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好想睡覺!!
現在我看字看起來都不像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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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到小木屋後,黃建復往四周看去,牆上掛滿了機器人樂園裡的照片,有西部牛仔,
中國皇帝和埃及法老像。
他知道這些都是機器人樂園裡的角色,這些人物被安排在各自的遊戲路線裡,擔任著
重要的角色。但為什麼這些照片會出現在這奇怪的小木屋裡呢?他納悶著。
黃建復走到壁爐前升了火,室內的空氣開始溫暖起來,脫下毛皮外套,他找了個椅子
坐下來。
他注意到有股異香隨著壁爐裡燃燒的火焰慢慢飄散開來,這香氣讓黃建復安心不少。
坐在椅子上打了個盹,想起了以前戰場上的事情,
他把步槍靜靜的架好,瞄準一望無際的海面,只有幾隻海鷗在天空飛翔,黃建復不知
道到敵軍到底會不會從這邊登陸,太陽照得他昏昏欲睡,他想把鋼盔摘下來好好的睡一下
,但他沒有這麼做,
他打了個呵欠
忽然天空的炸彈像黑雨般不停投擲下來,原本安靜的空氣被炙熱的砲彈劃過放出尖銳
的聲響,空中有好幾架飛機呼嘯而過,高射炮不斷的發射,一個個黑色的煙圈在天空綻放
,戰車炮發射的巨大轟鳴連大地都為之震動,
黃建復躲在散兵坑裡面,他透過步槍上的覘孔看到原本一望無際安靜的海洋上出現了
許多黑色的汙點,海水的腥味從遠方傳來,他想,要是現在不是打仗,他一定要好好跳下
水游個泳洗澡消去滿身的爛泥和油垢,
裝在耳朵裡的無線通話裝置不時傳來刺耳的電子雜訊干擾,他知道這是敵方發出的強
大電磁波朝這邊射擊的關係,在戰爭裡,大家都想癱瘓對方的電子設備,畢竟現代戰爭是
非常依靠電子器材的,要是能讓敵方的電子設備失效,絕對可以影響戰爭的勝敗。
要開槍了嗎?還沒,他沒有聽到指示,耳中的電子通訊設備每隔幾秒就發出惱人的訊號
干擾,他有股把通話裝置拔掉的衝動但他忍住了,他靜靜的隱藏在散兵坑裡等待上面下達
指令,海水一波波的拍打著沙岸,黃建復覺得時間過的很漫長,他能感覺到汗水漸漸的從
身體滲出來,下意識的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鹹鹹的滋味傳進嘴巴裡,
他提起精神,再次感覺右手食指指尖傳來的板機金屬觸感,步槍被太陽長時間照射逐
漸變燙,臉頰貼近槍身,槍托抵緊肩窩,黃建復重複著新生訓練學到的步槍要領,
汗水隨著額頭,眉毛,睫毛慢慢的流到了眼睛裡,眼睛受到刺激流出淚水,模糊了視
線,他想要用手背拭去淚水卻又覺得沒有時間了,
沙灘上一擁而上的黑點越來越多,一片黑壓壓的,漸漸的,他能看清楚對方是穿著迷
彩服的軍人,他們踉蹌的奔跑,邊跑邊跌倒,跌倒後再起身跑,然後又跌倒,不知道谁踩
到了埋在炙熱沙子下的地雷,沙子以驚人的速度爆開,那名士兵被轟上天際,隨著沙子落
下來的是殘缺的手臂,小腿,還有一顆頭顱在沙灘上滾動著,黃建復看了看那個人的臉,
白皙的皮膚,肩挺的鼻子,清澈的眼睛彷彿還沒死絕,直直的望著天空。
這一切都是這麼得不切實際,所有的事物都以極緩慢的速度在運作著,
要開槍了嗎?還沒,黃建復還是沒聽到指令,
黃建復透過覘孔看見一個人矗立在他眼前,好像下一秒,那個人就會踩到掩蔽在散兵
坑裡的自己,
開槍了吧,該開槍了吧,黃建復不管三七二十一決定要開槍了。
就在他的右手食指要觸動板機的那一瞬間,黃建復聽到了「射擊」的指令,頓時槍聲
大做,許多炙熱的燒紅的細小子彈順時針旋轉快速的飛出去,他步槍裡的子彈也被擊發,
黃建復的肩膀像被谁重重的踢了一腳,隨著痛楚傳入身體的順間,黃建復的右手食指不斷
扣板機,子彈亂飛,像是衝出柵欄的鳥兒,黃復建根本什麼都看不到,塵土飛揚,世界上
所有的東西彷彿都被沙子掩蓋了一樣。
其中一顆子彈射進了正準備要踩進黃建復藏身處的士兵額頭,子彈順時針輕柔的轉進
那個年輕人的腦袋裡,高溫甚至讓腦袋給稍微燙熟了,然後,隨著一縷輕煙,血絲從頭髮
濃密的後腦勺竄出來,
那個年輕士兵也許還不知道自己的小腦已經碎裂了,只覺得忽然重心不穩,便往後倒
,沒有人知道那個無名的士兵死前最後在想的是什麼,家中母親,正寫信給自己的女朋友
,還是什麼都沒有想,只是單純的看著沙灘上刺眼的太陽,
黃建復什麼都不管了,他拼命的開著槍,彷彿只要繼續射擊,他就不會被殺死,黃建
復感到極端的恐懼,他拼命的開槍,縱使這並不能讓他的恐懼感減輕多少,但他還是不斷
開槍,拼命的開槍,他眼睛佈滿鮮紅血絲大吼著「去死吧,你們這群人渣。」
這是他第一次殺人,可是不用花太多時間,他的罪惡感和恐懼感就消除了,他就和那
些久經戰場的老兵一樣,覺得殺人是再天經地義不過的事情。
黃建復覺得眼前的人怎麼殺都殺不完,他們如同蜂巢被捅過的蜜蜂般不斷蜂擁而出,
瘋狂的飛舞過來,
「殺死你,殺死你。」他不斷的喊著,腎上腺素瘋狂的分泌,情緒緊繃。彷彿下一秒
神經就會斷裂。
擋不住了,這是黃建復腦中剩下不多的理智所做出來的判斷。他忽然想到上戰場前,
睡在路邊被一個女生叫起來的故事,那女生叫什麼呢?小惠吧。隨著小惠這個詞在腦中顯現
。一切的回憶都鮮明了起來。
他又想起了小惠那白皙的臉龐,和後頸子微微滲出汗珠的情景。於是,強烈的求生意
志貫徹了他的身體,他快速的從散兵坑跳起,瘋狂的往後跑,他知道,當逃兵的下場就是
唯一死刑。但現在,只有逃跑才有一線生機。雖然很可恥,但這才是可以活下來的方式,
在跳出散兵坑的那個瞬間,他好像又在聞到了那天在小惠家聞到的燒香味道。
跑吧,跑吧,只有跑才能活下來,他把步槍倒掛在背後拼命的跑(經過軍事訓練的他不
論怎麼樣也不會把步槍丟在戰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