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生了！」
「恭喜，母子平安，是個男孩子！不過.....」產婆吞吞吐吐的不敢說。
「不過什麼，妳快說。」
「老爺，您...自己進去看看吧。」
「怎麼會是藍色的頭髮!!!」
***
「阿工，吃飯了~」母親遠遠的喊著。
「好~~~，姐姐拜拜。」跟池塘裡面的魚姐姐說了再見，跑向母親。
「你怎麼每天都到這裡玩水。」
「跟姐姐約好了啊，不來姐姐會傷心的。」
我就很少到外面玩，除了父親母親禁止的關係之外，我也覺得外面沒有家裡那個大池
塘好玩，池塘裡面有漂亮的魚姐姐教我游泳，還有龜大叔會跟我說他年輕的時候發生的事
情。
有一次，我偷偷的跑了出去，發現其他人總是用奇怪的眼光看著我，特別會對著我的藍色
頭髮指指點點。
我躲著人群往小路上走，不知不覺的走到了河邊，順著源頭一直往上，有一個好美的大潭
，湖面漾著水藍，我忍不住伸手去撥亂了水面。
手指拂過水的感覺有點熟悉，像是我一直以來都這樣活著一樣。透過了湖水，感覺延伸到
了湖底，知道了在濃密的水草下躲著一隻大烏龜，而有一隻好大的魚正游向我。
***
「蚣蝮大人，奴婢等您好久了。」
「姐姐，我是阿工，不是什麼副公大人喔。」
「大人，您都忘記了嗎....」
我看著水裡游動的大魚，總覺得親近。雖然我不是她所說的那個人，但是我卻覺得她真
的沒有騙我的意思，我聽著她說著以前的故事，還有她口中的大人所做的種種事蹟。
「大人，您該回去了，他們來找您了。」
話還沒說完，遠遠的就傳來吵雜的人聲，似乎是父親母親來尋我回家。
「姐姐再見，我下次再來找妳。」
之後，我總會一個人偷溜出門，走到大湖邊玩耍。
***
大魚姐姐口中的蜈蝮大人，是在百年之前整個水族的共主，有著長長的藍髮，雙臂似有爪
，頭上有著一對長角，驍勇善戰而且護短，整個水族的在其領導之下非常強盛，可惜
在百年前失蹤了。
我想魚姐姐是因為寶藍的髮色才認錯人。
有時我會跳下湖，跟魚姐姐一起游泳，有時會潛到水草下方捉弄害羞的大烏龜，在水中
划水遨遊的感覺很像是手長了蹼一樣，用少少的力氣就可以掌握水流脈動。
「阿工大人。」
「我是阿工，才不是大人啦。」
「阿工大人，奴婢再幾天就可以化成人形了。」
「等妳化成人，我在帶妳到處去玩。」
「這是奴婢的榮幸。」
***
「你聽說了嗎？隔壁村爆發了瘟疫，縣老爺開出了懸賞，重金徵求人魚血來當作藥引。」
「這個賞金看著到吃不到阿，我們又不知道哪裡有人魚。」
「聽說山上的大湖有，幾個善水性的魚夫都準備要下水一探。」
「欸欸，聽說抓到了人魚。」
「是喔！！」
「聽說昨天就將人魚運到隔壁村了，希望瘟疫別傳染過來阿！」
我無意間聽到家裡的僕人的閒聊，急急忙忙的趕到隔壁村，也顧不得自己慌張的嚇壞了
所有路上的行人，憑著對魚姐姐的感應，一路尋到了衙門之前。
「姐姐！」
「這裡沒有什麼姐姐，你這妖孽快走開，不然將你押入大牢。」
衙門口的捕頭兇惡的驅趕，我只能焦急往裡面張望。
「蚣蝮大人......」忽然聽到了遠方的大宅內傳出微弱的呢喃。
「你們走開！！」
突然生出的氣力將捕頭們推開，一把推開了大宅的門。
我一眼就認出了牆上的女子化為人形的魚姐姐，只是那慘烈的樣子讓我失去了理智，
雙手被銬在牆上，細嫩的皮膚上佈滿了細細的刀痕，身上更是流滿了的鮮血，一滴一滴的滴入下方的桶子，確保可以收集出足夠的血液。
我單手捏碎了牆上的手銬，將她一把抱起。
「蚣蝮大人...」魚姐姐在懷中，卻斷了氣息。
眼前的世界慢慢的變成了藍色，藍色的頭髮也越來越長，從髮下冒出了一對長長的龍角，
雙臂長出了龍麟，手也已經是爪狀。
張嘴尖嘯一聲，右爪一掀，天搖地動，方圓百里內全部崩壞，左爪一掀，從海裡河裡一
波一波的巨浪啪打而至，頃刻間已經是汪洋一片。
我想起了全部的記憶，卻換不回魚姐姐的性命。
「吾為蚣蝮，每年今日必化龍型舞空，立誓庇護吾族，錙銖必較。」
躍上天，發出尖銳的長嘯，絕塵而去。
從此之後，每年的今天總會在天上和江邊，看到飛舞的龍。
***
龍生九子，其六蚣蝮，性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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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死老喬，一個亂寫故事的三流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