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好方法了!
「既然有沒有發生的時間軸你都有辦法讓我看到,那你一定也有辦法給我,我爸沒胡思亂
想的選擇吧?這樣是不是就沒有車禍了?我是不是很聰明?!」
我覺得我真的很厲害!。
「可以是可以啦,不過如果妳是打算一家團圓的話…很抱歉,一年後妳媽媽會受不了這種
婚姻生活而提出離婚要求,所以…妳懂的。」小男孩一付我也沒辦法的表情,看了真的很
想巴他的頭。
「你應該是在整我,哪有什麼選擇都不好的!」
我感覺到我的腎上腺素在激升。
「人跟人相處,是絕對的。當你覺得跟這個人相處很討厭的時候,對方肯定也不會覺得跟
你相處很舒服!同理來說,妳爸覺得這個婚姻很無聊,這不是他要的生活,妳媽同樣也不
會開心到哪,這是他們兩個一次又一次不斷又不斷選擇得來的結果。」
我實在搞不懂這個小男孩怎麼懂那麼多……
「我不管!我一定要扭轉這些奇奇怪怪的時間軸!我一定要一家人在一起開開心心的。」
我忍不住的大吼!。
「還是很抱歉,妳只要告訴我,妳想要什麼?我沒辦法給妳什麼建議的,現在,妳還有沒
有什麼想做的?」
我咬著右手食指的指甲,沒辦法這是我想事情的習慣。
「我一定要改變這些拐瓜劣棗的選擇!帶我去我出生沒多久的時候!馬上!。」
我現在的樣子一定很兇狠!
「剛出生沒多久嗎?嗯…好的。」
到底為什麼要閃這麼強的光…也不管人家受的了受不了…。
「欸,躺在床上那是我吧?好小好可愛喔,應該只有幾個月大吧?」我跟小男孩說著,
能親眼看到自己小時候我想是非常難得的經驗。
媽:老公!妹妹要喝奶了,你去幫她泡一下好不好?我在洗碗。
是我媽從廚房叫我爸的聲音。
爸:可是我在回客戶訊息耶,妳等等泡就好了啦!。
我看著窩在沙發上的爸爸,明明就在看ptt…
媽媽兵兵磅磅的把洗好的碗放進烘碗機裡,再走到飲水機前面準備幫我泡牛奶。
唉…連我這個實際不存在這的人都能感受到我媽的怒火了,怎麼我爸還能聚精會神的看
著(媽佛)版的文章…。
「我要換!」
「換什麼?」
「在那個選擇時,應該有B方案,也就是我爸去泡牛奶的時間軸,對不?」我對著小男孩
說。
「是有…要看嗎?」
「去就對了!」
媽:老公!妹妹要喝奶了,你去幫她泡一下好不好?我在洗碗。
是我媽從廚房叫我爸的聲音。
爸:喔…好啦。
我看著我爸不太甘願的從沙發上起來走到飲水機前,連我這個外行人都看的出來他笨手笨
腳的程度…。
你確定奶粉不會太多嗎?我看著老爸一匙又一匙的加…突然有種好噁心的感覺。
喔~不!他加的是溫水…他加溫水耶…然後自以為是調酒師的樣子在shaking我的奶瓶…
等一下我真的要喝那個鬼東西嗎?也太悲了吧!難怪長大後的我不喜歡喝牛奶,這一定是
陰影。
「你在幹嘛啦!」我媽拍了一下我爸的肩膀。
她應該也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吧!?
總之救星來了,我可以不用喝那一坨一坨的東西了。
「你真的是喔…泡個牛奶都不會,這樣小乖怎麼喝啦!還給我花式丟奶瓶嘞!」
我狂點頭,不能同意更多了!我只能給上87分。
「妳不覺得我剛剛好像滿帥的嗎!泡牛奶小case啦!再給我泡個幾次我肯定能泡出一個世
界冠軍!」
我看不明白我爸在驕傲什麼?……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泡奶都給你來好嗎?,大調酒師!」
我看到我媽獎勵式的在我爸臉頰親了一下。
「這樣很好~很好。」我笑的很開心。
「去下一個選擇看看吧,」
「……喔」小男孩一臉無奈。
媽:老公,我們明天帶小乖去兒童樂園好不好?
爸:我忙了一整個禮拜,讓我休息一下好不好?再說假日人擠人的,我有人群恐懼症啊
!」
媽:每次都這樣,約你一起出門就一堆理由!算了,我以後都自己帶小乖出門好了!」
又來!怎學不乖啊?!我老爸94狂!
「換!」我學小男孩彈手指的命令,看看有沒有閃光燈出現。
「唉……」小男孩嘆了口氣。
嘆個屁氣!哼!
媽:老公,我們明天帶小乖去兒童樂園好不好?
爸:喔,妳想去就去啊!。
我看到我媽小跳步的抱著我去洗澡,邊走還邊跟抱著的“我”說,爸爸明天要帶我們出去
玩嘍。
賓果!這樣就對了!我心裡有著滿滿的感動。
「next!」我很習慣發號司令了,我覺得。
小男孩皺著眉,用一種似乎知道我要幹什麼了的眼神看我。
這裡是……兒童樂園?!那不就才隔一天!搞什麼啊!
爸:就說假日人很多,煩耶!每個設施都要等半小時以上!妳就喜歡來,很奇怪,都不知道
人家會累嗎?%*+&#※…」
完了!我看我媽的臉就是一副快要大爆炸的樣子,
媽:你說夠了沒啊!?不爽來就不要來啊!來了又要一直唸,煩死了!以後你都不要來可以
了嗎!又不是很常帶小乖出門,我自己去排隊可以了吧!。
我看到我媽抱著我轉頭就走,我爸不爽的站在原地喝飲料。
靠么勒…吵更兇…
「回去昨天那個選擇啦!我要我爸拒絕的那個時間軸,快點啦!」我拉著小男孩的衣服邊
講邊搖。
媽:老公,我們明天帶小乖去兒童樂園好不好?
爸:我忙了一整個禮拜,讓我休息一下好不好?再說假日人擠人的,我有人群恐懼症啊
!」
媽:每次都這樣,約你一起出門就一堆理由!算了,我以後都自己帶小乖出門好了!」
好!這個就好了!
我想你根本沒辦法知道選擇哪一個才是對的,哪個才是好的。
「從這個時間軸往下走,快!」我看著我爸媽,頭也不回的對小男孩說。
沒人理我?
我轉頭看著小男孩,他雙手插在胸口,斜眼看我。
「幹…幹嘛啦!?幹嘛這樣看我?」我覺得有點緊張。
「妳想一個一個去矯正每一個時間軸對不?妳要想清楚,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要花多
少時間連我都不知道,妳確定要這樣?。」
「嗯…我…我從小就沒有爸爸,媽媽整天忙於工作,我真的好想跟爸爸媽媽一起生活…我
知道現在的結果是不斷的選擇累積出來的,每一個小吵,每一個拒絕,都會為未知的將來
埋下巨大的惡果,我想不出好的方法,所以不論多久,我都要改變這一切。」
我哽咽的說著。
小男孩嘆了一口氣…
「我想這應該就是妳要的選擇了,是嗎?」
「嗯。」
「那開始吧,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呢!」
我開始喜歡閃光燈了!每閃一次,就代表我離幸福更近一步,我發誓,我一定要為這個家
帶來幸福。
爸:老婆,小乖睡了,我們…來一下吧?
媽:我好累喔,不要啦…改天好不好?
爸:喔…。
那可不行!
「換!」
爸:老婆,小乖睡了,我們…來一下吧?
媽:來一下?!都三個禮拜沒做了,來一下是不會放過你的,呵呵。
(老公,小乖的玩具來了,你去外面的便利商店取貨好不好?)
(不好!)
換!
(老婆,我們明天去看電影吃大餐好不好?)(老公你去唸故事給小乖聽啦!)(老婆我
想去看海賊王的模型妳陪我去好不好?)(我要做愛…)(陪我載我媽回彰化啦!)(我
為什麼沒有生日禮物啊!)(你去洗碗!!)……
生活真的真的有很多摩擦,不斷重覆的修正,不斷的爭吵,其實當下…如果我們都可以放
下一點點自私的念頭,傷人的欲望。對不可知的未來,肯定都會有一點一滴的正向!
有句話說的好。
家,不講理,不講對錯,只講愛。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修正了多少次的時間軸,終於在這次…來到我記憶深刻的早
晨。
鈴~鈴~鈴…。
我縮捲在被子裡,頭也不抬的伸出右手按掉習慣的鬧鐘。不用看也知道。
早上七點了。
我看著我爸起床按掉鬧鐘,聽著她的心聲,我不自覺的哭了…
(七點的鬧鐘!這樣的日子都幾年了,等下要去叫醒老婆跟小乖,不知道還要過幾年這樣
的生活?我希望,小乖永遠不要長大,不要離開我們,我好愛這個家。)
我感動的不斷流眼淚,聽著爸爸心裡的話,我默默的看著爸爸把媽媽跟幼兒園的我叫起
床,然後我跟他們一起坐上那台懷念的老車,這是通往我幼兒園的方向。
媽:小乖!媽媽有件事情要告訴妳喔。
媽媽突然轉頭對幼兒園的我說了這麼一句。
我:是什麼呢?
在兒童安全椅上的我,好奇的問媽媽。
媽:就是啊…妳快要有弟弟或妹妹嘍!妳要努力幫媽媽照顧小baby好嗎?
我媽雖然是對著幼兒園的我說,眼神卻是看向我爸,嘴角笑的燦爛。
爸:真的假的!?那真的是太好了!小乖每次都一個人玩,一個人照顧假的baby!現在終於
要當姐姐了!老婆,這樣以後下班啊,我來洗碗啦,我來幫小乖洗澡,妳不要再蹲在那幫
小乖洗了,知不知道!?
媽媽看著開車的爸爸,笑的很開心,眼角卻有淚水。
媽:那以後就麻煩你嘍,我的好老公。
爸:那當然!我要更努力的賺錢,更加小心的護送你們,你們可是我最最重要的幸福呢!。
幼兒園的我雖然不太明白爸媽在說些什麼,但小小的我,也跟著開心了起來。
看著整車的幸福,爸媽…緊緊握住對方的手。
我相信知足,絕對會帶給我們幸福,也相信這次,我爸爸一定會小心開車,這才是我自己
的選擇。
我終於笑了。
後記……
病房裡。
「媽!妳快來看,昱晴笑了!她笑了!她眼角好像有點淚水耶!她在做夢嗎?她看起來很開
心的樣子。」
那是我媽的聲音。
阿嬤急急忙忙的拉著醫生進來。
「媽媽,阿嬤!我們醫學上也有很多植物人甦醒過來的例子,妳們千萬不要放棄,不斷跟
昱晴說些她在乎的話跟人,畢竟她因為一氧化碳中毒變這樣,還好發現的早,說不定還會
醒過來喔,還有!你們一定要把熱水器移到外面喔,不然很容易再發生這種因為密閉空間
洗澡而中毒的事。」醫生邊看著我的狀況邊說。
「我們不會放棄的,謝謝你,謝謝你喔,醫生」
阿嬤向醫生鞠躬說著。
「寶貝,媽媽不會放棄妳的,我會一直一直在妳身邊陪妳,妳一定要好起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