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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布羅斯醫師安靜地站在一旁,讓負責超音波的護士準備著她的工具。
"他們只是要稍微看一下而已,好嗎?米亞?"我說道,但是連我自己都聽得出我的聲音在顫抖著,米亞望向我的眼中充斥著淚水。
"寶寶還好吧?"
我沒有勇氣再一次地對她說明流產那件事。所以我簡短的說道:"它沒事。"
她對我展開了笑容-那是多麼溫暖、多麼美麗的笑容-我的心又再次地下沉。
"這可能會有點涼涼的好嗎?親愛的"護士說道,她在米亞的肚子上上塗抹凝膠後開始了探測。
影像躍上銀幕。灰色的直線與曲線夾雜著黑幕掃過。我靠上前去,想試著搞懂這景象,但是那實在是太雜亂了-
"頭在那裏。"護士說道
米亞笑了出來
一個圓形的物體呈現在銀幕上。它看起來-真的-就如一般我在網路上看到的超音波片子一樣是個嬰兒的頭顱。我解脫般地吐了一口氣,隨後抓緊了米亞的手--
護士將鏡頭往下移些
我倒抽了一口氣
那是一團雜亂的點與尖銳的線條。而非那些可愛手臂及腿能呈現的自然曲線、不是那些小巧的手腳那根本沒有人類的影子。
"我的天啊。"那是安布羅斯醫師唯一能發出的嘶啞。
接著-
影像消失了
護士撥弄著按鍵說道:"奇怪了,它就這樣當掉了。我試試... "
"沒關係,蔓蒂。這樣就夠了。"安布羅斯醫師走向門口並示意我跟上。
整個長廊充斥著寧靜與冷冽。那些病患的腳步聲、護士在櫃檯的喃喃聲都是那麼的遙遠及鬱悶。我感到-絕望-這一切都像一場夢般,如此的...
"米亞有危險。"他並不是在開玩笑。
我的心臟狂跳著、淚水在燒灼我的雙眼,整個醫院彷彿打轉一般。
"如果我們盡快處理,她會沒事的。"醫師推了推他的眼鏡。"我們必須盡快將它移除。"
"移除?你是說殺掉它?"
"嗯,沒錯,它會在手術過程中死亡。"
我轉向窗邊,米亞正躺在床上,一隻手輕拂著自己的肚子,微笑著。我甚至可以聽到那輕輕哼著的搖籃曲從門後傳出。
淚水滾落我的下巴。"如果這是唯一的辦法,醫生。請盡一切手段救救她。"
他點了點頭後便邁向往長廊的一邊。
"等等...醫生,那個超音波-你有看過這樣的結果嗎?"
他頭也不回的消失在長廊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