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獸醫Monctor》11
Case 5 奪命召喚(中)
荊霰走在夜晚的街道，同時陷入的沉思與回憶，
銳利的眼神中漸漸透露出困惑與憂傷。
「獵人，是最單純的正義之路。去理會這些詭辯只是浪費時間！」
荊霰對自己說著，「重要的是讓自己記得初衷，
記得對於妖怪那濃烈的恨意，這樣就夠了。」
荊霰一路走到了城市邊緣的山坡，摸黑踏上了步道。
「嘿……」
「誰？」荊霰快速掏出了十字弓，朝向樹林間聲音的方向。
「姊姊……」
「啊，怎麼可能？」荊霰難以置信地睜大雙眼，卻看不透黑暗的樹林深處。
「嗚……姊姊，救我……」
「小源？真的是你？」荊霰心中激動不已，眼眶泛著淚光。「弟弟……」
「嗚嗚，姊姊！我在這裡，快來救我啊！」
聽到自己弟弟的呼喊，勾起荊霰心底最深處的情緒，而理性卻悄悄地崩解。
她焦急地衝進樹林，循著聲音的方向前進。「撐住啊，阿源！等等我！」
「姊姊！快點，快來我這裡，快救我啊！」
撥開一根根樹木與竹枝，不顧著路難行，荊霰加快速度，深怕自己慢了一步。
「姊姊，這裡！」
隨著聲音越來越近，荊霰看見了瑟縮在樹下的嬌小身影。「阿源！」
「姊姊……嗚嗚……」
樹下的身影轉過了頭，滿臉是血的瘦小男孩哭泣著，
他衣服也沾滿了血跡，身體皮開肉綻，被剖開的肚子流出了內臟。
「阿源，不！」就在荊霰痛苦不已地衝向弟弟血肉模糊的身體，
那個阿源忽然變成黑色，開始溶解……「啊！」
黑色的黏液很快地變成了巨狼般的克羅塔，發光的雙眼伴隨張大的巨口。
「可惡，竟然敢變成我弟，我不會饒了你的！」
荊霰拿出十字弓，但是已經太過接近克羅塔，被一爪打飛，十字弓滾落山坡。
「即使是獵人，也還是人，我都能看穿心中的弱點。」克羅塔猙獰地笑著，
「原來看似冷酷無情的妳，不過是個溺愛弟弟的笨姊姊！
親眼看著自己的弟弟被殺是什麼樣的滋味啊？是什麼妖怪把他撕裂吞食的？
真是笨蛋，自己弟弟都死幾年了還會這種呼喚給迷惑。」
「你……我會讓你付出代價！」嘴角掛著血絲的荊霰站起身，拔出了刀子。
「那身皮衣也是妖怪的皮是吧？竟然可以挨住我的爪子不死！」
「『夔牛』皮做的，說了你也不知道。」
荊霰舉起刀子，謹慎地與克羅塔對峙著。
「獵人身上的武器與裝備來自被我們獵殺的妖怪，
我會用這鑿齒之刀殺了你，替天行道的。」
「替天行道？真是大言不慚啊！」克羅塔忽然快速地衝向荊霰，
「你們獵人總自以為做的是對的，所以我最瞧不起你們！」
「殺了你這殺人怪物有何不對嗎？」荊霰連忙閃開，同時朝向克羅塔頭部揮刀。
在牠靈敏的閃躲下刀子只劃出一道淺傷痕，荊霰卻反而被一爪打倒在地。
「我族一直躲藏在山野之中，偶爾誘捕人們或家畜為食，
千年來都是如此，這難道不是一個正常和諧的自然平衡嗎？」
克羅塔撲在荊霰身上，用爪子壓制住雙手讓她動彈不得。
「但是有一天，像妳這樣的獵人卻闖入了我們的森林，
開始一個也不留地獵殺我們。為了生存，我們開始遷移躲藏，
我也是因此今天才會出現在這裡。所以無論是我痛苦的命運，
還是這座城市的犧牲者，那都是你們獵人造成的！」
「少合理化你們的罪孽，無論如何你這吃人怪物都該下地獄。」
荊霰忽然用力一腳踢在克羅塔胸口，讓牠退了一步。
「喝！」她藉機抽身，連忙起身往山下跑，
藉由草木遮掩自己逃離的方向，但是克羅塔依然很快追上。
「妳以為妳逃得了嗎？」克羅塔快速往前一躍，荊霰連忙躲到樹木後，
「啪」一聲，樹木被抓出了三道深深的爪痕。
「嗚吼！」克羅塔繞到過樹以後竟然沒看見荊霰的身影。
「想躲？妳逃不了的。」
「沙沙……」克羅塔聽見了草木發出的細微聲音，
快步衝了過去，果然在草叢中找到了那穿著皮衣的女人身影。
「逮到妳了！吼！」克羅塔飛撲過去。
「呵呵……是我逮到你才對。」穿著皮衣的女子轉過頭，竟然不是荊霰！
「什麼？」克羅塔緊急剎車，眼前的女人牠並未見過，
而且牠發現自己竟然看不透這女人的內心。
「擅於偽裝來欺騙獵物上門，自己卻那麼容易被同樣手法騙，真是可笑啊！」
隨著身上冒出一陣白煙，化為了一隻體型和克羅塔差不多的巨大狐狸，
背後搖晃著六條尾巴。
「是妖怪？」克羅塔恍然大悟。
「賓果！」有著六尾的Hena體形與力量都提升了許多，牠往前一躍撲向克羅塔。
「妖怪幫助獵人？我還第一次看過！」
克羅塔揮出一爪劃破Hena右前腿，但同時也被衝擊撞倒，
兩隻巨獸在地上纏鬥，較勁誰能把對方壓制住。
「我不是幫她，只是看你不順眼！」
Hena咬住了克羅塔的肩頸，黑色的血液滲出。
「沒關係，妳很快就沒辦法看到任何東西了。」
克羅塔掙脫Hena的利牙，更勝一籌的力量將牠壓制在身體底下。
Hena勉強撐住克羅塔逼近自己頭部的爪子，高聲呼喊：
「快點啊，我快撐不住了。」
「什麼？」克羅塔意識到Hena是在拖延和牽制自己，
回過頭荊霰手持彎刀衝了過來。
「去死吧！」荊霰揮刀刺向克羅塔頭部。
「天真。」克羅塔一瞬間化為黑色黏液流到地面，荊霰揮空的刀子變成刺向Hena
。
「哇！」Hena驚呼一聲，看著刀刃就停在牠眼前三公分的位置。
「我大可以直接刺下去，多清理一隻九尾狐。
我之所以停手不是因為妳出手幫我，我並不會感謝任何一隻妖怪。」
荊霰收起刀，看著流入樹林間朝山下移動的黑色黏液。
「而是因為我還需要你，才能幫我追到克羅塔，不讓牠逃走。」
「妳這沒良心的女人，我可是救了妳一命，而且差點送命呢！」
Hena站起身，舔舔前腿的傷口。
「我如果幫妳抓到克羅塔，你殺完牠以後也會殺我吧？
這樣我幹嘛幫妳？而且妳又知道我能找到牠了？」
「妳會找到這裡來就表示妳能找到牠，至於幫不幫我妳自己決定。」
荊霰轉過身往山下的方向走。
「哼，我會帶路，但是絕對不是幫妳，只是為了保護我自己的主人。」
Hena走到她身旁。
「又是保護主人的妖怪嗎？」荊霰輕蔑地笑著。
「少廢話，上來。」
「上來？」
「到我背上，這樣比較快。」Hena看了一眼荊霰擦傷淌著血的腿。
「好。」荊霰騎到了Hena背上。
「你也要一起上來嗎？Monctor？」Hena回頭看著站在樹林間的身影。
「那妖醫也在？」荊霰這時才察覺。
「你們先去吧！我隨後就到。」孟醫師喊著，身上醫師袍又少了三條尾巴圖案，
他身邊還蹲著那隻戴著項圈的阿富汗獵犬阿飛。
「好，我們走！」Hena在山坡上開始奔馳。
「我本來也很難追蹤克羅塔的蹤跡，但是我的鼻子對血很敏感，
而牠今晚身上流了不少血，所以我有信心可以追到牠。」
「可是如果牠進下水道以後呢？」Hena背上的荊霰問著。
「啊，如果這樣我就不一定聞得到，離地面太遠……而且下水道臭得要命。」
※
夜裡的街道上，簡海韻走到了山坡之前，看見掉落在石階上的十字弓和一根箭。
「咦，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就在她想踏上階梯以前，
看見一團黑色的黏液沿著階梯流了下來。
「啊！」簡海韻連忙閃開，看著那團奇怪的東西流到街道上，轉過街角。
「海韻！」高聲呼喊的聲音傳來，抱著貓的王依霓和喬詩翎出現在另一頭的街口
。
「啊，小妮子！」簡海韻揮手，「我一直在找妳，找了好久喔！」
「呼呼……」王依霓氣喘吁吁地跑到簡海韻身邊，
「我們才找妳找了半天，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妳怎麼了。手機怎麼都沒接？」
「啊，我沒帶出門，以為一下就能找到妳。」
「難怪。」喬詩翎無奈地說：「我打了好幾通。」
「那這樣獨自留在家的 Hena一定覺得很煩吧？」簡海韻笑著說。
「咦？那是什麼？」喬詩翎指著山上，
忽然一個巨獸的身影從山坡樹林一躍而出，
飛越過她們的頭上落在街道上。
「究竟是……」簡海韻嚇傻，看著搖曳六條尾巴的巨大狐狸，
忽然覺得樣貌有點熟悉。「Hena？」
狐狸並沒有聽到，很快地轉過街角追逐黑色黏液。
「那是狐狸吧？很大的狐狸！」
喬詩翎一面眨眼一面說著。「還有人騎在上面？」
「那個人好像是那個獵人。」王依霓自言自語。
「可是真的很像是Hena，雖然大多了，又有好多尾巴……」
簡海韻很難相信但是心裡卻相當肯定。「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畢竟她並不知道自己離開家裡以後，Hena擔憂著主人和朋友的安危，
於是變成人打電話給孟客特醫師。為了保護主人，
本來打算不干預這件事的Hena也開始懇求孟醫師協助牠對付克羅塔。
孟醫師猶豫許久後才答應，並且多還給Hena三條尾巴。
「雪糕，你要幹嘛？」王依霓抱在胸前的雪糕忽然跳了下來，
往Hena離開的方向快步奔跑。
「危險啊！」她沒辦法，只好追上去。
「咦？到底怎麼了？」簡海韻一頭霧水。
「不知道，總之我們也跟過去吧！」喬詩翎搖搖頭。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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