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的人正是警務署長古德曼。
白德看到古德曼就像貓看見老鼠一樣,眼睛為之一震。先不說白德是否知道雷頓爵
士、古德曼、克里奇三人在他的案件中,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密謀。光是在這場世界
頭號犯罪份子群聚的場合,古德曼卻變裝私下前來就夠啓人疑竇了。
白德又恢復到身為執法人員的追根究底,已將雷曼斯剛剛的勸阻拋諸腦後,他推開
車門,在暗夜中隱身而行,小心翼翼避免被他人碰觸,跟著古德曼身後上了遊艇。
一進到遊艇中奢華奪目的包廂,只見安東尼奧坐在正中兩旁美女環伺,艾斯科巴、
巴格達迪坐在兩旁沙發,旁邊亦有美女相伴。桌上盡是美酒、雪茄與毒品,沙發後
站了各自的隨身侍衛,懷中揣著幾把長短槍。
安東尼奧見到古德曼來,坐在沙發上熱情招呼道:「這一次的大功臣來了!」古德
曼一坐定,安東尼奧身旁的兩位美女隨即過去接待。
「只是打通電話,舉手之勞,算不上什麼功!」古德曼說道。
「他們真以為派個小警察來做內應,就可以把我扳倒了嗎?真當他有九條命了嗎?
誰敢動到我頭上,我就殺他全家,看誰命硬!」
「哼!這種事要是發生在我們伊斯蘭國,你連法院都不用上!直接用迫擊砲將法院
給轟了,看誰還敢有意見!」
「巴格達迪,你大概沒被那些像蒼蠅一樣的記者修理過!」
「安東尼奧,難道你沒用我的方法嗎?在哥倫比亞,我販毒誰敢在新聞裡寫上我名
字,我絕對會讓他上明天的新聞。」
「艾斯科巴,你那不是新聞,是訃聞了!」安東尼奧說罷,眾人就是一陣大笑。
「安東尼奧,你教訓一下那女記者就好。搞成這樣,教我們警務署怎麼收拾善後,
到時輿論壓力又來,這不就又害到你跟我了嗎?」
「放心。這次我學聰明了!那些見錢眼開的媒體大亨我全都打點過了,有聽不懂人
話的,我就會對他進行黑手黨式的溝通!」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越說越無所顧忌,聽在以隱身術站在一旁的白德耳裡,更是熱
血翻騰,憤怒之火熊熊燃起。
但此時白德因為施展隱身術過久,加上情緒起伏,意念有些不能集中,一口氣血提
不上來,心頭一驚眼看就要現出身形露出破綻。突然一股源源不斷的力量,從他的
手掌心注入體內,解救他於現形剎那。回頭一看,原來是雷曼斯牽著他的手,以隱
身術最高境界的意念之隱護持白德。他以眼神向雷曼斯致了謝, 兩人便穿牆而出走
上無人的船舷邊。
「我要殺了他!」一出來白德目露凶光,尖齒利牙說道:「古德曼是走狗,他被安
東尼奧收買了!他們是一夥的,我要吸他們的血, 宰了這群豬玀!」
雷曼斯力勸道:「白德我還是那句話,沒有必要為了這群惡棍,甘冒任何的風險!
況且,我們已經離岸邊越來越遠,我的隱身術再怎麼高明,也沒有飛天之術,萬一
發生什麼事…..」
只見這艘遊艇航行在地中海上,夜色暗淡星月無光,遙望遠方岸上的燈火已是一線
迷離, 只剩漆黑的大海漫無邊際。
正思索間,忽然一個恐怖的念頭襲擊,白德急忙問道:「現在幾點了?還有多久天
亮?」
他想到以前在跟監調查安東尼奧時,發現這幫惡棍只要一出海必定會玩個通宵達旦
才回岸邊。如今已是血族之身的兩人,如果不能在天亮之前趕回老巢,到時在這艘
躲無可躲的遊艇上,必會被海平線上的第一道金光燃燒成灰燼。
「還有五個小時天亮!」雷曼斯看著手錶,他已洞悉白德的恐懼,也清楚知道接下
來的事情無法回頭了,因為連他也深陷到一場危及自身的大屠殺中。
就在這時,安東尼奧、艾斯科巴、巴格達迪和古德曼等一票惡徒已走出包廂,屏退
了持槍護衛,只帶幾名心腹,一同來到遊艇的最上層。原來這裡才是安東尼奧最隱
秘的VIP室,調查人員始終監聽掌握不到的黑幫高峰會。
安東尼奧畢竟是打滾江湖幾十年的老狐狸,他知道陸地上無論多高竿的反監聽設備
,終究還是會隔牆有耳。因而費盡心思打造這位於艦橋頂的 VIP室,進出都需要安
東尼奧的手紋感應,門上配有金屬探測器,任何人都不准攜帶槍械與手機。室內連
同船窗都用最堅硬的防彈材質,遇到有人要強行攻堅,這裡可以說是最安全的海上
堡壘。
只有在遭逢重大事件時,他才會大費周章找來其他三人,召開這場牽動國際地下金
融、毒品與軍火市場的黑幫高峰會。就在四大惡棍與幾名心腹進入 VIP室後,白德
在雷曼斯意念之隱的護持下,也穿牆入內一同隱身站在VIP室裡。
安東尼奧坐定主位,面色一沉,先是責怪艾斯科巴最近毒品品質越來越差,這會讓
他流失歐美最挑剔也是最菁英的客層,艾斯科巴則推說受極端氣候影響,他才是溫
室效應最大的受害者。安東尼奧又責問艾斯科巴,有消息說你想在美國另闢市場,
扶植自己的毒品企業。艾斯科巴則說這是美洲家務事,輪不到歐洲人來過問。接著
巴格達迪也跟著發難,說最近在伊拉克戰事吃緊,需要更多軍火。如果安東尼奧沒
辦法即時供應,俄羅斯那邊倒有很多賣家非常有興趣。
安東尼奧此時一個頭兩個大,看到古德曼更是整個火氣上來,變色咆哮道:「古德
曼,你他媽的是不是條子派來的臥底!」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無不驚駭訝異地看著古德曼。
to be continued / 遊艇大逃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