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因為阿弦南部還有事情,所以也只好先和阿勝分道揚鑣,阿勝對於昨晚出師
不利仍然耿耿於懷,心底叨念著阿弦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幫他捉鬼收妖,倒是阿弦看
得很開,只說這事可能因緣尚未具足,人與人相見講緣分,人與鬼相見更是無緣相
見亦不識……..
隔天,阿勝無精打采地來到公司,壓根不知道有一件大事正等著他……….
他一如往常最早來到公司,通常陳叔會是第二早到,但今天卻過了上班時間都沒看
到陳叔人影。「會是請假了嗎?」他心中疑道。
不久,人事室一個穿著訂製西裝,戴雅曼尼眼鏡,渾身香水味的年輕副理,來到他
這冷門單位。自從上次品柔在眾人面前,哭著拿出包包裡的受虐娃娃後,阿勝便被
看作是心理有問題的變態,尤其是看在追求品柔的那些紳士眼底,更是過街老鼠人
人喊打!
這位副理當然也是眾多護花使者之一,而且是追求品柔最明顯也最積極的一位。他
有嚴重的潔癖,手上一定戴一只白手套,來到阿勝這辦公間,先摀住鼻子嫌惡道:
「你這裡都是橡膠味,真臭!」然後用一種鄙夷眼神,從高處看著座位上的阿勝說
道:「我不知道你是有什麼本事,反正我也不想知道,我是來通知你,陳叔離職了
,以後你就是倉管的主任。」
阿勝一聽,完全是驚呆了!他才來公司幾個月,也不是什麼皇親國戚,跟公司那些
老屁股比起來,資歷簡直是菜到掉渣,可是他現在卻是這間公司有史以來,升職速
度超越火箭的破錶記錄。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一種感激又驚訝的表情看著這
位副理。
「別謝我,這不是我的意思,是上面的意思!」這位人事室副理當然也清楚阿勝沒
什麼背景,事實上能進來這家公司都是靠關係,只有那些誰都不想做的屎缺才會找
外面的人進來。雖然是這樣,但說實在話,陳叔忽然被免職,阿勝一下子升官,也
讓這副理有些意外。
他說完就走,片刻都不想待在這詭異又難聞的倉庫間,就在離開到門口時,忽然又
轉頭語帶威脅說道:「還有阿勝我警告你,離我的品柔遠一點,她註定是我的,別
對她有非分之想。哼,我看到你就噁心,魯蛇!」
此時,阿勝還沈浸在升官的狂喜中,根本沒去鳥副理說的這些話,待情緒有些和緩
了,他才開始想到:「陳叔離職了,怎麼會這麼突然?之前也沒聽他說啊!難道是
生病了,雖然陳叔也五十多了,但也還不到退休年紀啊!聽那個屁精說是上面的意
思,難道……….難道會是…….董事長?昨晚他說要獎勵我,難不成就是指這個?
可是這樣說來,陳叔不就是……..我逼退的?」
一想到這層,狂喜的心緒中忽然籠罩一層薄薄的烏雲。陳叔雖然平時對他也冷冷淡
淡的,該凹他的時候也絕不手軟,但至少還是帶他的師父,也在這公司待這麼久了
。如果真是董事長的一句話就把他攆走,這公司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
雖然阿勝心頭這麼埋怨道,但突然升官的喜悅還是大過一切,此刻他只想立刻找人
分享,就算被凹請客也心甘情願。他抬頭一看,隔著玻璃看出去,這麼大的公司這
麼多的同事,他的眼底只有品柔,但自從上次那個娃娃事件後,品柔連看都不再看
他一眼,甚至還會刻意避開他,不跟他有任何接觸。更不用說,她身旁的護花使者
早把她圍成一圈,自己哪好意思湊過去討罵?
此刻他偷偷看著品柔,卻見品柔跟剛剛那個屁精副理有說有笑的,更讓他心如刀割
為之心碎。
這幾日辦公室已傳來一些耳語,人家說品柔和這副理越走越近,常去他的人事室,
一待就是待好久。而這個副理是公司常務董事的兒子,那個常董更是把品柔當自家
媳婦看了。一想到這些閒言閒語,阿勝不禁別過頭去…….
「算了!打給阿弦跟他分享這個好消息好了,他一定會嚇到的!而且這麼說來,昨
晚看到的那個董事長就不是鬼,是我的財神爺耶!」他邊打手機邊竊笑道。
打了好幾回,響了好幾聲,阿弦才接通,但是收訊卻斷斷續續,只聽電話那一頭阿
弦叫道:「阿勝,我在山上……….白溜山啊!我…要去處理一件怪事…….,這裡
…….收訊不是很清楚…….有什麼事嗎?」
阿勝人還在公司,他也不好意思大聲宣布說我升官啦,這類太招搖的話,只好跟阿
弦說:「等你下山………我再請你吃飯!」
掛了電話,他忽然覺得有點空虛,像是在孤島上突然升職了卻沒人為他高興。他仰
靠在椅背上,想著還可以跟誰說。一轉頭看見深鎖的倉庫大門,忽然意識到除了職
稱改變以外,一切都沒變,失蹤多年的母女依舊找不到、那一幕詭異的橡膠娃娃和
倒五角星還是無解,這個倉庫還是有鬼。更恐怖的是,他的薪水還是22k沒變!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