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生靈和狐仙,我想起自己曾經歷的一段故事,然因事發時間距今不遠,故除了
故事情節將盡力如實呈現之外,對於事件的時間、當事者名稱、發生地點皆或多或少
更改,一來為了保護產生生靈的主人,二來避免不必要的困擾,因我知道有許多與我相熟
的人常在飄板潛水,若看到此文,曾屬事件中的一員,心知意解即可,當然如果文中與你
的認知或記憶有誤,請來信告知我,但不要透露任何文中之對象的相關資訊,畢竟一
切皆已落幕,早已是過往雲煙。
剛開始發文時是選用經驗,因為經驗就是經驗,文中提到的神異,皆非由我觸發,
反而我在文中就是一個學道不成的小弱弱,彰化的道場也早就因人事關係關閉了,應不
至於產生讓人想問事或我想當神棍,欺騙大家什麼之感吧,但版友的回覆間接提醒了我,
這個多事之秋,還是改以創作當作分類,即使我想相關人證皆在,單純在飄版發發文章,
趁印象仍深刻,分享自己的經歷,著實沒有必要為自己遭惹不必要的麻煩。
就經驗而言,後段似乎過於偏向小說情節,以創作來看,這篇的佈局我想是過於平淡
無奇的了。單純想分享故事,如果以小說當作標題的爭議較小,那麼就用小說吧:)
※以下文長,老人習慣碎碎念,沒耐心者請左轉。
※本文不願轉錄到其他版。
四年多前,我考上北部某國立大學碩士班,考碩士班時與交往多年的前女友因故分手
,對感情一事十分消極,甚至早以抱持著投入宗教修行的打算,碩士班入學前的那一個暑
假,也在彰化某道場拜師,進行丹道的學習與修煉。入學後,班上有十二名同學,其中四
個是男生,其餘皆是女生,四個男生中除了我住學校宿舍,其他三位皆是外縣市通勤,本
著低調讀書,專心做研究的態度,加上以上原因,我與班上其他女同學並無太多交集,至
多是上課碰面時點頭致意。
或許是因為本來就對人的情緒十分敏感,當時有一位女同學曉芳讓我感到好奇,好奇
的原因不是因為她的外貌,而是她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感覺」,那種「感覺」是有針對性
的,尤其是異性,簡單來說是一種吸引力,但這種吸引力很不自然,有些難以言說的刻意
,我懷疑自己誤判,但因為都是同學,所以也沒想太多。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所上要我
們自行討論研究室的搬遷事宜,在通訊軟體上跟她有了短暫的交談,當中她提到自己感到
壓力甚大,與環境格格不入,想要休學,基於同窗情誼,我也只是寬慰她幾句,便下線處
理論文資料。
我習慣於凌晨一兩點時洗澡,尤其是周末,宿舍中大多研究生都已返鄉,偌大的盥洗
室中只有自己一人,與曉芳聊完的隔週週六凌晨,我一樣在盥洗室小聲的哼著歌,享受著
被水霧包圍的溫暖,感到身心放鬆,突然腦海中莫名浮現出一名白衣女子,打躬作揖,並
傳來意念,大意是她覺得我是有能力的人,想將妹妹託付與我,希望我這一輩子幫忙照顧
,當下只覺非親非故,連她妹妹是誰我都不知道,何來照顧與託付,故我當下只說自己幫
不上忙,請祂另尋高明,便當妄想,不作理睬。
翌日中午,一覺醒來便收到了曉芳的簡訊,內容大抵是想請我幫她看一下她的論文方
向,我想說下午沒事,便與她約在學校圖書館前碰面,碰面後一路討論到晚上,她提議共
進晚餐,並推薦了一家開在夜市中的牛排館。用餐過程中她突然聊到前幾日她去山上拜姐
姐的事,我心裡一驚,想說不會這麼巧吧,上次看見的白衣女子是這位女同學的去逝的姐
姐?在我積極的探聽之下,曉芳似乎也意識到自己不該提起這個話題,講話開始避重就輕
,當下我感覺到自己被算計了,十分不悅,便將我看到白衣女子的事告訴她,她一臉驚愕
,隨後才坦白說她口中的姐姐,並不是人類,而是某山上知名宮廟的狐仙,已祭拜多年。
聽到這,我心中一切終於明朗,可以解釋為何第一眼看到她的感覺會這麼不自然,還
有明白那名白衣女子的來歷,當下我只回她說,我並不在意妳的信仰,那名白衣女子雖十
分有禮,但我早已回絕了那明白衣女子的請求,現在的我並沒有任何一絲意願想要談感情
的事,只想專心於學術研究以及自己的修行功課。聽完我這番話,曉芳只是靜靜的沉吟了
一下,除了十分正經的向我道歉之外,但也同時表示她不會放棄,即使不靠神靈的力量,
她也要讓我主動喜歡上她,我心裡一陣苦笑,想說該躲的躲不掉,終究還是要來。
在之後多次的相處中,漸漸發現曉芳是個對事十分執著的人,行事帶些傲氣,心思亦
頗深沉,不似外表般天真,且意外得知當時她是有男朋友的,聽聞其他同學轉告她跟她男
友之間的相處密切,便更讓我在心中有所戒備。然而即使我皆刻意避開,卻因為我每日行
程固定,下課借完書就會回位於宿舍一樓的寢室讀書、寫作或靜坐練功,還是被她掌握住
我的行蹤,時常會看到她在宿舍大門等待,或是在我寢室窗口左右張望,外系室友亦多次
被窗口突然冒出的人頭驚嚇。
因不堪其擾,我遂選擇將一切事情講清楚,並請她不要再如此,否則最下策我也只能
搬離學校,聽到此,曉芳默然無語,隨即轉身離去。隔日,我在宿舍櫃臺領到一個牛皮紙
袋大信封,信封中除了好幾張信紙外,還有一隻以布織成的動物吊飾,紙上內容除了再次
強調她對我的傾慕與歉意外,也要我再給她一個機會,再相信她一次,她願意像這一隻動
物吊飾一般,成為我生命永遠的守護。當時的我被期末報告和工作弄得焦頭爛額,連吃飯
都沒有時間,快速看完信後,就將吊飾和信封隨手塞到書桌的櫃子中,傳簡訊跟她說信我
收到了,我的答案和先前一樣,待一週後好不容易把手上的事情都處理完了,要將信找出
來時卻找也找不到,只好作罷。
其實在曉芳開學與我積極接觸後不久,班上另一名女同學彝文也向我表達了好感,且
我與她彼此之間有甚深因緣,其雖無修持,但自小便多神靈異夢,頗為靈感。一開始,彝
文有意無意的會避開我,我也覺得這個女孩子身帶不知從何而來的怨氣,還是保持距離為
好,然而,自從那學期的第三堂課後,彝文開始選擇坐在我左邊或右邊的位置,並會藉故
找我聊天,我雖覺奇怪,但仍保持距離,她的邀約我亦一律推諉,與對待曉芳的方式一視
同仁。
很久以後才知道,彝文當時會選擇坐在我身邊,是因為她總在我身上聞到一股熟悉的
檀香味,那個味道會讓她感到放鬆,乃至於在我身上看到疊影,其中之一,就是她從小到
大,多次夢到的人,那個不知道多少世以前的我。而她身上所帶怨氣,則與她小時候的經
歷有關,這是後話,我與她之間發生種種神異又可另起一長篇,為省篇幅,與此不提,總
之在彝文努力不懈的邀約和表露心意下,我和她最終還是在一起了。
彝文是個活潑、大方的女孩,甚得所上所有老師的疼愛,所以和彝文在一起的事,不
久後幾乎全系都知道了,當然也包含曉芳。曉芳知道後並沒有多作表現,一樣正常的來上
課,但更自閉了些,我看在眼裡,想開口跟她說些什麼,但又覺得自己現在並不合適,弄
不好,或許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於是作罷。殊不知接下來,便是一連串噩夢的開始。和
彝文在一起後,我便簡單的打包了重要的書籍、行李和電腦,搬離學校宿舍,和彝文在外
租屋,而學校的床位便空了下來,有些雜物我仍留在書桌鐵櫃和衣櫃中,等待期末時才一
起撤離。
但搬離後不久,前室友來訊,詢問我這幾日凌晨是否仍然有回寢室拿東西,因為時常
在熄燈後,還聽見開門聲,以及有人在我桌前翻弄東西的聲音,但他們開口詢問是否是我
回來拿東西時,都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下床開燈,發現門上下兩道鎖都是鎖著的,不像有
人來過,我的桌前卻有淺淺的泥印。我仔細一想,知道我搬離宿舍的人,除了這幾個室友
之外,還有當初協助我搬家的兩個學弟,一個本就與我十分要好,另一個則是與我簽給同
個指導教授的小師弟,他們跟班上同學並沒有交集,身上也沒有我宿舍的鑰匙,應該跟他
們無關,所以我也只好跟室友回覆說,可能是因為他們太想念我了,才會有這種幻覺,改
天一起吃個飯,說不定就沒事了,他們也只是笑笑著說好哇等我。
但他們口中的泥印卻引起我的注意,我特地找了一下無事的下午回到學校宿舍,進入
寢室後,看見桌上鋪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而室友口中的泥印還在,淺淺的,像某種動物
的腳印,有些凌亂,到桌緣就不見了。想了一下,依稀記起曉芳給我的信中似乎有一個動
物吊飾,翻箱倒櫃後,在最底下的鐵櫃中找到那個牛皮紙袋,打開只看到那一封長信,沒
找到吊飾,開始懷疑起是否是我自己記錯了,把彝文去大陸遊玩,特地買回來贈給我的道
家太極吊飾搞混了,而曉芳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給我吊飾。可是真的是這樣嗎?當時的我
滿心懷疑,但又因找不到曉芳當初送的那個吊飾而作罷,依然把信留在學校宿舍。
返回賃居地的幾個晚上,每當念完召請、設好結界,準備靜坐時,都有被人遠遠盯著
的感覺,但彝文當時天天上晚班,要十一點才會回來,平時靜坐時,我和彝文一起養的貓
也都會乖乖的窩在我的腳邊睡覺,那種被盯著的感覺不是來自於貓,更不會有其他人在房
間中,這使我心煩意亂,總有危機感,卻找不到緣由,亦無法靜下心來。但為了避免彝文
多心,我也沒有跟提她這些事,只是心中默默感到不妙,先去城隍廟上稟,隨後到附近的
青草行買了艾草、柳枝等除穢藥草煮水,並燒化從南部帶上來的清淨符令,在彝文返家前
先行灑淨。
灑淨的當晚,那種被人盯著的緊張感消失了,想說可能是路過的冥界人士,一時好奇
所以才駐足停留吧,既然無事,便不用擔心了,誰知從隔晚開始,彝文日日作噩夢,夢中
不是被諸惡鬼圍剿,莫名地被困在奇異的地牢中,被惡鬼推落大樓,要不就是夢到一隻血
盆大口的白色巨怪,虎視眈眈的盯著她,哪裡都不讓她去,夜夜都被驚醒,到最後根本就
不敢閉眼睡覺,只是緊緊的抓著我的手,動也不敢動,只因她一閉眼,白色巨怪的樣子就
會浮現出來,而我的狀態也不好到哪裡去,因為一閉眼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就更加清晰,
曾試過廣佈結界,或以手印咒語召請神靈,然而以前有作用的,在這一刻似乎都失去效用
了,這讓我升起前所未有的無力感,覺得自己所學無用、技不如人。
我感到精神緊繃,我從來沒有遇過這麼大的考驗,腦海不斷升起許多負面的想法,諸
天神聖與道門祖師此刻似乎皆與我無感無應,使我覺得自己孤立無援。情況越來越糟,到
後來根本不用閉眼,我和女友都能以肉眼看到靈體的存在,每當我熄燈上床,就會看到活
生生的曉芳就站在我的床邊,泛著很淡很淡的青光,俯著頭,與我面對面不過一支尺的距
離,眼神充滿怨恨,惡狠狠的看著我,而看到我們受驚嚇後,曉芳的生靈又會緩緩消失,
等到夜半我和彝文入睡,又再次出現,但因為畫面實在太驚懼,每每看到都不禁讓我作噁
欲吐,但曉芳生靈的此種行為,也讓我從一開始的驚懼,轉而感到憤怒。
我感到憤怒,覺得即使因緣不具足,未免也欺人太甚,兩個稍有靈感的人都被折磨成
這樣了,如果今天換作是一般人,那還不早精神崩潰了?最早發現我們狀態不對勁的,是
我和彝文的指導教授,他建議我們到霞海城隍廟,向城隍、月老稟報,請城隍協助查明、
護佑,並請一包平安米回家,用電鍋炊熟,兩個人分著吃掉,取兩人已「生米煮成熟飯」
之意,違逆因緣,不得妄驚。不知是否因緣開始聚合,當晚一夜無事,曉芳的生靈沒有出
現,夢境中我還看見道門祖師爺與未曾蒙面的宗門子弟先後顯化,宗門子弟一身黑衣,身
邊跟隨著兩隻小狼犬,指示一切將轉好,要我安下心來。
但彝文還是無法安穩入睡,她在夢中夢到了自己窺見曉芳在一處神壇,剪下自己的頭
髮,埋入一個不織布的動物吊飾中,交給了一個居士模樣的人作法,隱隱約約還聽到居士
提到了我的名字,神壇上有動物模樣的神像,彝文才剛要退出來,就不幸的先被居士發現
,且追了出來,彝文跑啊跑的不知怎麼的就驚醒過來了。醒來後彝文問我是否有收到一個
動物吊飾,聽她這麼一講,我才想起來,曉芳之前給我的牛皮紙袋的確是有一個吊飾,但
上次回寢室找的時候沒有找到,我立即打給留在寢室的室友,所幸當時才十二點多,他們
還沒休息,編了個小謊,說朋友有個重要的吊飾留在我的寢室,請他們幫我搜尋一下櫃子
,每一處都務必幫我搜尋仔細。
不久後室友來電,說在通風口的窗溝上有找到一個動物吊飾,不知是誰放在那邊,隨
後拍了照傳過來,彝文看到立刻說:「對,就是它,快把它處理掉。」我請室友幫我用我
留在抽屜中的紅包袋裝起來,外頭用紅線綁上,放在我抽屜楞嚴咒卡的下方,帶我明日早
上去取。室友雖不解,但仍照作。彝文提議不如去林口的竹林山觀音寺請觀音作主,我聞
言答應,立即上網訂早班車票。彝文從小到大便就時常夢到觀音菩薩,凡世間有大災難發
生,便會在睡夢中被菩薩調去協助照料受難的小孩,平日亦時常在夢中擔任一些後勤的工
作,大學時一次偶然機會跟著學伴來到林口,經過林口觀音寺,覺得十分眼熟,進去參拜
後頓然發覺此處就是夢中時常玩耍和領取任務的地方,觀音形象亦與夢中那一位相同,從
此之後,心中有過不去的地方,都會來此走走,亦往往能夠得到一些靈感與啟發。
隔日一早,便先讀自去學校寢室將當初搬家忘記帶走的楞嚴咒卡和紅包帶一起帶走,
到寢室時室友都還在熟睡,也為我省去解釋的麻煩,隨後便與彝文搭車前往林口。經過一
連串火車、公車和步行,終於抵達林口觀音寺,當時觀音寺的寺體還在整修,寺方在旁搭
建了鐵皮屋安置神明,寺體雖不若今日這般琉璃光耀之面貌,但絲毫不覺簡陋,反而感到
無比莊嚴、溫和,彝文來到觀音寺,熟門熟路的向我介紹每一位神尊的來歷、建築的歷史
,她說這是她第三次來,每次來都會有回到家的感覺,感到很輕鬆、自在,就像變回了小
孩,有母親在旁溫暖看顧。她拉著我來到觀音聖像前,笑著對觀音聖像說:「馬麻,這是
我男朋友,我以後的老公。」,這是自從曉芳生靈出現後,我第一次看見彝文這麼自然、
真心的笑。「妳這麼講可以嗎,會不會太沒禮貌了。」彝文只對我吐了個舌頭,就閉眼專
心與菩薩祝禱,不理我了。
我則向菩薩一一稟告這陣子發生的事,以及詢問動物吊飾的處理方式,觀音菩薩指示
曉芳因過度執著,又與供奉狐仙的宮壇交換條件,所以才會產生生靈和引來狐仙為其報復
,待會至香爐將曉芳所寫的信、動物吊飾連同金紙、咒卡一同焚化,待燬一切來往信物,
因緣了結即可,其他的部分菩薩願意作主處理,要我和彝文倆放寬心,以上所得兼覆以三
聖筊以上為準,並非通靈而得。當天返家後,連續幾日夜晚,我和彝文都夢到自己與她口
中那些觀音弟子姐姐們,加上我未曾蒙面的宗門兄弟,倆倆一組,彝文是餌,負責引出那
隻兇狠的白色大狐狸,其他人則負責圍狩,一連多日,互有損傷,或許上天有好生之德,
白色大狐狸好不容易看起來已經奄奄一息,但最後一個不注意還是讓祂跑走了。
那陣子白天上研究所的課程時,和彝文都仍然可以同時看到,曉芳身邊圍繞著好幾隻
白色小動物的殘影,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那些殘影越來越淡,數量也慢慢減少了。某天
早晨,彝文說昨夜夢中觀音菩薩指示,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祂們昨日與我這方的道門子
弟,聯手前往剿滅那間宮廟,雖然尚未完全清剿完畢,但對方總歸大勢已去,但願主事者
知錯能改,這些被控制的精怪能遠遁他方,重新開始,只可惜這些精怪的多年修行,如今
毀去一半以上,被人控制以作惡,也算是受害者,而那居士終會得到報應,此後一切,上
蒼自有安排,要我們不必再過問,只須心存善念,好好面對現在的生活,珍惜彼此,面對
未來經濟上的種種考驗和難關,要能以智慧、體貼和信念一起撐過去。
這件事到此,便也算了有結局,(我相信)曉芳仍然不知道自己的生靈曾經引起了軒
然大波,或許對她而言,一切不過就是場夢境,此後一路到碩士班畢業,我們皆無任何會
面與交談,也許她心中的怨與恨仍然無法輕易放下,而我亦沒辦法放下她的生靈曾經對我
和彝文造成的影響,以及她為了得到愛情,不擇手段的作法,即使我相信,她對狐仙的承
諾與交換,也讓她付出了某種代價,其迷途知返與否,我並不知,但事件結束的兩年後,
我和彝文的確面臨了經濟的嚴酷考驗,兩人感情亦因經濟問題多次處於破裂邊緣,始知菩
薩口中的智慧、信念和體貼,要做到,原來是這麼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