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錄] 說說我在劇組遇到的靈異事件-26

作者: momoca66 (莫莫)   2016-01-06 15:0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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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克大叔給了我一張饢,說:“你還沒找到你朋友嗎?那你一定餓了吧?”
我確實餓了,就不客氣地拿過馕,大口啃了起來。
告別旺叔,我往又向前走去,民豐縣城不算大,我走著走著就出了縣城了,我沿著村道走
,太陽曬得我心慌,想到阿威居然不管我,越想越生氣,就跳著腳罵:“阿威你這個王八
蛋!王八蛋!”
“小魏,你敢罵我?”我聽得真切,是阿威的聲音,我頓時大喜過望,阿威過來推了我一
把,我一下跌落水溝,我一驚,就醒了過來。
我睜開眼睛,看到我還睡在旅館裡,望望窗外,天還沒亮,阿威披著衣服站在我床邊,埋
怨道:“半夜三更你叫喚什麼?還讓不讓人睡覺了?還罵我王八蛋!我他媽哪裡得罪你了
?”
我連忙解釋:“對不起啊阿威,我做噩夢了!”
“快睡吧!”阿威關了燈又上床了。
怎麼還是個夢?這種清晰的夢境,讓我感到害怕,回想起每個細節都不像是做夢。
為什麼接連做關於民豐的夢?難道和我枕邊的梳妝盒有關?細細回味剛才的夢,覺得其實
也挺有意思的,如果再睡著,會不會接著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我摸摸枕邊的梳妝盒,索性把它抱進被窩,接著睡覺。
但是很失望,這一睡睡得很香,到天亮醒來,都沒有夢到什麼。
吃早餐的時候,阿威還對我罵罵咧咧,說我半夜吵了他的好夢,還問我為什麼罵他王八蛋

我就把我做的夢原原本本告訴了他,他聽了覺得很好笑,說:“原來我在你心裡是這種人
啊?”
我說:“這個夢做得跟真的一樣,我實在是很好奇,很想去民豐看看。”
阿威說:“那你真是做夢了,今天上午補拍一些素材後,下午就要離開和田,去別處了。

其實我也只是說說而已,隊裡的行程都是安排好的,我不可能脫離隊伍,一個人去旅遊。
當天晚飯前,我們結束了在和田的拍攝,包車趕往喀捨地區,半夜時分,到達一個農莊。
聽說這是公司老闆的一個朋友在新疆在葡萄酒莊園,所以特意安排我們住在這裡。
話說這幾天葡萄吃得快吐了,所以從果實累累的葡萄架下進過,我都已經無感。莊園主招
待我們吃飯,晚餐夜宵一起,大家喝得酩酊大醉,橫七豎八在包廂裡就躺倒了。
我喝得少,等我清醒過來,發現包廂裡一片漆黑,有些森冷。我到處找燈的開關,也沒找
到,屋裡都是酒氣,熏得我直想吐。我就乾脆打開門,去莊園裡走走。
天上一輪滿月,照得葡萄園裡的葡萄閃閃發亮,我走著走著,發現葡萄架都不見了,我不
知不覺已經走到一條村道上,再看到旁邊的水坑,嚇了一跳,心裡想:“這不是昨天夢裡
來過的地方嗎?怎麼又走到這裡來了?我現在到底是不是又在做夢?”
既然無法分辨是不是夢境,我就想回去了,可一回頭卻發現後面是一片沙漠,莊園已經憑
空消失在視野裡了。再看路的前方,倒隱約有戶人家,窗戶裡透著昏黃的燈光。
我只好硬著頭皮往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走到那戶人家面前。這是南疆地區常見
的鄉間民居,院子很大,但沒有門,裡面是幾間平房。
“有人嗎?有人嗎?”我對著屋子喊。
屋裡沒有回應,過了好一會兒,屋子的門“咿 呀”一聲開了,出來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姑
娘,梳著無數小辮子,包著頭巾,典型的維族打扮。
小姑娘看到我,楞了一下。
我趕緊說:“小姑娘,別害怕,我不是壞人,我迷路了!”
其實小姑娘並沒有害怕,她淡定地看看我,走到院子旁邊的水缸前,用錫壺灌了水,拎著
走到我的身邊,看著我。
我沒理解她的意思,也直直地回看她,月光下的小姑娘白皙的皮膚泛著光澤,她有著維族
姑娘特有的深邃的大眼睛、長而密的睫毛,高挺的鼻 子和小巧的嘴巴,像一個月光女神一
樣佇立在我面前,我不由看呆了。
她看我站著發呆,就彎腰微傾錫壺,水流從壺嘴流了出來。
我這才明白,小姑娘是讓我洗手。我不知道這是什麼規矩,乖乖地蹲下身子,伸出雙手。
清澈透涼的水流緩緩流下,穿過我的雙手,我用力搓洗著,透過水流,我看到了小姑娘的
眼神,那麼專注,那麼淡定。
洗完手,我問:“謝謝,你家裡還有別的人嗎?”
還沒等小姑娘答話,屋裡一個身影閃出,用維語問了小姑娘一句話,小姑娘也用維語答了
一句。
我仔細一看,是位維族老奶奶,這時,小姑娘對我說了我進門之後的第一句話:“她是我
的祖母。”
老祖母走到我面前,右手摀胸道:“亞克西姆塞思!”
看她的表情,應該是善意的問候,我立馬回禮說:“您好,老人家!”
小姑娘回頭給祖母做了翻譯,她們祖孫倆嘀咕了一會,小姑娘對我說:“進屋吧!”
我跟著她們進了屋,屋裡的佈置充滿了異域風情。老奶奶坐在床上縫補著什麼,小姑娘給
我倒了一碗熱熱的奶茶。
我口乾舌燥,一口氣就把這香甜的奶茶喝完了,小姑娘抿嘴一笑,接著又給我倒了一碗。
我感激地說:“謝謝你!我叫衛小魏,從北京來,你呢?”
小姑娘回頭看了看祖母,低聲告訴我:“阿依努爾。”
我問:“是什麼意思啊?”
阿依努爾眨著明亮的大眼睛,回答說:“是月光的意思,皎潔的月光。”
真是人如其名啊!我心裡暗嘆。
我由衷地誇讚道:“阿依努爾,你比月光更美,美一萬倍。”
阿依努爾羞澀一笑,對我說:“我祖母說了,你是客人,今晚就睡里屋,我和祖母一起在
外面床上睡,你早點歇息吧。”
我好奇地問道:“這裡是哪裡?”
阿依努爾:“是大麻扎村附近。”
“你家裡就你們祖孫兩個人嗎?”
她點點頭,就走開了。
大麻扎村,那不還是民豐縣境內嗎?我們今天明明已經到了喀捨地區的酒莊里了,怎麼這
麼會功夫,我就又走到民豐去了?
我走進里屋,這裡雖然簡陋,卻也收拾得很乾淨,我靠在床上,聞到的是淡淡的羊奶香。
我很快進入夢鄉,我夢見我在沙漠腹地,我望見一座石塔,一群駱駝從石塔下進過,留下
串串駝鈴聲。
突然,那身材高大的沙漠王子又出現了,他扭頭看著我,彷彿在跟我說些什麼,但是風沙
太大,我聽不清。
一陣風沙略過,沙漠王子不見了,原地出現了阿依努爾和她的老祖母。
老祖母牽著阿依努爾的手,蹣跚地走著。我走上前,跟在他們身後,聽到她們在對話,用
的不是漢語,也不是維語,而是一種根本沒聽過的語言。
他們似歌唱一般地對話,似乎在討論什麼問題。
她們回頭看到我,顯出驚慌和慍怒的神情。
老祖母突然從身後拔出劍來砍向我,我來不及躲避,驚叫一聲,滿頭大汗地從夢中驚醒過
來。
我按捺住狂亂的心跳,側耳傾聽外屋,聽到阿依努爾祖孫倆還在悄聲說話,奇怪的是,她
們說的真不是維語,而是剛才夢中聽到的那種似歌非歌的語言。我躡手躡腳走到房門口想
仔細聽聽,她們卻安靜了,安靜得沒有一點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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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疑惑地撩起布簾子一看,只見阿依努爾就站在我面前,直直的看著我。
我驚得大叫一聲,向後倒去……
“各位先生,你們回房間睡好嗎?我們要收拾餐廳擺早餐了!”我睜眼看到酒莊的女服務
員已經來上早班,原來剛才又是個夢,而且還是雙重夢境!
自從淘了這個首飾盒,我接連做這種奇怪的夢,因為夢境過分清晰,醒來後都分不清是在
夢中,還是已回到現實。
我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很痛,才肯定現在真的已經夢醒。
我罵自己,剛才在夢中,怎麼就不知道掐自己驗證一下呢?
回到酒莊的客房裡,大家繼續酣睡,看這樣子,今天是開不了工了。
到中午時分,大家才陸陸續續起床,都稱自己還有點頭暈,昨晚喝的葡萄酒太醇了,到現
在還未醒透。
托尼老師拿出在和田買的雪菊茶,分給大家泡水喝,用來醒酒。
等大家都恢復精神,就開始了喀捨地區的拍攝,之後一切都很順利,完成西部地區的拍攝
任務後,我們隊首先凱旋回京。
我們回到公司後的幾天內,其他小分隊也陸續回京,紀錄片素材完成後,後期就不關我們
的事了。
中間塗堅哥給我打過一個電話,告訴我那銀飾上的文字,找密碼破譯專家看過了,符合密
碼規律,確係密碼,而不是普通花紋,但無法破譯。
我想起火鍋店女服務員手上的戒指花紋,我也拍過照,就把照片也發給了塗堅哥。過了幾
天,塗堅哥發短信告訴我,這花紋雖然和銀飾上的相似,但經過密碼專家研究,鑑定結果
僅為普通裝飾花紋。
我心裡琢磨著要不要把首飾盒交給塗堅哥,但經過幾天的思想鬥爭,還是捨不得,我想,
如果這個夢真的與首飾盒有關,那我希望能繼續下去,況且我也想把首飾盒帶回湘西給肖
師父看看。
想起湘西,我就打電話給海叔,海叔的電話一直關機,我打通小美的電話,小美說,她媽
媽手術已經做完,但病理切片做出來情況不大好,可能已經癌變。所以海叔心情極度的差
,電話也關機了。
我沒想到情況會變成這樣,公司老闆知道後說:“事到如今,也只有聽天由命了!現在湘
西也進入冬季了,即使開工,外景方面也已經不接戲。不如就暫時把這部劇放一放,東方
不亮西方亮,把手頭的紀錄片做好,趁《舌尖上的中國》熱播之際,推出我們的《瓊漿玉
露自天成》,先填補些虧損。”
我聽表哥說,這部戲投資得最多的是製片人自己,再者是影視基金公司,我們臻藝影視作
為立項公司,投資其實只佔了小頭,老闆當然不會太著急,著急上火的是製片人。但現在
製片人上火也沒有用,國產電視劇本來就是風險最大的,我們這次雖然悲催,但總比拍好
以後,主演嫖娼被抓要好些吧?
我立馬打電話給肖師父,告訴他情況又有變化。他說也罷,那他就先回泰國了,到時候再
給他打電話。小斌捏的那些泥偶他也帶走了,回到泰國,把他們全部放到寺廟去早日超度
了。
湘西那邊安排好,我就得安心在公司上班了。每九晚五,學習怎麼從菜鳥成為一個合格的
影視人。這樣的日子過得很愉快,只是我最近經常感覺頭疼,有時疼得厲害了,還會感到
噁心。但我沒太放在心上,我媽媽就是這樣的偏頭痛患者,痛了半輩子了,醫生也沒辦法
,我估計自己是遺傳。
自從回北京以後,那首飾盒一直放在行李箱沒有拿出來,這天晚上趁表哥不在家,我就取
出來放在電腦桌上,對著它想,為什麼我後來沒再接著做夢?
我臨睡之前特意把它放在枕頭旁邊,接連三天也沒夢到什麼,真是好生失望。
第四天晚上,我打開首飾盒玩了一會,突發奇想,週日我去潘家園找那老闆問問,萬一很
值錢呢?那……那我……,哎呀,我不敢想下去了,怕太激動了對心臟不好。
我把那根鑰匙插在首飾盒蓋上,沒來得及取下,一陣睡意襲來,我倒頭就睡。
這天晚上,我又夢見了阿依努爾,夢見了她的老祖母。可還沒開口說話,表哥回來的關門
聲吵醒了我。
我怕表哥看到那個首飾盒會問東問西的會很煩,所以趁他進洗手間的時候,我趕緊把它鎖
好又藏進行李箱。再次睡著後,就一覺到天亮,沒有再做任何夢。
這其中究竟蘊藏著什麼規律呢?第二天下班途中,我在地鐵上冥想,飛馳而過的地鐵光帶
廣告讓我突然就開竅了!我想起來了,每次我做夢的時候,那首飾盒上的鑰匙都沒拔下來
!如果要尋找規律,這就是唯一的規律。
找到答案後,我真想馬上再試驗一下。好不容易盼到夜深,表哥也睡下了,我洗漱過後,
悄悄把首飾盒抱上床,拿出銀鑰匙扣進箱子蓋。
我躺進被窩閉上眼睛,等待奇蹟發生。可因為太激動了,反而轉輾反側難以入眠,頭又不
爭氣地痛起來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尿急起來上廁所,隱約聽見門外有人敲門。我急忙提起褲子出來開門
,看到走廊上鋪滿了鮮花。我表哥租的房子是單身公寓,一層樓南北有將近三十戶,租金
不便宜,物業也不錯。這里大多是北漂高級白領租住,也有部分小夫妻當成結婚用房。
看到滿走廊的鮮花,我第一反應就是明天樓裡又有人要結婚了,剛才一定是物業在連夜幫
忙佈置。
按理跟我也沒什麼關係,但是這些鮮花實在是太誘人了,我不由自由地走出門去,沿著鋪
滿鮮花的走廊向前走去。我走到電梯口的時候,電梯門突然開了,裡面有個物業打扮的人
對我說:“進來吧!”
我想也沒想,就走進了電梯。
我進了電梯,那人卻出了電梯,接著電梯門就關上了,開始上行。我看到這部電梯裡裝修
跟平時不一樣,都鑲上了紅木古典裝飾,還掛了一些褪了色的工筆劃。也不知道電梯上行
了多久,我突然意識到這樓得有多高啊,我上到哪一層了?
這時電梯門開了,我探頭望望外面,是漆黑的走廊,我不知道這一層是做什麼的,看起來
好像是倉庫的樣子,我有些害怕,趕緊縮回電梯,按底下樓層的按鈕,可是按了很多都是
壞的。這時電梯又開始下行,我只有聽天由命了,不知道它會停在那一層。
電梯下行了很久,突然平行起來,我大驚,心想電梯怎麼還能平行前進的?我雖然在電梯
轎廂裡什麼也看不見,但能感覺速度非常快,又不知道過了多久,電梯停了下來,電梯門
自動打開了。
外面是漆黑一片,但我已經不敢在裡面再待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腳跨了出來。等我雙
腳落地後再回頭看,電梯已經飛快地上行,然後消失在天空。
夜深非常濃,天特別黑,我抬頭看不到月亮,甚至看不到一顆星星,我眼望四周,不知道
該往哪裡去,只得坐在曠野中,閉眼等待天亮。
當我睜開眼,我看到的是漫天黃沙飛揚,四周是渺無人煙的沙漠。
這下死定了!我看看自己還穿著單薄的睡衣,外面只披了一件外套。
我漫無目的地往前走,可是不管走多久,前面依然是黃沙,根本沒有盡頭。
我又累又渴,感到胸悶難受,想吐又吐不出,頹然倒在一個沙丘旁邊。我想,也許很快,
我就被這沙漠埋葬了。
在我即將暈過去的時候,突然感到嘴邊一陣清涼,我睜眼一看,有三個打扮怪異的男人圍
在我身邊,從長相來看應該是維族人,其中兩個年紀跟我都不相上下,另外一個是長者。
其中一個年輕人正用皮製的水囊給我餵水,見我醒來,咧嘴笑了,對長者唱歌似地一通嘟
囔,可惜我一句也聽不懂。
他們看著一臉茫然的我,哈哈大笑,隨即把我扶上駱駝,用繩子綁了。
我暗暗驚呼糟糕,會不會遇上匪徒了?轉眼一想,即使遇上匪徒,也比死在這沙漠裡好些
。不如先跟他們回去,再見機行事吧。
我以前看到電影裡的駱駝走路都是慢悠悠的,但沒想到其實它跑起來也會很快,要不是我
結結實實地被綁在駱駝上,早就掉下來摔個稀巴爛了。
從日出到日落,不知道走過多少個沙丘,我從來沒有想到,大漠日落是如此絢麗,美得讓
人想哭。
黃昏時分,聽到年長者發出一聲長長的口哨聲,我抬起頭,突然看到眼前出現了一片綠洲

那是怎樣的一片綠洲啊,我長大嘴巴,目瞪口呆。
筆直的紅杉林下綠草如茵,樹林的盡頭是一個巨大的湖泊,藍天白雲倒映在清澈的湖水中
,湖泊周圍是密密麻麻的蘆葦蕩,蘆葦揚著白絮,蘆葦蕩裡棲息著五彩的水鳥。湖泊的旁
邊有很多人家,炊煙裊裊,婦人們在湖邊洗刷,孩子們在草地上盡情玩耍,而更遠處,有
一座石塔。
走進綠洲,那兩個年輕人就把我身上的繩子解開,拉下駱駝。再看他們的樣子也不是很兇
,說不定不是真的想綁我,只是怕我從駱駝上摔下來而已。這樣一想,我就心寬很多,跟
著他們走到一座院子裡,看著他們拴好駱駝。
年長者向屋裡吼了一聲,屋裡聞聲出來一位中年女子,那打扮更是稀奇,髮型有些像維族
,衣服又有些像古代漢族,都是粗麻布,渾身沒有色彩。她拿著飼料去餵駱駝,走過我身
邊,彷彿沒看到我一樣。
長者帶我進屋,見到席地的桌上,擺著一些小米粥,還有烤的很硬的麵餅,長者指了指桌
子,我會意地坐下,跟他們一起狼吞虎咽地大吃起來。
我猜這是一家四口,長者是爹,女人是媽,兩個年輕人是兒子。他們爺仨在飯桌上談笑風
生,可惜我一句也聽不懂。
吃飽喝足,我又陷入絕望之中,如果我無法和他們溝通,接下去我又該怎麼辦呢?
到了晚上我更絕望了,他們一家四口就睡一個屋子,就是地上鋪些牧草,上面蓋的是麻片
,隱隱發出黴臭的味道。他們把我摁在中間,和他們一起睡。
黑暗中我又感到了因未知而產生的恐懼,我又覺得胸悶而透不過起來。
突然,“喵”地一聲,我循聲望去,黑暗中出現兩點綠光,是貓!
當人處在陌生的環境中時,本能地就對動物產生了親切感,我一時不知道用什麼名字招呼
來招呼它,情急之下對它喊道:“小咪!過來!”
那隻貓“唆”地一下就躥到了我的懷裡。我撫摸著那隻貓,看不清它的模樣,但是我摟著
它,陡生起一些安全感,似乎有了依靠。
我緊緊抱住它不撒手,而它也很聽話,偎依著我竟然打起呼嚕來。
我就這樣抱著它安心地睡去。
等天亮時,它仍在我的懷里安靜地睡著,我終於看清了它的模樣,它也是一隻大灰貓,但
和之前的流浪貓不同的是,它渾身的灰毛沒有一絲雜質,連四個腳上的毛都是純灰色的。
我暫且就叫它“小咪”,只有喚起這個名字的時候,我的心才不那麼孤獨。
小咪似乎也很樂意我這樣喚它,每次聽到我這樣叫它,它都會往我懷裡撲。
這一家四口因為無法跟我溝通,就不再理我,只是到了吃飯時間,給我準備一份,晚上睡
覺時,把我摁在中間,其他時間,就當我不存在。
我每天抱著貓在門口曬太陽發呆,或者到湖邊去看女孩子洗澡。我有這個膽子,是因為她
們洗澡時並不避人,有時還讓我給她們採樹上的一種果子,她們就用這種果子的汁洗頭髮

我在村里逛了幾天,就發現這個村的人,容貌跟維族差不多,但說話都像唱歌,很有韻律
,絕對不是我在新疆聽到的維語。我曾經對他們試過說“亞克西”,他們也露出莫名其妙
的表情,顯然,他們並不是真的維族。
他們的生活很原始,所有物品全部是收工製作,而且很粗糙。衣服也是自己用麻線織成的
布來縫製,款式很奇怪,像簡化的漢服。
我還是穿著來時的格子睡衣,外面披一條外套。家裡的大嬸拿來衣服示意我換下,我執意
不肯,他們也就由著我去。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以為我會這樣老死在這裡了,直到有一天,一切又改變了。
那天中午吃飽了飯,我還像往常一樣,抱著小咪在院子外面靠著土牆根曬太陽,搓脖子,
摸摸頭髮已經很長,如果大叔家有鏡子,我一定會看到一個叫如假包換的叫花子。我百無
聊賴地望著遠方發呆,思念所有的親人朋友和同學,我覺得在這裡再呆下去,我馬上要失
去語言功能了。
太陽曬在身上暖暖的,我昏昏欲睡,突然,小咪“喵”地一聲,掙脫了我的手,躥了出去

我瞇著眼睛看出去,我面前站著一匹白馬,馬上是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也是維族面容,
但她的衣服顯然比村里其他少女要漂亮得多,在棉褸外面居然還套著一件錦緞馬夾。看到
她,我似乎看到了外面的世界,不由得站起身來,向她走去。
小咪已經躥進她的懷裡,她摩挲著它,傲然望著我。
我想開口說什麼,卻突然又洩了氣,語言不通,說什麼也白搭。
“你是漢人嗎?”女孩子的一句問話,使我欣喜若狂!因為她說的話我居然能夠聽懂!
我立馬回答:“是是是,我衛小魏,我從北京來,這裡是什麼地方?”
她疑惑地:“北京是何處?在北方嗎?”
我差點暈倒,這妞怎麼居然連北京都不知道。
“北京、天安門、毛主席……你不知道?”我語無倫次起來。
她茫然地搖頭。
我呆呆地問:“那這裡,是什麼地方?”
她緩緩吐出三個字,把我震得不輕:“精絕國。”
精絕國?博物館女導遊口中二千年前已經滅亡的精絕國?怎麼可能?我腦子轉得很快,心
裡想,是不是尼雅那邊的傳人還會自稱精絕國?那麼他們應該屬於民豐縣人。
於是我問:“那民豐縣你總知道吧?你們應該屬於民豐管轄吧?”
而少女的回答,讓我徹底絕望了:“民豐縣?我不曾聽說過,我們精絕國,向來歸樓蘭國
管轄。”
樓蘭,天啦,那不也是湮滅多年的一個沙漠古國嗎?難道……難道……?
那首《樓蘭姑娘》,怎麼唱的?“有一個蒙著花蓋的新娘,看不到她那純真的臉龐,踏著
一串悠揚的歌聲去往出嫁的路上,有一個蒙著花蓋的新娘,捧起黃沙半個太陽,留給我永
不流逝的芳香,牽走我日夜的夢想,樓蘭姑娘……”
眼前的少女,真的是和樓蘭姑娘同時代的精絕國少女嗎?
作者: helloworld22 (HelloWorld!)   2016-01-07 12: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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