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年邁的國王快死了。
「還不行啊!我還不能死啊!」
國王嘶吼著。
「不要啊!我不甘心啊!」
國王哭喊著。
年邁的王用盡生命的燈火,
緊抓著權利不放。
原因是…子嗣。
不想把權力流出自己以外的血脈。
不想把國土讓給虎視眈眈的鄰國。
一個也好,哪怕一個也好!
想要自己的血脈,想要自己的子嗣。
但是…
再多的女人也沒有子嗣,
「砍頭啊。」
再多的秘藥也沒有助益。
「砍頭啊!」
斷頭台沒有乾過。
「砍頭啊!」
王國屍屍橫遍野。
沃爾松的人民們,祈禱著。
他們詛咒著。
他們雀躍著。
「王快死了。」
「王要死了。」
「王死了。」
王躺在床上,聽著人民的私語。
不甘心啊…
他慢慢的閉上眼睛。
如果真的有惡魔…
在彌留之時,他這麼想。
我願意用我的靈魂做個交易…
「我們將做交易。」
低語從王的耳畔傳來。
他感覺到粗糙的觸感覆在他的臉上。
像是野獸的爪子,
低語刮搔著王的意識,他睜開眼睛。
無以名狀的異形咧開鮮紅的大口,
將爪子撫在王的臉上。
「所以,用你的靈魂,交換一個子嗣。」
「但是,你不能控制她的未來。」
「即使如此,你也願意?你要用你的靈魂換取無法掌控的繼承人?」
王點了點頭。
「那麼,交易成立了。」
「你的靈魂將屬於我,你永遠不能控制你自己的死亡。」
「直到我想拿走你的靈魂,直到你的子嗣脫離你的控制。」
我會看著的。
惡魔的低語迴盪在沃爾松的空氣中。
王再次看向惡魔,
惡魔卻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王恢復了健康。
沃爾松的人民們,哀嘆著。
他們憤怒著。
他們怨恨著。
「王活下來了。」
「王要報復了。」
「王要砍頭了。」
王站在高臺上,聽著人民們的私語。
他轉過頭,關上了門。
這不值得生氣。
他走出房門,來到嬪妃的房間。
他看著顫抖的少女們。
反手關上了門。
血腥味,從沃爾松的空氣中散去了。
斷頭台的血乾涸了。
劊子手暫時失業了。
過去血染的沃爾松,
像是古老的傳說一般。
王變的仁慈。
王變的善良。
他熱愛他的人民,
像是之前的慘事從未發生。
為了我的子嗣。
王對著人民揮手。
為了我的子嗣。
王對著人民微笑。
他走回寢宮,看著那唯一懷孕的少女。
他滿足的笑了。
而少女只能回應扭曲的笑容,因為她早已沒有牙齒。
王反手關上了門。
時間流轉。
王匆忙的走進寢室。
炭火把冬日的寢宮烤的暖呼。
「用點力!再用點力!」
產婆呼喊著,少女哀嚎著。
汗水與血的鹹腥味充斥著空氣。
王皺著眉頭,看著這場景。
「侍衛長,把劍給我。」
侍衛長默默的把劍呈給了王。
王一腳把產婆踢開。
然後劃開了少女的肚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少女慘叫著,鮮血與內臟翻湧。
王抱出了他的子嗣,
交給了倒在地上的產婆。
侍衛長只是默默看著這一切,
不發一語。
第二劍刺在少女的喉嚨,她的嘴裡吐出血沫,終止了她詛咒的惡語。
王甩了甩劍,用一旁的白巾擦拭後,
扔回給侍衛長。
「殿下,」
產婆跪在地上,抱著孩子。
他看向產婆,接過他的孩子。
「恭…喜殿下,是個漂亮的小公主。」
產婆結結巴巴的說。
「嗯?明明是個男孩!妳說謊!」
王只是盯著他手上的孩子,
露出病態的微笑。
「侍衛長,你看,是個健康的男孩吧?」
「是,是個俊俏的王子殿下呢。」
「侍衛長。」
「是。」
「我最討厭別人說謊了。」
侍衛長抽出劍,砍下了產婆的頭顱。
「陛下,我也一樣。」
王滿足的看著他的子嗣。
「歡迎你來到這個世界,我的孩子。」
「我的太陽。」
「奧拉(Aurora)」
這就是荊棘王的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