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獸醫Monctor》28
Case 9 無名之毒(下)
「喀吱喀吱……」Monctor動物醫院的二樓不斷傳來細碎清脆的聲響。
「我說啊,Hena……」孟醫師表情無奈地說:「妳也吃太多了吧?」
「偶口素大病初癒呢!要多補充點體力……」Hena塞了滿嘴狗餅乾,
口齒不清地說:「從鬼門關前回來還講什麼減肥也太不識相了吧?」
「妳要吃多胖我都沒意見,但是阿飛的狗餅乾都快被妳吃完了。」
孟醫師把剩下不多餅乾的袋子搶了過來放到阿飛的籠子上。
「口腹之慾毋須計較……」阿飛瞪著Hena說:
「吾吸食汝妖氣索討回來便是。」
「哼,不吃就算了,不過幾片便宜的餅乾有什麼稀罕。」
Hena說完打了一個飽嗝。
「會吃是好事啦,至少看妳這樣活蹦亂跳就安心多了。」
「Moncrtor,事情可還沒結束呢!
竟然敢陰我,絕對要找那隻蠢鳥算帳。」
「鏗!」忽然排水孔發出了聲響,黑牙拖著一個針織手機套鑽了出來。
「喔,蠢丫頭看來沒死呢!」
「這老鼠嘴還是和身體一樣臭啊!」Hena賞了一個白眼,
「托你的福,還沒到擺脫你臭味的時候。」
「黑牙,你從赤寮醫院過來的嗎?」孟醫師問著。
「是啊,那裡的狀況真讓老子丈二金剛摸不著腦袋。」
「怎麼說?」
「聽起來是先有一對男女偽裝成醫生和護士偷溜進了病房,
隨後又有一個姑娘放倒看門條子進去,然後等三個人都出來以後,
那姓粘的老頭就葛屁了,天知道是三人中哪個幹的!」
「你的意思是三個人不是同一掛的?」
「病房裡有疑似打鬥的痕跡,掛點滴的鐵桿被折彎了,
地上還有幾根像是飛鏢的玩意兒,老子帶了一根回來。」
黑牙抓起手機套倒出了一支細長的飛鏢。
「此外還有一些玻璃碎片以及散落的液體,老子一聞就知道有毒。」
「又是使用毒嗎?」孟醫師接過了飛鏢,仔細看著鏢尖。
「這上面塗著東西,八成也是毒液。」
「另外粘老頭的腦袋上被開了一個口子。」
「什麼?」
「在額頭上方的位置,有個銅板大的洞,不知道怎麼搞出來的。」
「所以那是死因嗎?」
「不,粘老頭是腦子被蟲啃食而死。」黑牙語出驚人。
「什麼?」孟醫師越聽越不解,
「你說黑寶船不是因為攻擊也不是被下毒,而是被蟲吃?」
「無數餓死鬼般的蛆蟲把腦子吃了剩下不到拳頭大,
現場可是連曾在水溝與垃圾場打滾的俺都覺得作嘔。」
「還真是詭異啊!」孟醫師搖搖頭。
「條子們還在從走廊監視器的影像在調查那三個人是誰,
但老子猜最後一定連隻蟲子都抓不到。」
「其中是否有個穿綠色洋裝的女子?」
「老子沒看到監視器影像,
但那個被放倒的條子確實有提到綠色洋裝的高個女人向他假裝問路,
然後條子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呼呼大睡了。」
「果然又是那個女人!」孟醫師一面思考,一面看著手中的飛鏢。
「她似乎是用毒的高手,絕對是這事件的重要人物。」
「就這樣了,老孟,你覺得咱們還能做些什麼呢?
對於那三個人的資訊可是比條子還少。」
「無論是欽原還是進入病房的三個人我們都沒有能夠尋找的線索。」
孟醫師抬起頭,
「不過還有一個事件的關係人卻是大家都很清楚在哪裡。」
「嗚,還有誰?」
偷偷爬到阿飛籠子上繼續啃著狗餅乾的Hena回過頭。
「一開始讓我們注意到這件事情的源頭。」
孟醫師披上醫師袍站起身。「我要出一趟門。」
「請將九尾一同帶走。」阿飛冷冷地說。
※
孟客特醫師來到了翠羽鳥園,在最裡面的大鳥籠前駐足,
裡頭正在休息的青鸞慵懶地抬起頭。
「好一陣子不見啦,孟醫師!」
「我想確實拖太久了,早該和妳見面聊聊。」
手插在口袋裡的孟醫師靠近籠子,「最近過得好嗎?」
「馬馬虎虎囉!」九鳳伸展了一下翅膀。
「又溜出去幾次了?」
「就算我說沒有,你也不會相信。」
「所以我們就打開天窗老老實實地說亮話。」
孟醫師眼神銳利地瞪著九鳳,「妳到底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你是說除了吃飼料和睡覺以外嗎?
什麼時候啊?講個時間看我記不記得。」
「不妨從今天早上開始回想?總不會連早上的事情都忘了吧?」
「早上啊,確實稍微玩了一下子。」九鳳隨興整理身上的羽毛。
「不會去了赤寮溪吧?」
「赤寮溪?」九鳳停下動作,發出嬌嗲的笑聲:
「哈哈……我跑那麼遠幹嗎?」
「那不然妳去了哪裡?」
「我一直都在這裡啊!」
「我說過請妳講實話了。」孟醫師語氣嚴厲。
「我也說過我說實話你也不會相信。」
九鳳哼了一聲走到飼料盒前啄食。
「所以早上這裡發生的監視器故障只是巧合?」
「那是我弄的沒錯啊,所以我才說我『玩了一下』,
但是可沒踏出這個籠子,我不用出去也能夠騙過管理員的視線。」
九鳳一邊說著,身體開始變色,漸漸與背景相同,彷彿隱形了一般。
「小把戲而已。」
「真的只是這樣?」孟醫師還是覺得難以相信。
「果然不相信我啊,那這樣問再多也沒用囉!」九鳳喝了幾口水。
「也是。」孟醫師點了點頭,
從口袋裡伸了出來的右手中握著手術刀。
「所以只動口果然不夠啊!」
「你想幹嘛?」九鳳警覺地抬起頭,「這裡可是有監視器的。」
「但是管理員跟Hena正在忙呢!」
孟醫師隨即朝籠子內射出了手術刀。
「你瘋了不成,還真敢出手?」九鳳振翼向左閃過。
「為何不敢?」孟醫師左手隨即又射出另一把刀,
刀鋒劃過九鳳左側的羽翼,兩根羽毛飛落。
「哼,我懂了。」九鳳悶笑一聲表情放鬆了下來,
「是想逼我到絕境,以此來試探是否能夠解開封印發揮能力對吧?
很抱歉,沒有用的。下一刀我閃都不閃,
殺死我對你可是壞處遠大於好處。」
「沒有下一刀了。」孟醫師忽然向前,雙手往外開展……
「什麼?」九鳳這時才注意到在空中交叉的兩條細線正向自己襲來,
原來兩把手術刀後面都繫著線,交叉處就這樣纏上了她頸子。
「竟然耍這種小把戲!」
「還不是為了對付妳。」孟醫師已經繞到了籠子後方,
拉緊細線把九鳳固定在籠子上。
「嗚,咳,快放手!」
線緊緊纏著九鳳脖子讓她越是想掙扎越是疼痛甚至呼吸困難。
「一下子而已,忍著點。」孟醫師手上發出光芒,
從籠子的縫隙處碰九鳳的身軀。
「不這樣妳連一根羽毛都不會給我碰的。」
「嗚,隨意觸碰女性身體成何體統,
何況你還那麼用粗暴的方式硬來。」
隨著一陣光亮,九鳳身上浮現了數個發光的符文。
「什麼?」孟醫師感到訝異不已,
收回了手光線也漸漸暗了下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都無所謂。」九鳳看孟醫師鬆了手,趕緊掙脫開細線。
「重點是你現在相信我了吧?早上是我刻意搞的把戲,
不然以我現在的狀況,根本不需要為了逃跑而多此一舉。」
「那妳的目的是什麼?」
「我的目的就是你啊,孟客特。」九鳳故作撒嬌地口氣說:
「讓你覺得我出去了,
才會去留意到還看不出來是妖怪作亂的案子啊!」
「妳是刻意為了讓我去調查黑寶船的案子?」
「是啊,本來還想說就算沒救回他的命,至也能逮到暗殺者,
但看來我是太高估你了。」
「這些事情妳都知道?為何妳會想救黑寶船?」
孟醫師感到很困惑。
「我可不是想救那個老敗類,只是他有著重要的情報,
如果就這樣死了那情報也就跟著進棺材了。」
「情報?是說關於現在的黑寶船走私嗎?」
孟醫師記得王警官有提到過。
「總算腦袋靈光一點了啊!」九鳳笑著說,
「現在所謂的黑寶船作惡之多、勢力之大你根本無法想像,
但是卻又極其神秘。
沒有人知道他們的運作模式以及那些進出貨的門路,
只知道大都是繼承自老黑寶船,也就是屍骨未寒的粘玉傳。」
「果然如此啊!」
「粘玉傳遠離塵囂隱姓埋名多年,但聽說最近有人終於找到了他,
而且年歲已大的他願意透露黑寶船的內幕。」
「難道是這樣才招來刺客滅口?」孟醫師恍然大悟。
「推測是如此,殺手是誰雇用的還很難說,
但一定是不希望老黑寶船多嘴的人。」
「粘玉傳死前進入病房的有三個人,像是有兩掛人馬,
有偽裝成醫護的一男一女,還有一個高挑的女子,
似乎就是和欽原有關的使毒高手。」
「另外兩人不清楚,但那個用毒的是『蜚蠱』,
古代南洋『蠱巫』一族的後裔,現在卻是個拿錢辦事的殺手。
她熟悉各種毒蟲毒草,甚至劇毒妖怪都能夠輕易地利用,
欽原想必也是聽她使喚。」
「在病房裡的粘玉傳大概也是她下手殺的吧!」孟醫師推測著。
「但是現在說這些都太遲囉!」九鳳搖搖頭,
「託你的福,能擊穿黑寶船的利器已經沉入深海中了。」
「妳怎麼會知道那麼多?又為何對於黑寶船那麼在意?」
孟醫師追問著。
「我今天都說那麼多了,還是讓我暫時保守些秘密吧?
就是不想被你問這些才會用那種小把戲讓你自己去調查的。」
九鳳聳聳肩。
「好吧,其他事情留到下一次碰面吧!」
孟醫師收回手術刀和細線,準備離開。
「我想到還有別的事情該做,而且不想再聽妳酸言酸語了。」
「當作感謝你的體諒,給一點忠告:
之後還會發生很多事情,各種事件與爭鬥不再只是私人恩怨,
而是會演變成不同陣營間的戰爭。
孟客特你雖然擁有難得的能力與力量,
但僅憑一人之力還是做不了什麼的。
我想你這陣子應該已經嚐了不少挫折的滋味了,今後只會更糟。
無論最後你要與哪一方的力量對抗,都必須要與有力的同盟合作……」
「妳是在說服我和妳合作嗎?」
「這當然是你自己判斷了,如果未來我們是盟友,
自然不用再隱瞞什麼。另外一種可能性:
如果我們是敵對的陣營……」九鳳嬌媚一笑,
「我也不會對你留情面的。」
「得了,我才不在意什麼陣營同盟的,
所謂戰爭意味著大量的死亡,無論哪一邊我都不會支持,
我只願站在反對戰爭的一方。」
「我知道你一向都是那麼天真……話說今天忙了那麼久,
你知道怎麼解欽原之毒了嗎?」
「難不成妳知道?」
「在第一時間如果截斷被螫的肢體就能撿回一命,
拖慢了基本上就幾乎只能等死,要活命就得有所犧牲。
而無論是欽原還是藍蛇的毒,都只是傷害個人,
危害這世界的劇毒可是已經深深滲入了各處,那又豈是割除一兩個肢體能
夠解決的?不下猛藥,這世界之毒將無可救藥。」
「我不懂妳在說什麼,但若是在招攬我與妳同盟,
那可真是完全失敗啊!」孟醫師揮著手離去。
※
林蔭間溪水潺潺,清翠鳥鳴與流水聲外,夾雜了細微的呻吟聲。
「
嗚……」壯碩的男子咬緊牙關,汗水不斷從前額流下。
「對不起,我輕一點……」
女人正用溪水清洗男人背後一片血肉模糊的潰爛皮膚,
「很痛對吧?安溪。」
「沒事的,玉露。」被喚作安溪的男人輕輕搖著頭,
「只是一點小傷,妳繼續。是我太大意了,
沒想到在離開病房前一刻中了這一招,
偏偏又是玻璃球盛裝的毒液。
這毒也夠猛的,在發覺的一瞬間我已經讓傷口鐵化,
阻止了傷勢擴大,結果還灼傷那麼大一片。
要是沒有呲鐵的皮膚細胞,搞不好早爛到骨頭了!」
「都是為了掩護我才……」玉露低著頭擦拭著安溪的傷口。
「不是這樣的,而且保護妳本來就是我的任務。」
安溪眼神帶著驕傲,接著看著玉露的右腳。「妳的腳已經沒事了嗎?」
「嗯,麻痺已經完全退掉了,幸好只是暫時的。」
「完全搞不懂是怎麼一回事,那娘們明明沒有擊中妳。」
「確實沒有任何傷口。蜚蠱的能力很神秘,
我取得的資訊也沒有相關情報。」
玉露輕輕搖頭,一面包紮著安膝的傷口。
「今天任務這樣臨時撤退,妳來得及取得多少資料?」
「不多。我能力還不熟練,時間也不夠……真是感到很抱歉。
不過確實還是有不少重要的訊息。」玉露看著自己的右手掌心。
「別自責,妳已經做得很好了。也多虧妳的能力,
才能在這種狀況下還能取得埋藏在沉眠腦海中的資訊。」
「不,那只是『野狗子』的能力,
我也還在熟悉怎樣運用才比較又效率。」
「那妖怪只會吃腦子,雖然是利用牠的舌頭,
但是能夠從人腦那麼複雜的資料庫提取特定資料,
光想也知道不容易。」
被包紮完畢的安溪站起身,活動一下筋骨。
「還有謝謝妳的照護,比真的護士還專業。感覺好多了!」
「那就太好了。」玉露單純開心地微笑著。
「該向長官回報了吧!」安溪拿起電話轉過身,
橫斜的夕陽正好從枝葉縫隙灑落,染紅了他的臉龐。
※
入夜後,Moctor動物醫院的二樓依然燈火通明。
孟醫師桌上攤了數本書籍,但視線顯然沒有聚焦在書頁上,
而是一手抵在額頭沉像是陷入了沉思。
就在這時,室內的靜謐被電話鈴聲打破。
「喂?」孟醫師接了起來。
「你找我?」女性的聲音。
「打了五通電話妳都沒接,還以為妳不會回電了,荊探員。」
「妳以為我都閒著沒事幹?我剛剛在對付一隻又兇又壯的發狂封豨,
哪有閒功夫理你!更何況上次去電沒有隱藏號碼是我疏失,
本來就沒必要讓你找到。」
「我知道啦,妳冷靜一點。
要不是真的有要事我也不會想找身為獵人的妳啊!」
「該不會你的客戶被鮟鱇魚盯上了?」
荊霰的語氣帶點幸災樂禍,「放心,我是不會插手……幫他的。」
「與鮟鱇魚無關,是關於上回赤寮溪蛇妖的事件……」
「那麼久以前就解決的事情現在還提幹嘛?」
「那時妳不是讓王警官把抓到的蛇都拿回去了?
後來妳是怎麼處理的?」孟醫師的問題出乎荊霰的意料。
「什麼?那些有什麼重要嗎?
你也知道妖怪到我手上不可能留下性命的。」
「很重要。我記得當時裡頭有一尾藍蛇,
正好今天我的客戶中了藍毒差點喪命。
藍蛇已經絕跡許久,如果不是我運氣特好,
我在想搞不好是同一條……」
「所以?」
「我相信妳不會留活口,但屍體究竟是如何處理的?」
「這可不是能隨便對外人說的事情。」
「妳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嗎?妳殺妖怪不是為了保護人類嗎?」
孟醫師忍不住拉高音量,
「有些妖怪就算只是屍體,到了行家手中依然能變成武器,
我今天就遇見了這樣的行家,而且還是個不知殺過多少人類的殺手,
曾經過妳我之手的藍蛇,也成了她害人的工具。」
「好吧,你堅持要問那我就說了……」
荊霰停頓了一下,接著只說了兩個字:「賣了。」
「賣了?」
「對。你以為我們獵人靠什麼維生?
為了人類獵殺妖怪連句感謝都得不到,更何況是實質的報酬。
為了填飽肚子、隱藏身分、追蹤獵物、精進裝備,什麼都要錢,
唯一能靠獵殺妖怪賺取錢就是販售死去妖怪的皮肉。」
「所以代表有人會買?」
「是啊,我們獵人自有管道。反正死去的妖怪就是無用的屍體,
留著也沒有用,有人想花錢蒐藏我們當然很樂意提供。」
「那妳藍蛇賣給誰?妳知道對方拿來幹嘛嗎?」
孟醫師難掩激動地追問。
「孟客特,你先搞清楚狀況。
收購者的真實身分以及用途我們是不會過問的,
而且這些買家謹慎而行蹤隱密,都是在許多防備下透過別人取貨的,
要追出幕後的主事者並非易事;
再來這些買家和我們獵人是長期合作的關係,互謀其利,
我們可不想出賣他們搞壞關係,剛剛跟你說的已經太多了……」
「等等……」孟醫師忽然回想起一個畫面,
荊霰獵殺野狗子以後曾經把牠的屍體扛走。
「那至少告訴我妳在C市還賣了哪些妖怪吧?
不會野狗子也是其中之一?」
「是啊,而且還是高價預定的貨。
印象中手上賣出的就只有野狗子和那些蛇,
但賺得是超乎想像的多。」
「難道妳都不會困惑為何有人會出那麼高的價買那些妖怪?」
「有錢的人獵奇興趣都很難理解的,我說過我們不會過問。」
「結果就是被人那來作惡啊!」孟醫師嘆了一口氣,
「我知道那不是妳的本意,但卻成了幫兇。」
「哼,少數落我了!是不是真的是如此還很難說,
而且搞不好你救的妖怪也害過人,那你也是害人幫兇啊!」
荊霰反擊著。
「妳……」孟醫師心中被刺中,竟然一時語塞。
「好吧,如果妳不願多說就算了!
我只能請妳今後要賣妖怪屍體請多思慮一回,
除了剛剛講的毒液以外,也有可能把妖怪的能力移植到人身上。」
孟醫師看著鏡中自己的右眼,現在和左眼毫無差異,
完全看不出來是移植自他處。
「真的有可能辦到?但是誰會做這種事情?」
「不容易,而且可能對人傷害很大,但確實是能夠辦到的。」
「這些妖怪真是麻煩,連死了都能害人。」
「錯在人,不在那些死了還被利用的妖怪。」
「哼!」荊霰停頓了一下,聲音忽然壓低。
「來取蛇屍的是群像黑道的人,
帶頭的是個脖子上有刺青的紅髮男子;
而交易野狗子屍體的壯漢感覺氣質像是軍人,自稱『安溪』。
我能透露給你的就這樣了,想怎樣隨便你。」
「謝謝妳。」雖然資訊不多,孟醫師也不知要如何追查,
但是他感覺到荊霰已經盡可能在幫助自己了。
「我可不是在幫你,老實說我倒覺得可能正在害你……
算了,我還得扛著腳下這大豬怪去燒毀,不跟你這蠢貨廢話了。」
電話掛斷了,孟醫師對於荊霰的改變很欣慰,
但心中的憂慮卻也隨著從九鳳與荊霰口中得到的訊息而增加,
彷彿被下了無以名狀的難解之毒,悄悄滲入心中腐蝕著神經。
「該怎麼做呢?」夜晚一如往常只以靜謐回應。
@獵人目標筆記:
妖怪種類 欽原
文獻記載 《山海經》
特徵 如蜂似鳥,具長喙與毒刺
特殊能力 劇毒 幻象偽裝
危害 毒刺螫人
危險等級 高
(Case 9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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