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編於 TPPCMAN大的 [經驗] 房東 >>
這是發生在幾年前的事情。
在北部工作了幾年,那時住的地方非常老舊,
巷弄內都是老舊的公寓住宅,有些公寓甚至沒有電梯,
住處騎樓有間麵攤,我經常下了班便在樓下吃點東西填飽肚子,
某日,我一如往常吃著夜宵,眼尖瞄到對街路口走進來一位老人,
會引起我注意的原因是 這老人已經是另個世界徘徊在這個世界的人。
我經常看見那些已經不在的人,總有些人有些事,令他們離不開。
我也很多次在不直接接觸的情況下,去了解之中的原因。
老人穿著很紳士,西裝褲、白襯衫,搭了件灰色西裝背心,戴頂圓帽,
他一手柺杖一手報紙,蹣跚走來,
雖然年紀大了,但看穿著頗有溫文儒雅的氣質。
他在對街一棟公寓前駐足,背對著我,然後消去了身影,猜想應是進了那公寓。
過了個把月,他又出現在對街路口,
一樣蹣跚走了進來,一樣拄著拐杖拎著報紙。
我無法不去注意他,很少看見穿著那麼得體又氣度不減的老先生,
印象裡,我不記得也未曾仔細去算記日子,約莫就是相隔幾個月,便會看見他。
一夜,那老人如往常般走到公寓前駐足,
背對著我脫下帽子,轉過身和我對上了眼!
毫無預兆的令我頓住了。
我一手筷子夾著送到嘴邊的麵條 定格...
良久,我才眼神左右飄忽一手在夜宵上隨意揮了揮,自以為假裝驅趕蒼蠅蚊子。
嘴巴又繼續咀嚼起,
但我瞄見那老人微微笑了。
他接著轉身面向公寓消去了。
大家都知道就算看的見也得假裝看不見,怕的是沾上麻煩事。
但我總是想起那個老人,
我好奇是什麼原因讓他對人世仍然迷戀,
每每下了班回到住處,都會不自覺看著對街。
一次白天,我見到一中年人,與老人十分相像。
我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不知不覺竟跟著他走過了好幾條街。
我看著那中年人,走路姿態還有那張臉,簡直是那老人翻版!
當天正好是假日,我跟著他走到捷運站,接著到火車站,
我心想既然都跟了那麼大一段路了,不差這一段吧?就也跟著上了火車。
沒想到這一跟,竟來到了台南!
我在車上選了個位置好觀察他,起碼超過10次以上,非常想上前攀談。
出了車站,實在忍不住了,
我上前劈頭便問他 "是否有長輩在近年內過世?"
他沒回話,大概是當我神經病吧。
我又接著趕緊告訴他,我所遇見的那老人。
他聽完後沉默了很久,才對我說那是他父親,定是放不下心才回來看看。
人一生忙了些什麼,做了什麼事,遇見了什麼人,一生究竟在追求什麼,
離開之後,又會以什麼樣形式存在?應該去哪裡?應該做什麼?
生而為人又應該如何去面對這必然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