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說已經打好就放上來好了XD
以下是第五章的下半部
~*~
我們又回到杭亭頓醫院了,不過至少這次外頭沒有銅牆鐵壁般的記者坐鎮。除了戴爾
只有弄得滿身塵土外,我們每個人看起來都像該死的木乃伊(或巫毒娃娃,蘇洛提醒我要
尊重文化多元)。我的肩膀像被大象踩過一樣而且還縫了好針(實在很猶豫要不要打狂犬病
疫苗,誰知道那鬼東西是從哪裡來的,但要怎麼跟醫生說明倒是個好問題)。蘇洛的臉頰
多了一條傷口,這讓他原本在眉毛上已有一道疤的臉看起來更為兇悍。愛琳得到一個扭傷
的腳踝和挫傷的肋骨正坐在一旁冰敷。最倒楣的當屬我們的大英雄洛文警長,他斷了一條
腿、全身都是被那恐怖生物弄出來的刮痕,還有輕度腦震盪,活脫脫像個剛被喚醒的木乃
伊一樣躺在病床上瞪著我們彷彿鮑里斯‧卡洛夫*的電影。
(*作者註:Boris Karloff [1887-1969]是活躍於20世紀初美國影壇的演員,他的科學怪
人與30年代版神鬼傳奇中的木乃伊扮相相當有名)
「這下可好,我得向局裡請假好一陣子了。」他向我們抱怨道。
「關於剛才那件事,你要怎麼向局裡解釋?」戴爾故作友善地替他調整病床高度。「
出乎意料的動物攻擊?」
「我們需要有個共識,無論任何人問起,就把這件事當作是屋頂垮掉造成的意外。」
洛文白了他一眼。「但你們又有辦法解釋嗎?」
「當然不行,從來沒碰過這種東西。」戴爾聳了聳肩。「但我想到一個可能人選,只
不過我們得離開長島一陣子。」他轉頭看了我一眼。
「誰?」我不解地回應他。
「我們得回到劍橋,榭爾溫。」
「你們現在要去英國?!」
「不,洛文,我指的是麻州那個劍橋。」
「喔…」洛文一頭倒回枕頭上。
「可以嗎?如果等會兒就出發的話?」戴爾拉了我的衣角一下,大概是我全身上下只
剩那裡沒有髒掉的緣故。
「我倒沒問題,不過…」我回想逃出教堂時那些老人家的反應,還有刻在祭壇上的那
段文字。當我們狼狽地扶著洛文走出教堂時,那些老人家當然一臉驚慌想要確認我們的傷
勢,但他們卻表示剛才沒有聽見槍響,只聽見屋頂塌掉發出轟天巨響時才紛紛趕來。有趣
的是,哈定老先生揮舞著手臂說『那是不可能的!這教堂很堅固我很清楚!』然後華特夫
婦猛然瞪了他一眼,老實說那一眼相當不友善,而哈定先生便捂起嘴大叫他只是曾經跑進
去研究過結構而已,他以前設計過幾間教堂。
「你還記得文學史課堂上的但丁(Dante)那幾週嗎?」我輕拍戴爾的肩膀問道。
「我記得,你有一半的時間都在睡覺。」戴爾歪嘴笑了一下。
「是的,但我至少還記得《神曲》(Comedia)裡那句名言。」
「我猜猜看,是『入此門者,應當放棄一切』(Lasciate ogne speranza, voi
ch'intrate.)嗎?」戴爾的義大利文彷彿醍醐灌頂,我感到全身傷痛都被治癒了。
「是的,戴爾,我只會這句義大利文,猜猜我在哪裡又見到它一次?」
「說來聽聽。」
「剛才那座教堂的祭壇。愛琳撞上它的時候把上面的木飾板撞掉了,我看到祭壇本體
上刻了那行字,那不是正常的教堂該有的裝飾,對吧?」
「嗯…的確。」戴爾擺出那個傑瑞米‧布瑞特*在福爾摩斯影集裡的招牌手勢思考著。
(*作者註:Jeremy Brett [1933-1995],英國演員,以飾演電視劇中的福爾摩斯著名)
「這讓我想到德瓦家小女孩的綁架案,如果那個教堂的存在本身就是用來進行…」
「喂,你們現在到底在聊什麼?是我的腦袋不靈光了嗎?」洛文對我們發出哀號。
「洛文,你能聯絡上警方嗎?」我轉向他問道。
「廢話。」
「我覺得哈定老先生的反應相當有趣,你能在住院期間請託局裡調查一下這個人的相
關紀錄嗎?」我拿起背包和戴爾他們走出病房。
「那個二戰老兵?我試看看,反正現在我也只能紙上作業。」洛文拿起話筒準備使喚
那兩個小警察。
「對了,愛琳,妳現在方便移動嗎?」我看著她問道。
「還可以,之前遇過更糟的。」她放下冰敷袋回應我。
「如果妳方便的話,能否到附近的城鎮歷史學家辦公室*查詢那間教堂的相關資訊?
或是這一帶的房地產公司?」
(*作者註:美國市鎮一般會配置town historian的辦公室,有收集整理地方檔案與人口紀
錄的功能)
「當然沒問題。」愛琳掙扎著站起來。「你們三個要趕到麻州?」
「對,要尋找一位能提供幫助的人。」
「祝你們好運。」
「妳也是。」
走出病房時我差點撞到一個黑頭髮依摩(emo)小鬼,他身上那堆金屬飾品可能比金屬
器時代十個部落的財富加起來還多,我注意到他的左手腕上隱約有些條狀傷痕。
「你們是來探望我爸的嗎?」他拔掉耳機瞪著我們。
「我們正要離開。」我瞄了他一眼,發現那對銳利的眼神和洛文簡直如出一轍。「你
在聽什麼?愛麗絲‧庫柏(Alice Cooper)?」
「瑪莉蓮‧曼森(Marilyn Manson)。」他頭也不回地走進病房然後用力把門甩上。
我們約在傍晚抵達機場,幸虧有強者我大學室友的私人飛機,我們並沒有花上太多時
間在那裡逗留。
「所以你的『可能人選』指的是?」我走出豪華浴室後坐在他旁邊。
「一個和我一樣有類似副業的人。」戴爾慢條斯理地吃著他的晚餐。「現在在那裡當
電腦工程師。」
「但他對那種詭異生物有辦法嗎?」我想起剛才攻擊我們的怪物,那東西如果真實存
在的話鐵定是災難電影等級的麻煩,絕對沒有消防隊想處理入侵民宅的高大怪物,而且還
配備一對刀片狀的手臂。
「有可能,那人不只處理鬼魂,超自然生物也在他的工作範圍內,比我在行很多。」
戴爾拿起一顆橘子,像考古學家在處理遺跡一樣謹慎地將它剝開。「受傷的人需要多點維
他命C。」他分給我一半。
「謝惹。」我接過那半顆橘子塞進嘴裡。
「哈雷,你該不會懷疑之前犯下綁架殺人罪的那幫子人就是殺死費先生的兇手吧?」
蘇洛走了過來坐在我們對面。
「我是有這麼想,但目前沒有直接證據。不過,根據受害人的心臟都不翼而飛這一點
來看實在很有可能,再加上祭壇上的文字,我甚至懷疑1960年費艾加妻兒謀殺案的第一現
場其實就在那座教堂。」
「但那隻怪物呢?」戴爾用他那對冰藍色眼睛盯著我。
「如果…費艾加的死和四十多年前他的妻兒遇害有關,會不會是過去那場可能的邪教
儀式並沒有成功之類的,而正是因為費艾加的死,有什麼東西被召喚出來?就像是那隻怪
物?」
「我很少聽過成功的召喚儀式,尤其是招喚非人類靈魂的,如果有的話恐怕會非常糟
糕,我們不知道那東西到底何方神聖。」
「如果是惡魔就糟糕了。」蘇洛不禁打了個寒顫。
等待落地的期間,我只好把阿福送我的《鬼店》拿出來翻閱一下,不過快速閱覽不到
一半後就睡著了。咪咪在走道上和突然冒出來的喵喵打成一團,弄得戴爾還得把牠們給分
開。我在打盹期間又做了個詭異的夢,我看到抱著玩具熊的金髮小男孩在諾大的走廊中沒
命地奔跑,推開一扇門後,滿身是血的霍特伍德夫婦就站在那裡茫然看著他。窗邊站了一
個穿著藍色襯衫的男人,他轉頭過來,但我無法看清他的面目,而他卻舉起手槍對準那個
小男孩。我衝上前想要阻止他,但最後只能眼睜睜看著悲劇在眼前上演,染血的玩具熊掉
在地上。我爆出尖叫。
「榭爾溫!」戴爾抓住我的肩膀。「你還好吧?」他輕撫我汗濕的臉頰。
「沒事!」我撥開已然溼透的頭髮。「只不過是一場惡夢!」
「你願意告訴我細節嗎?」戴爾認真地看著我。
「我…我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我看到小時候的你和你的父母被殺了。」
「聽起來真是糟糕。」戴爾放開我的肩膀然後倒回座椅上。
「我看到一個陌生人對你們開槍…我不知道這些奇怪的影像為何會一直在夢境裡出現
。」
「也許你已經和那棟別墅產生了某種聯繫。」
「就像受到旅館感召逐漸走向死亡的傑克‧托倫斯*?這真是太可怕了我可不要!」
(*作者註:Jack Torrance是《鬼店》主角,就是電影版裡傑克‧尼克遜演的那位)
「冷靜點,榭爾溫,也許只是那裡過去殘存的悲劇所導致的執念過於強大,強大到本
無靈感的你也產生了反應。」
「話說回來,戴爾,你在別墅裡有看到你的父母嗎?」我突然想起這一點,如果戴爾
看得見他父母的亡魂,那麼謀殺之謎也許就能解開。
「跟在廢棄教堂一樣的情況,只是我還沒告訴你。我在那也感受不到靈體存在,那種
過於乾淨的感覺實在非常詭異。」
「你父母的別墅是什麼時候興建的?」我突然想起這個最最基本的問題。
「據說是1960年之前建的,他們看上那一帶的寧靜所以買了下來,落成後就一直是他
們的財產。」
「那你有事先調查過別墅的建築師嗎?」
「沒有,顯然我太過粗心了。」戴爾嘆了口氣。
「那喵喵呢?牠當時有跟你們一起到別墅嗎?」我看著咪咪和喵喵突然想到這個可能
性。
「很可惜,喵喵當時待在莊園裡沒有跟來。我好希望牠也在那裡。」
我們下飛機後便驅車前往劍橋,計程車最後停在麻省理工學院附近的一棟公寓門口,
戴爾示意我們直接走進去。那是棟外觀頗為破舊的老公寓,樓梯還會發出可怕的嘎吱聲,
到了三樓後戴爾按了電鈴等待屋主應門。那個電鈴和這裡完全不搭嘎,簡直像石器時代的
原始人腳上穿了卡駱馳(Crocs)拖鞋一樣突兀。幾秒鐘後木門咿呀一聲露出一個小縫,一
顆黑色的約翰‧藍儂頭冒了出來,還有一副黑色膠框眼鏡。
「戴爾?你跑來這裡幹嘛?」原來是個傳統派的宅宅,就是那種穿著格紋襯衫戴著蠢
蠢眼鏡的傢伙,通常快到三十歲還裝著牙套,然後對《星艦迷航記》和《星際大戰》有著
宗教性的崇拜。他們的書櫃裡通常塞著量子物理學、程式語言不然就是托爾金的小說(還
有滿到漫出來的桌上遊戲),或是一整櫃的漫畫和《任天堂力量》(Nintendo Power)*。老
實說他們到現在還是始終如一,我以前最喜歡看美式足球隊員把他們塞進置物櫃。
(*作者註:《任天堂力量》是任天堂公司出版的遊戲攻略雜誌,2012年停刊)
宅詹大概是這種感覺XD:https://www.youtube.com/watch?v=N9qYF9DZPdw
「當然是遇上了麻煩事,親愛的宅詹(Nerd Jam)。」戴爾愉快地向他問好。「各位,
這是我大學期間認識的抓鬼人,詹姆士‧金。」
「大家好,叫我宅詹就好了。」穿著「願原力與你同在」T恤的宅詹打開門讓我們踏
進他家。「記得脫鞋還有小心腳步,我剛才不小心打翻一桶樂高。」
「不早點說…」蘇洛皺著臉把一塊積木從腳底拔起來。
「你們這次惹上了什麼麻煩?」宅詹一屁股坐上他的多功能電腦座椅看著我們。「狼
人?吸血鬼?殭屍?還是沼澤裡的魚鰓怪?還有這隻加菲貓是怎麼回事?」他指著抱在我
身上的咪咪問道。
「從來沒看過的東西,可以借我一張紙和一支筆嗎?」戴爾白了他一眼。「還有這是
咪咪,我們會一起行動。」
「拿去,但那隻貓讓我全身發癢。」
「謝了。」戴爾毫無憐憫心地接過文具,靠著電腦桌把那東西的樣子畫了出來,我和
蘇洛則在一旁補充細節,宅詹興味盎然地看著那隻逐漸成形的怪物。
「長成這樣?」宅詹指著那隻怪物的素描。「在我的職業生涯中,我似乎看過關於這
東西的記載,但從沒親眼見過,我找一下書。」他駕駛他的電腦座椅(是的,他駕駛那張
桌子,真是懶到極點)到書櫃前到處張望然後抽出一本快要分解的古書。
「跟你的室內裝潢還真不相襯。」我看著那東西不禁笑了出來。
「還有更多寶物只怕你嚇得要死,前職籃選手,戴爾以前跟我講過很多你的豐功偉業
。」宅詹一臉狡猾地反擊我。「還有你一臉想把我塞進置物櫃裡,這種表情我看多了,嚇
不倒我的。」
「你們到底何時認識的?為何我毫無印象?」我指著他向戴爾問道。
「大一某場舞會,我們都有出席,然後你中途就不知道喝茫到哪去了。」戴爾無奈地
搖了搖頭。「我下一次看到你是在宿舍走廊上,你只穿著一條四角褲睡在我們寢室門口,
臉上被其他人用麥克筆畫了一堆屌。」
「還真是丟臉。」蘇洛幸災樂禍地應了一句。
「蘇洛閉嘴。」
「找到了,不過你們真的確定是看到這傢伙嗎?」宅詹把古書攤在桌上,我們湊上前
看著它。這本老書的材質似乎是羊皮紙,上面字跡斑駁快要風化,書頁上有隻類似我們在
廢棄教堂碰上的詭異生物,旁邊附有一段大概是拉丁文的解說。
「抹滅者(The Wiper)?」戴爾瞇起眼看著那個插圖。
「雨刷*?」我和蘇洛異口同聲問道。
(*作者註:因為wiper是雨刷的英文)
「雨刷的殺傷力恐怕只對昆蟲有用。」宅詹一臉不屑地對我們說道。「根據這本中世
紀手抄書的十七世紀複製品來看,這種翻成英文是抹滅者的怪物類似猶太教的泥巨人戈倫
(Golem)的召喚生物,只是材料不太一樣。戈倫是用泥土一類的材料製作的,而抹滅者…
則是人體組織。」
「那些心臟…」我不禁低語出聲。
「通常是器官例如肝臟之類的,但製造一個抹滅者,根據我在其他古籍上找到的資料
,需要不只一個人的,而且這些人體組織來源的血緣關係越親近,召喚出來的抹滅者力量
越強。」宅詹搬出另一本滿身塵土的書向我們展示。「我過去只在這些古籍上看到,沒想
到這種可能與惡魔學有關的生物竟然會真的出現。警察鐵定會忙得要死。」
「的確有個警察現在正忙得要死在處理心臟失竊案。」蘇洛聳了聳肩。
「如果你最近不忙的話我倒希望有你相助。」戴爾滿心期待看著宅詹。
「不,我覺得這太危險了,我只是業餘抓鬼人和超自然生物研究者,抹滅者不是隨隨
便便就能處理的東西。」宅詹搖了搖頭。「我建議通報當局,否則那東西要是真的話會傷
害很多人。」
「你確定?你不是向來喜歡測試那些『高科技產品』嗎?」戴爾驚訝地看著他。
「我可以借你們儀器,但這次恐怕不便參與。」
「膽小鬼。」
「別這樣,霍特伍德家的司機。」
「我已經不幹了。」
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接起來後聽見洛文警長的聲音。
「嗨洛文,你終於解開理查三世(Richard III)有沒有殺死兩個姪子的真相了嗎?*」
我愉快地問候他。
(*作者註:榭爾溫此處開了約瑟芬‧鐵伊[Josephine Tey]著名的推理小說《時間的女兒》
[The Daughter of Time]的玩笑,因為書中主角正是一位意外斷腿的警官,他在臥床期間
藉由閱讀傳記等書籍,推測英王理查三世並非長久以來宣稱的犯下許多罪刑,例如謀殺他
的兩個姪子)
「去你的,哈雷,我已經查到那個哈定先生的身家背景了。」
「說來聽聽。」我把手機調成免持聽筒模式。
「那個二戰老兵在戰爭時期是念藝術史的大學生。」洛文捏著紙張的聲音從話筒中傳
出,然後他不小心把紙張弄掉時還大聲咒罵一陣。「…抱歉,我們繼續。那個老傢伙,他
在戰爭期間跟隨導師遠赴義大利參與文物搶修,戰後才回到美國。」
「之後呢?」
「他改變志願成為一名建築師,在美東設計了一些教堂和別墅直到二十年前才退休,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我們找到一個有趣的線索。」
「說吧。」
「他是個3K黨人。」
「一邊蓋教堂一邊燒十字架。」戴爾讚嘆一聲。「杜立德太太真是辛苦。」
「接下來才是哈定先生的黑歷史,根據警方紀錄他和同黨在戰後參與不少針對黑人的
私人暴力行動,但都因為證據不足未被起訴,但這些紀錄相當豐富,我們甚至找到一張他
和同黨的照片,你回來時可以看看。」
「方便傳真到這嗎?」宅詹對著話筒大喊。
「那傢伙是誰?!」洛文狐疑地質問我。
「另一個抓鬼人。」
「我沒見過他等於我不信任他,所以別想。」
「噢。」
「還有另一件事,哈定剛才死了。」
「什麼?!」我們差點都跳了起來。
「在你們離開後沒多久,他的看護在家中遭人攻擊昏迷,醒來後發現哈定已被不明人
士擄走。一小時前我們接獲老園角燈塔(Old Field Point Lighthouse)看守人的報案,他
在燈塔裡發現一具被開腸剖肚的屍體,那就是哈定先生。」
「喔不…」我差點跪坐在地。「他的…心臟…還在嗎?」我實在不想回想費艾加的死
狀。
「據說是不見了。」
我們面面相覷,那本古書裡的抹滅者插畫彷彿更鮮活了一點。
第五章終於結束了,好像幫自己挖了頗大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