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獸醫Monctor》02
Case 1 我的貓是陰陽眼 (中)
隔天早晨天氣相當晴朗，艷陽照耀著C市高中的校園。
王依霓到了新的學校辦理報到手續，
忽然在人群間看到了熟悉的短髮身影。
「啊，是小妮子耶！」那個人同時也發現了她。
「海韻？簡海韻！」王依霓訝異地高呼。
「真的是妳！」簡海韻一臉燦爛的笑容，
快步跑到她前面，拉起了她的雙手，「好久不見了，小妮子！」
「對啊，從妳國一轉學到現在。
在這邊代表……難道妳也要唸這所學校？」
「咦？妳還不知道嗎？我們不但同校，
而且即將是同班同學啊！」簡海韻指著教室外面貼的名單。
「真的？」王依霓十分驚喜，
陌生環境的新生活有了認識的朋友在，
心裡感覺踏實多了。「太好了！」
「妳越來越漂亮了，那個項鍊和妳好搭。」
「呵呵，昨天才在車站前買的。」
兩人開心敘舊的同時，
王依霓注意到有個高挑的長髮女子走到了她們身旁。
「咦？」她發覺是個皮膚白皙，氣質寧靜的女孩。
「啊，翎翎。」簡海韻拉住那氣質美女的手，
對著她說：「這是我以前國中好朋友小妮子。」
接著朝向王依霓：「她是我後來的同學翎翎，
之後我們都是同班同學囉！」
「我叫喬詩翎。」氣質美女伸出了手，
很禮貌地和王依霓握手，表情依舊是寧靜淡定。
「我是王依霓。」
結束報到手續與迎新活動以後，三個人也相約一起離開學校。
「小妮子妳在公園那裡租房子啊？」簡海韻問著。
「是啊，空蕩蕩的屋子，
而且昨天才剛搬來就聽說公園有命案。」
王依霓嘆了一口氣，「詩翎妳呢？也是外地人吧？」
「我住阿姨家，在附近而已。」喬詩翎回應著。
「有照應也不錯呢！」
「也是寄人籬下，免不了要配合親戚的生活。」
「也是，不像海韻妳在地人真好。」王依霓羨慕地說。
「不過我家比較遠，在靠近山坡的天靈宮旁邊。
之後找機會來我們家玩吧！」簡海韻熱情地邀約著，
「不過要過一陣子，最近家裡有點事情。」
「怎麼了嗎？」
「我堂姊剛過世，雖然不是很常連絡的親戚，
但還是對我們家有所打擊，也要幫忙後事，
不然今晚還想跟妳們再混晚一點的。」
「海韻的堂姊就是公園的被害者。」喬詩翎補充著。
「什麼？真的？」王依霓相當吃驚。
「是啊。真的很可憐，那麼年輕而且快要結婚了，
卻遭到這種不幸。警方也還在調查，
目前推論是動物的攻擊。」簡海韻難過地搖搖頭。
「好可憐……」王依霓小心地問：
「準新郎一定很難過吧！」
「是啊，他整個失控，變得瘋瘋癲癲的。
他不相信是堂姊是野獸殺的，一直說是強盜殺人，
要警察找到兇手。」
「咦？不是說有動物的爪痕之類的？」
王依霓想到堂哥前一天講的話。
「是啊，所以才說他可能情緒不穩定。
另外好像也是因為好像送給堂姊的定情物一直沒有找到，
他才會認為是強盜殺人。」簡海韻拍著王依霓，
「妳要小心一點喔，無論是野獸還是壞人，
警察都還沒抓到。」
「警方完全沒有線索，這讓人憂心，
要是是鬼怪作祟那就更危險了。」
喬詩翎的眼神和口氣十分認真，讓王依霓心裡感覺更毛了。
「哈哈……翎翎是個神祕主義者，
她相信鬼魂和妖怪的存在。」
簡海韻解釋著，顯然她自己並不相信。
「是真的存在喔，所以要更加小心。」
喬詩翎黑直長髮隨風飄逸，
白皙的臉龐和帶著神秘光彩的雙眼讓她的論調更有說服力。
「不好意思啦，那我要在這等公車回家喔！」
簡海韻停下了腳步。
「沒關係，陪妳等到車來再走。」
王依霓說著，喬詩翎也點點頭表示贊同。
「可惜今天不能一起吃飯聊天囉！」
「沒關係，我今晚也要回阿姨家吃。」喬詩翎說著。
「我也有事，待會要先去獸醫院一趟。」
王依霓想著小白貓。
「喔？妳有養寵物？」簡海韻期待地問：「是狗狗嗎？」
「其實是昨天檢到的傷貓，正在想說要不要養牠。」
「養寵物很好啊！我家的Hena雖然有時很皮，
但是也陪我度過很多開心的時光。牠是隻柯基狗。」
簡海韻接著問：「妳撿到的是哪種貓？」
「我也不知道耶，是全白的貓，
比較特別的是牠一隻眼睛是黃色，
但是另一隻卻是藍色的，很奇妙吧？」
「喔？那是陰陽眼貓，並不常見。」喬詩翎解釋著，
「貓本來就是比較陰、比較敏感的動物，
聽說這種貓更是可以看到另一個世界的東西與之互動。」
「咦？真的嗎？」王依霓忽然打了個寒顫。
「翎翎別再嚇她了啦，這樣小妮子等下就不敢養了。」
簡海韻大笑著，「不過養寵物本來就是要照顧牠一輩子喔，
妳要想清楚，要養就得負責。」
「嗯，這我當然知道。」
「車來了！」簡海韻招手攔下公車，「那我先走囉！」
「掰掰，明天見囉！」
與簡海韻和喬詩翎道別以後，
王依霓再次來到了「Monctor動物醫院」。
「妳好！啊，是昨晚的王小姐。」櫃台小姐立刻認了出來。
「對，小白貓還好嗎？」
「手術很成功。」櫃台小姐朝後面大喊：
「孟客特醫師，來領動物的！」
「來了嗎？」獨眼的孟醫師走了出來，
沒看王依霓一眼就隨即走向樓梯。
「走吧，跟我到二樓。」
「在上面嗎？好。」她連忙跟著上樓。
動物醫院的二樓有數個大籠子，裡面有著各種動物，
有戴著項圈渾身金色長毛的阿富汗獵犬、
白底黑斑正呼呼大睡的迷你豬，
以及毫不起眼的灰黑老鼠。
而白貓就蜷曲在其中一個籠子裡面。
「這裡是你們賣的動物嗎？」王依霓好奇地問。
「不，我們不賣動物。這些是客人寄放或是提供認養的。」
孟醫師打開白貓的籠子。「所以妳打算養牠嗎？」
「喵！」白貓爬了起來，此時精神看起來好多了，
看著王依霓充滿警戒地叫了一聲，雙色的眼眸直盯著她。
「嗯，我想養。」
「養了動物就要負起責任喔！」
孟醫師講了和簡海韻一樣的話，
「如果有任何問題可以問我，有需要也可以寄放在本院。」
「好，我知道了。」王依霓點點頭。
「金銀雪。」孟醫師轉頭對著貓說話：
「還愣在那裡幹嘛？快跟你新主人回家吧！」
「金銀雪？牠的名字？」
「當然妳也可以取自己喜歡的名字。」
「金銀雪，來！」王依霓開心地蹲下，
對著貓伸出雙手。「快過來！」
金銀雪感覺不是很甘願地緩緩向前，
此刻她忽然發現高高舉起的貓尾上，
一圈黑色的斑在尾巴的中央。
「咦？」王依霓明明記得本來是在最末端的。
※
晚上王依霓帶著金銀雪以及許多貓用品回到了家，
一面整理剛般來的東西，一面替金銀雪打造小屋。
「喵……」金銀雪百無聊賴地胡亂走著。
「金銀雪，來，這是你的新家！」
金銀雪看了一下，但是隨即就走到了窗口，坐著看向外面。
「咦？那麼不感興趣嗎？真是不好取悅啊！」
王依霓接著準備了飼料和罐頭，
金銀雪才轉過頭。「哈哈，餓了吧？這是你的晚餐。」
金銀雪跳了過來，狼吞虎嚥地吃著。
「哈哈，貪吃鬼。」王依霓開心地看著貓咪吃飯的樣子，
一面說著：「這是我的新家，也是你的，
我們一起作伴適應新生活吧！
還有……叫金銀雪好饒舌喔，
為什麼醫生要給你取這種名字？
啊，不然我叫你雪糕好了，比較簡單又可愛。
嘿，好嗎？雪糕？」
「喵！」貓舔著嘴巴，
好像還沉浸在食物的美味上，不搭理她。
「沒意見就確定囉。雪糕！」
王依霓開心地想把牠抱起來，
但是雪糕卻很快地掙脫，再度跑到了窗口。
「嗚，不給抱。就那麼喜歡看外面嗎？」
她也把視線投向窗外，這個方向正好可以看得到公園。
累了一天，王依霓很早就睡著了，
不過半夜卻被細微的聲響吵醒。
「咦？」她掙開惺忪地雙眼，爬起身。
「什麼聲音啊？難道是雪糕？」
王依霓藉由透進窗戶的光線，看到了門口的雪糕，
牠一下子對空揮著爪子，一下子又跑跑跳跳，
像是有人在跟牠玩耍一樣。但是明明房裡並沒有人！
一股寒意竄上她的背脊，緊張吐出的氣息在空氣中凝成白霧。
王依霓打開了桌燈，雪糕似乎察覺到她醒了，
停下了動作，詭異的金銀雙眸直盯著她。
「雪糕，你在幹嘛啊？」
「喵……」雪糕緩緩轉頭，
視線一直盯著空蕩蕩的房門，
不時發出叫聲，像是有人在那裡一樣。
「臭貓，不要嚇我啦！」王依霓把枕頭丟向雪糕，
不過被敏捷地閃過。「哼！」
她倒回床上以棉被蒙住頭，努力穩定情緒讓自己再次睡著。
※
隔天開學第一天，放學後王依霓直接就回到了家。
本來想說可以和貓玩耍，但是雪糕依然很不親人，
不給抱也不喜歡被摸，沒事就只喜歡看著窗外。
只有吃東西能吸引牠。
「鈴……」家裡剛裝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啊，阿騅哥。」原來是堂哥，
「嗯，這裡一切都好啊！我打理好房子還養了一隻貓。」
「啊，對了。公園的事件你們調查得如何了啊？
嗯，是啊，因為我同學是死者的堂妹，
她說有人懷疑是壞人做的耶。」
王依霓沒注意到雪糕轉過了頭，雙耳豎得高高的。
「唉呀，你們警察真沒效率耶！
不能確定的話我住這裡怎麼能安心？啊，對了，還有我聽說死者的未婚夫說有個
定情物找不到……
喔，所以不是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啊？
所以應該是死者自己弄丟了囉？
也是啦，為了一個小飾品殺人，
而且還弄成那樣也太誇張了。所以還是認為是野獸囉？」
雪糕繼續盯著窗外，但是依然豎耳傾聽。
「怎麼可能？狗沒那麼大吧！難道是狼嗎？
你們有問過獸醫嗎？你這樣說等於沒說嘛！
這樣我寧願相信我同學說是妖怪……
哈哈，是啊，我有個怪同學這麼說。好，謝啦！」王依霓掛掉電話。
「喵……」雪糕走到牠的窩旁邊踢著空罐頭。
「咦，肚子餓了嗎？不是才吃飽不久？」
她發現乾糧飼料還沒吃完，
「你就是挑食只想吃罐頭就是了？這樣不行啦，我沒錢啦！」
「喵嗚……」雪糕爬到王依霓旁邊磨蹭她，
雙色眼睛水汪汪地看著她，一面撒嬌地喵喵叫。
「唉，好吧！」王依霓拿出錢包僅存的錢，
「真是的，就這種時候才可愛。
好啦，就這一次而已喔！」
「我這就去買，你乖乖在家。」
她披上外套，一面走出家門一面嘆息。
「喵。」雪糕看她出去以後，
悄悄推開了窗戶，快速地鑽了出去。
※
王依霓買好罐頭以後，回家的路上再次經過了公園前。
「臭貓，又害我得那麼晚出門了。」
她看著漆黑一片的公園，忍不住想著那兇手未明的案件。
襲上心頭的恐懼讓她加快了腳步離開……
「喀……」身後隱約有著聲響，
王依霓感覺像有人跟在她身後，
眼角餘光也發覺路燈照出的影子不只一個。
「咦？」但是一回過頭，什麼也沒有，
深夜的街道空蕩蕩。「錯覺嗎？」
「嗷嗚……」吹狗螺的聲音傳來。
「真是討厭啊！」王依霓連忙快步跑回家。
打開家門後，她鬆了一口氣，卻發現不見雪糕的蹤影。
「雪糕？」王依霓左右張望，
「奇怪，跑哪裡去了？」她發現窗戶是打開的。
「竟然跑到外面去了？真厲害啊，還會開窗！
可是這該怎麼辦呢？」正在擔心的時候，
她看見雪糕的身影爬上窗口的樹。
「總算回來囉？」
雪糕身手矯健地跳進屋子裡，輕巧地落地沒發出聲音。
「特地幫你買罐頭回來你還亂跑！」王依霓打了雪糕的屁股。
「喵！」牠哀嚎一聲。
這天王依霓依舊很早就上床，不過午夜時分卻又忽然醒來。
她好像聽見了細微的聲響，而且空氣變得異常冰冷。
「雪糕？」她打了桌燈，看見正在門口，眼睛盯著窗戶的雪糕。
「咦？」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看見漆黑的窗外站著一個人影，
但是房間明明是在二樓！
為了看清楚窗戶外模糊的影像，
王依霓關掉了造成反光的桌燈。
暗下來以後窗戶外什麼也沒有。
「錯覺？」她再次打開燈試圖確認著，
但是這次也完全沒看到什麼人影。
「我又在自己嚇自己了嗎？」
「喵……」雪糕卻忽然叫了一聲，看著窗戶的方向往後退。
「怎麼了？」
「吱……」桌燈忽然開始閃爍。
「咦？」
「喀啦……」窗戶不自然地震動，發出了聲響。
「怎麼會這樣？」王依霓感到十分害怕，
跳下床拿起了電話想撥給王哲騅。
但是拿起話筒，就聽見了很大聲的雜音，
雜音中隱約有女人嗚咽的聲音。
「嗚……給我……嗚……」
「啊！」她嚇得尖叫，丟下話筒。
「啪！」震動的窗戶忽然整個打了開來，寒風灌住進來。
「啊！」王依霓後退靠在冰冷的牆上，
看著打開的窗戶前浮現著一個長髮披散的女人身影，渾身破爛的衣服染滿黑紅的
血。
「嗚……」長髮下逐漸抬起的臉龐已經變形，
深深的傷痕讓眼珠快要掉出來，半邊臉都沾著血。
女鬼傷痕見骨、不自然下垂的右手緩緩舉起，伸向王依霓。
「不要過來啊！」
「喵！」雪糕大聲叫了一聲，王依霓看向牠，
發現牠高高舉起的尾巴竟然漸漸從末端開始分岔，
直到黑色斑紋處，渾身散發出青藍的光氣。
「啊，雪糕？你怎麼了？」
「喵！」
忽然藍光一閃，當王依霓再次睜開雙眼，
女鬼的身影已經消失，窗戶關了起來，燈光也不再閃爍。
「咦？」她看著雪糕，分岔兩股的尾巴融和回一條，
金銀雙眼在燈光下閃爍著。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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