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問我為什麼短篇寫成長篇 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
感覺如果我再放板友鴿子 我真的會被口水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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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養母回到家,知道了紫蜈的死訊,只是冷淡地應了聲,甚麼都沒多說.
她只能先回房,安排紫蜈的後事.
她皺眉思考,當初藍蛛說要離開時,養母明明那樣激動,為何卻對朱蠍,藍蛛,還有紫蜈的失蹤死亡如此冷淡?
之前她一直將心思用在妹妹們身上,卻忽略了,養母也很可疑的事實.
還有墨蟾,紫蜈的死很明顯是墨蟾下的手,但墨蟾的目的是甚麼?
她壓根不相信,墨蟾是真心為她處理麻煩......
看紫蜈失控的情況,她認為,紫蜈是中了幻蠱,才會深信有東西在追殺她,因此往河裡跑而溺斃.
莫非,墨蟾會下蠱?
這念頭一閃而過,讓她心涼了半截.
這幾年伺候養母的工作幾乎由她包辦,養母卻始終不提教她下蠱的事,但卻私底下教了墨蟾?
難道墨蟾才是養母屬意的繼承人?
思及此,她恨恨地咬緊牙,她絕不允許墨蟾阻礙自己!!
她一定要除去墨蟾,這是最後一個了......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翠蛇,我可以進來嗎?"是墨蟾的聲音,但比平常清脆高揚了一些.
原來平時墨蟾總是壓低聲音說話,這認知再次讓她皺起眉頭.
她真的完全不了解墨蟾,即使她們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小時候的墨蟾明明不是如此......
整理下思緒,她起身走去開門,門外是墨蟾,卻不是她熟悉的那個墨蟾.
墨蟾將頭髮打理好,挽到一邊束起,不再是披髮蓋臉的狀況,露出白淨清麗的臉龐,和黑亮如星的大眼.
雖然仍穿著暗沉的衣服,但墨蟾白皙的肌膚仍是細緻明亮,襯得氣質更加高雅出眾.
之前那匆匆一眼,她知道墨蟾的美貌不輸藍蛛,但這次細看,她肯定墨蟾更勝藍蛛.
只是......墨蟾美麗的臉龐似乎有種熟悉感......
似乎在別人身上見過不同卻相似的臉蛋......
沒有理會她的疑惑,墨蟾逕自走入她房間,坐在她的床上,拍拍身旁的空位,要她也過去坐下.
"紫蜈是妳下的手吧!"
墨蟾笑而不答,算是默認.
她繼續追問."妳的目的是甚麼?"
"那妳呢?藍蛛和朱蠍不是離開了,對吧?
她沉默了,墨蟾也許真的不知來龍去脈,但是定隱約猜到了甚麼.
墨蟾微笑,對她伸出了雙手,她遲疑了一下,還是任由墨蟾擁抱了自己,將臉埋入她的頸窩.
在她們還很小的時候,墨蟾是唯一會對她撒嬌的妹妹......
"我聽過妳問養母下蠱技術的事,妳想當養母的繼承人吧!"
她沉默代替承認.
"抱歉,翠蛇,那是不可能的......"墨蟾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悲傷."蠱師......是不可能選擇無血緣關係的人為繼承人的......"
她僵住了身子,墨蟾的口氣很認真,她知道墨蟾不是在騙她.
墨蟾繼續說出不為她所知的事實.
"每一個蠱師最深沉的恐懼,就是被下蠱,尤其是被自己人下蠱."
"而在下奪命蠱時,必須要同時滴入被下蠱的對象以及蠱師的血,如果兩者間有血緣關係,那蠱毒就會把兩人一併吞噬."
"所以為了避免自己被繼承人下蠱,蠱師只會選擇有血緣關係的人繼承......"
原來......到頭來,養母根本沒打算由她們任一個繼承......
她苦笑,她費盡心機,換來的卻是一場夢.
突然,一個違和的念頭出現,她抬頭看向墨蟾.
"但妳為何會蠱術?紫蜈的死是被下了幻蠱吧!"
"妳以為,這麼多年來,我為何要放下頭髮遮著臉?"墨蟾淡淡地反問.
她仔細端詳墨蟾的臉孔,從剛才她就一直覺得墨蟾的五官非常神似某人,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蠱術......血緣......
腦內浮現的想法打擊了她,她終於想起了,墨蟾的臉龐為何熟悉.
墨蟾,和養母長得非常相像......
打從一開始,墨蟾就是養母的接班人,而她們四個,不過是可笑的小丑罷了.
彷彿看穿她的想法,墨蟾反駁了她."妳錯了,母親並不是妳想像般,真心培植我做繼承者."
"最強的情蠱,是把五種劇毒之物關住,讓牠們互相殘殺,等待最後活下來的ㄧ隻,將之放血曬乾再磨成粉,混入委託者的血讓被下蠱對象服下,就可讓被下蠱者瘋狂愛上委託者.
"然而蠱畢竟是蟲虫製成,稍有天分者就會發現痢氣,進而破壞,而養母下的蠱之所以可不被人發現,就是因為養母不以蟲蟻,改以狠心女子練蠱......"
事實上,養母連墨蟾都沒有說過她獨門的戀蠱之術,墨蟾會知道,是偷偷潛入母親的房間,查看母親的日記才知.
母親打算,如果墨蟾勝出就培育墨蟾為接班人,如果其他女孩勝出,就將那女孩放血曬乾磨粉,做成情蠱.
所以無論翠蛇勝出與否,她都注定是死路一條......
所以,她們互鬥互殺,也早在養母意料之中?!
她盡力掩飾自己殺了朱蠍和藍蛛的行為,就如小丑雜耍般可笑.
她摀住自己的口,不敢相信養母竟如此對待她們.
墨蟾繼續說.
"早在藍蛛說要離開那日,養母就在我們五個身上下了困蠱,只要我們一出村子,體內的蠱就會破體而出,當場慘死,所以母親早知道,藍蛛和朱蠍是不可能上京的."
她絕望地閉上眼."妳們好狠......"
面對她的指控,墨蟾輕笑."也許吧,但朱蠍和藍蛛是妳親手殺的吧?"
"我會對紫蜈下幻蠱,也是因為妳想除去紫蜈呀~!"
她想反駁,卻突然覺得全身一鬆,無力地往床鋪倒去,動彈不得.
雖然全身麻痺,她仍怨恨地看著墨蟾.
她知道,輪到她了......
墨蟾爬上床,跨坐在她的身上,纖長的十指盤上她的脖子,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兩人四目相對.
墨蟾燦爛地笑著,然後,十指收緊......
"讓一切結束吧,翠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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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睛,她看到自己位在山裡的ㄧ個山洞中.
很小的時候,她和墨蟾到山裡遊玩時,偶然發現了這個山洞,這裡就成了她倆的秘密基地.
她撐起了上半身,劇痛立刻傳來,痛得她忍不住驚呼.
好痛......
墨蟾沒告訴她,假死藥有這麼痛的副作用.
眼角瞄到自己血肉模糊的腳踝,原本翠底斑斕的毒蛇刺青已被磨去,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想必是墨蟾磨的......
在墨蟾掐住她的脖子同時,墨蟾往她口裡塞了假死藥,要她配合,只有這樣,她們才能兩人都存活.
她吞下了藥,全身動彈不得,意識卻很清楚.
她聽見養母走進來,誇墨蟾做得很好,明天起,她會正式傳授墨蟾下蠱技術.
然後,墨蟾說要處理掉她的屍體,養母同意後就離開了.
接著她感覺到墨蟾似乎把她拉上了拖車,一路往山裡拉,把她放在這山洞後就離開了.
離去前,墨蟾不忘打磨掉她的刺青......
然後她就沉睡至現在.
"很疼嗎?"墨蟾清亮的聲音從洞口傳來,手上拿著紗布和膏藥.
她點頭代替回答.
墨蟾抬起她的腳踝,細心地在她的傷口上藥,小心翼翼地,深怕弄痛了她.
"抱歉,但刺青如果留著,母親就會知道妳沒死."
她微笑表示理解.
上完藥後,墨蟾拿出紗布為她包裹腳踝.
墨蟾不再長髮掩臉,所以她能看出,墨蟾的表情,有多溫柔,眼神是如何地珍惜呵護她.
連養母都不曾這麼愛憐她......
處理完她的傷口,墨蟾不忘把水和乾糧遞給她,她已經至少一天一夜沒進食了.
看著她狼吞虎嚥,墨蟾滿足地笑著.
吃完糧食,她還無力起身,墨蟾就將頭枕在她的膝上,環抱著她的腰身,任長髮披洩在她身上,親暱地就像小時候一般.
她伸手輕撫梳理墨蟾的長髮,惹得墨蟾呵呵直笑.
"我會盡快學習母親的下蠱技術,同時我也會教妳的."
"最多兩年,當我熟悉蠱術後,就可以除掉母親了,當然,有血緣關係的我是不能對母親下手的,到時,就要麻煩妳了."
"然後我們到京城,去迷惑天下間有權勢的男人,將他們玩弄股掌,把這世道鬧得轟轟烈烈~~"
她但笑不語,對墨蟾已再無芥蒂,取而代之的,只有滿滿的愛憐.
她猜,墨蟾給她的糧食,大概被下了情蠱,不過已經無所謂了.
她絲毫不擔心,墨蟾會背叛自己.
在這兩人小時候玩耍的山洞裡,她想起了很多很多的往事回憶.
有一回,她忍不住抱怨說路邊的野生小動物很礙事,很想燒了牠們,墨蟾會抓小動物回來放火觀賞,就是從那時開始的.
再更早之前,有一次養母幫人下情蠱,要她去幫忙拿蠱粉時,她偷偷留了一些粉末,摻入了自己的血,再給墨蟾服下.
沒想到自己竟忘了這麼重要的事......
當時的舉動,究竟是她有心的安排?還是孩童無心的頑皮?
她與墨蟾相擁而笑,答案已經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