怕這個夢。
應該說他怕死了夢裡的場景,彷彿他是夢中的行刑者,恐懼著那對夫婦的怨恨,恐懼著無
邊無際地報復。
顫抖完,起身進廁所擦拭一下臉,轉身回床上繼續睡,可已睡不著,翻來覆去地,業已天
明。
白天到了公司,他因為半夜的失眠,睡眠不足的情況下,他精神非常地差,別人交代的事
,他馬上就忘了,公司的文件也看不下去,頻頻出錯,上司開始飇他,同事也在酸他。
而且他晚上越晚精神越好,完全睡不著,煙一根抽過一根,有想靠著酒精解除一天壓力,
但睡著一會兒就醒過來,白天卻是起不了床,昏昏欲睡,上班一再遲到,或者工作到一半
就睡著。
再怎麼好的公司也無法請一個工作效率奇差又頻頻出錯的人。
但不到一個月,他出了車禍,車子撞上電線桿,車子報銷,他的右腿粉碎性骨折。
在病房的第三天,他的意識終於清醒了許多,但首先是全身上下難以忍受的疼痛,但嘴裡
含著呼吸器,他只能嗚咽地呻吟,微弱地。
在病房裡半睡半醒地渡過快一個月的時間,右腿仍包著繃帶,打著石膏,帶著疼痛,他由
家人領回家靜養。
可是他好像傷到腦神經,時時看到他的身邊有黑影飄來飄去,尤其在一次半夜上廁所時,
黑暗的窗外彷彿有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子在對他陰笑。
他嚇死了,還來不及解開褲檔,他已尿了滿身的尿,攤軟在地。
他跟家人講這些奇怪的事,可是家人不相信他,只覺得他精神還沒有從那場嚴重的車禍中
恢復過來。
他開始自言自語起來,有時陰笑著,有時大怒對著沒有人的地方大罵起來,家人都嚇到了
。
看著新聞裡頻頻報導殺人案件,或者引爆瓦斯,又或者無差別砍人的案件。
家人很怕自己會登上社會版頭條,更加上鄰人對他們家的頻頻側目,有意無意的關心。
「你們家的阿豪還好吧?我看到他半夜在對著空氣鬼叫。」
「他是怎樣?精神是不是有問題?」
全家人都籠罩在一股無形的壓力下,彷彿快透不過氣來。
一年多的時間,找過很多的醫院,看了很多醫生,中西醫,內外科,心理科,沒有人能有
效解決他的問題。
甚至找一些宗教方法,有人說這是因果病,因果報應。
也有說,人家是領黑令旗來找的。
但,沒找到可以處理的人。
他很痛苦,他家人也很痛苦,沒有工作,身體又一直生病,一條腿治了一年多還沒好,時
不時地抽痛,而心理又鬱悶,想不開地結一個又一個。
開瓦斯自殺?
用繩子上吊?
還是去犯刑案被槍斃?
深夜裡,這些像鬼一般的念頭不時地在他心裡一再地出現。
兩個黑影籠罩著阿豪,在他耳邊不停地呢喃: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長髮披肩的那位突然大叫:
「啊啊啊~~~
我是不會放過你的!好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