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子之靈續２ ＭＴＦ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特別是對飛駁鳥這種工作內容包含尋找被外星人偷走的活人頭
顱、幫被綁架的舊日支配者找到回家的路等等超自然事件的事務所來說更是如此。為了有
效率又安全地完成任務，特別的道具是不可或缺的。
事務所的櫃子裡收藏著許多難以名狀，各具功能的文獻與物品，它們是事務所以前經手的
任務中留下的遺產，像是黃衣之王劇本的摹本、景德窯燒製的克蘇魯瓷像、掠食性樹叢的
種子之類的。每一個社團保管的物品都足以讓看到它們的學者、收藏家以及ＳＰＣ基金會
研究員為之瘋狂。
這些物品的原主大都死了、瘋了，或是卡在一種兼具兩者特性的狀態之中。飛駁鳥的成員
如果覺得這樣物品可能派上用場，就會在ＳＰＣ人員出現前把它們帶走，好好收藏起來。
不過社團不收活物，辦公室裡嚴禁飼養寵物。
伊絲剛剛用來開門的老舊銀色鑰匙就是社團的收藏品之一。
它看起來就像是ＲＰＧ遊戲裡用來開寶箱那種長鑰匙，但在那之中寄宿著某種不同於咒術
的力量，可以用來打開幾乎所有的門，即使那扇門沒有鑰匙孔。不只如此，那把鑰匙還可
以讓被它打開的門和別處的另一扇門相連，就像是多了點限制的任意門。雖然咒術展開的
傳送法陣出入地點更加自由，但從門裡走出來比較不會引起普通人的注意，所以還是有其
好用之處。
托那把鑰匙的福，沈俳等人一出社團大門就來到了昨夜遭遇電子之靈的別墅附近。
少了夜色的遮掩，沈俳這才發現別墅原來如此的殘破。昨晚的激戰讓家具的碎片噴進了院
子裡，焦黑的牆壁上被手榴彈炸破的大洞讓人怵目驚心，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至少現場看不
到半具屍體。從周圍架起了層層疊疊的黃色封鎖線這點來看，ＳＰＣ基金會似乎已經介入
調查。
不過沈俳很快就發現ＳＰＣ的調查才剛剛結束，因為一組奇怪的小隊在他們眼前揭起了封
鎖線，從廢墟裡走了出來。
小隊以一名全身漆黑的老人為首，身後分別跟著一名紅髮少年、頭上套著黑色水桶的傢伙
和一個瘦高男子。他們四人都穿著卡其色的軍裝，只有瘦高的男人在軍服之外多穿了件實
驗室白袍。沈俳從繡在他們袖子上的徽章看出了他們並非尋常士兵。
ＭｏｂｉｌｅＴａｓｋＦｏｒｃｅｓ
這些人隸屬於ＭＴＦ—— 機 動 特 遣 部 隊 。
沈俳皺起眉，感到心跳因緊張而加速。這些人之所以出現在這裡，代表ＳＰＣ基金會開始
重視這次的事件了。
ＳＰＣ基金會內部有許多不同的單位，職掌各有不同，其中人數最多的是由普通人組成的
外勤特工，他們主要的工作是進行情報蒐集、平民安置及資訊控管，有時也會派他們去處
理威脅等級較低的收容事件。
可是如果要對付高威脅性的目標，這些外勤特工無法成為有效的戰力，只會徒增事件報告
中的傷亡數字，這時ＳＰＣ基金會就會派出機動特遣部隊來對該目標進行收容或殲滅。（
註一）
機動特遣隊的成員皆非常人，每個隊員都經過專業訓練，而且在基金會裡以某種方式取得
了獨特的能力，很少有他們處理不了的收容物，他們是ＳＰＣ基金會手中最強大的戰力。
「喔？那個斗篷小哥……是飛駁鳥的炎刀使吧？幸會幸會。不過另外兩位老身就不認識了
，你們也是飛駁鳥的人嗎？」四人中看似隊長的老人發現了沈俳等人的存在，神態自若地
朝衙火看了一眼，接著慢悠悠地把視線轉向沈俳與伊絲，以沙啞的嗓音開口道。
沈俳才看了老人一眼就立刻感到寒毛直豎，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
這老人的樣貌實在是……只能以恐怖二字形容。
老人形容枯槁，雙眼微凸，臉上皺紋滿佈，最讓人不安的是他的頭髮、皮膚，甚至是眼球
都覆蓋著一層隱約流動著的、帶著暗紅光澤的奇異黑色，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具剛從瀝
青池裡爬出來的腐爛屍體。當老人說話時，沈俳注意到他連口腔裡面都是一片深淵般的黑
暗。
震懾於老人恐怖的樣貌，沈俳一時答不上話；伊絲則是逕自觀察起四周環境，似乎對眼前
四人毫無興趣。
「喂！１０６在問你們話啊！還是你們都跟那個穿斗篷的不潔者一樣是個啞巴？」老人身
旁的紅髮少年雙手抱胸踏出一步，咄咄逼人地說道。機動特遣隊的成員平常都以代號來稱
呼彼此。
少年看起來差不多剛升國中的年紀，小麥色的身體雖然感覺有稍稍鍛鍊過，但還是看得出
發育期男孩特有的纖瘦。他留著一頭向後倒豎，掃把般的紅色短髮，額頭上還戴著一副綠
色的飛行員風鏡，外表看起來就像個可愛的鄰家小男孩。可惜惡毒的語氣和措辭顯示這孩
子個性並不討喜。
本來以沈俳的個性不至於理會個性惡劣的小孩說出的惡言，但是少年叫衙火不潔者這點他
可不能充耳不聞。
不潔者這個詞，是基金會對於從異界存在獲得力量的人的蔑稱。
ＳＰＣ基金會的存在宗旨，在於保護人類社會不被非自然事物摧毀，所以他們隱藏世界的
真實，控制並收容那些不合常理、足以威脅現實的事物。
亦即ＳＰＣ基金會是人類本位主義的信奉者與實踐者，也因為如此，基金會裡的人特別執
著於人類的純粹性。
超能力、體術、咒術……人類隱藏的潛能遠超一般人所知曉的程度。基金會的人相信面對
超自然的存在，人類也應該能以自己的智慧與力量加以克服。那些受到異界生命影響而獲
得它們能力的人，靈魂染上了異界的污穢色彩，行使並非人類的力量，是他們信仰中的污
點，故稱不潔者。
基金會裡思想比較激進的人甚至不認可這些不潔者是人類，主張他們是異界存在的眷屬，
是需要被控制的威脅，應該納入收容。
沈俳臉色一沉，正想開口教訓這個死小孩，但是衙火輕輕按住了他的手。
「哎呀，１７３，你這樣講話人家會生氣的。」這時，頭戴黑色水桶的男子走上前來，搭
住少年的肩膀，打了個圓場。男子頭上戴的黑色水桶完全看不出有透視孔，但他似乎可以
準確辨認出其他人的位置。
「跟客人說話時要注意禮貌，請讓在下來為你示範！」無視一臉嫌惡撇過頭去的少年，男
子華麗地轉了一個圈，水桶的鐵製提把在他肩上敲出喀喀的噪音。
男子踏著誇張的台步走到了伊絲面前，單膝跪地，浮誇地大展雙手，朗聲說道：「噢！美
麗的女孩兒！妳的姿態有如晨陽中的玫瑰般嬌嫩，眼神有如璀璨的銀河般深邃！妳讓在下
黑暗的小宇宙裡燃起了愛的星火！美麗的女孩兒！請妳告訴在下吧！妳的芳名！」
……覺得黑暗的話把你頭上的水桶拿下來如何？沈俳已經懶得把吐槽說出口了。
「……伊莉雅。」伊絲隨口報了個假名，繼續面無表情地東張西望。
「太美了！伊莉雅！這名字是多麼純潔！令人聯想到雪下的誓言！美麗的人兒，你可知道
願意告知在下姓名的，二十八年來只有妳一人啊！在下此生已了無遺憾……」水桶男坐在
旁邊一塊巨大的碎石上，低垂著頭，擺出一副燃燒殆盡的姿態。
「快點死一死吧，我們特遣隊的格調都被你拉低了。能不能有點專業精神？」代號１７３
的少年白眼球十分乾淨漂亮。
「我叫沈俳，我們三個人都是飛駁鳥的成員沒錯。你們是基金會的人吧？來到這裡是為了
？」沈俳把注意力從男人荒謬的演出轉向剛剛朝他們搭話的老人，強忍著老人外貌帶來的
不適感，回應了對方的疑問。
「你也不用拐彎抹角了吧，小哥，你們和老身都是為了追查電子之靈而來到這裡的。場地
的清理真是有勞你了啊，替咱們省了不少功夫。」老人皮笑肉不笑，樣貌更加令人發毛。
知道電子之靈的情報就算了，他怎麼知道我昨天來過這裡？沈俳感到十分不解。
「看在這份上，老身也就不打擾你們勘查了。話先說在前頭，這次咱們的任務是搜索Ｃｙ
ｂｅｒ……不，現在叫做電子之靈的存在，然後把她殲滅。從咱們得到的資訊來看，這個
小妹妹不知道為什麼敵視人類，而且力量強大不好收容，為了避免出意外還是殺了好。」
提到殲滅兩字時，老人的眼中閃過異樣的神采。
「如果你們也打算殺了她，那是最好，畢竟是不是咱們下的手無關緊要。」老人的語氣變
得危險。「不過，要是飛駁鳥和咱們目的不一致，你們打算如何？」
「那就比誰先找到她吧。」總算回神的伊絲接了老人的話。「我們還不能確定她是不是已
經無法拯救，只有眼見為憑。如果我們兩邊同時找到電子之靈，結論又不同的話……」
衙火豎起了拇指，然後向下一轉。這並非正規手語，所有人都能明白他的意思。
<打倒你們。>
飛駁鳥和ＳＰＣ基金會的任務執掌有重合之處，可是因為兩邊對事件採取的處理方式有時
並不相同，所以總是處於一種時而合作時而敵對的關係。為了維持一定程度的和平，飛駁
鳥和ＳＰＣ基金會間訂有不能殺害彼此成員的條約。
不過條約中也設置了明顯的灰色地帶，只要不踩到殺人的底線，雙方並不是不能交戰。
「哈哈哈，哈哈哈哈。」老人見狀發自真心地笑了出來，粗啞刺耳的笑聲有如指甲刮過黑
板。「年輕人終究是年輕人，太衝動了。不過老身就喜歡年輕人。」
「那麼咱們先走一步。使刀的小哥，有機會代老身向５２４問個好啊。９１４，開門吧。
」老人朝穿著實驗室白袍的男子招了招手。
「好的，１０６。」男子的語氣有如答錄機般平板。
這名男子身材修長，目測身高應該有一米九，一頭雜亂無章的灰色短髮和深陷的黑色眼窩
說明這人熬夜成習。他戴著一條看起來相當沉重的長項鍊，讓他的脖子像白鷺鷥般不健康
地向前彎曲。那項鍊之所以沉重不是因為材質，而是因為上面掛滿了各種雜物：玩具槍、
ｉｐｈｏｎｅ、太陽眼鏡、黑絲襪等等。他這副古怪的德行配上瘦削的體格和蒼白的皮膚
，整個人看過去就像是從提姆波頓電影裡的角色。
沈俳定睛一看，發現男子單手抱著一台錄音機和一個十分眼熟的監視錄影器主機。那是他
昨晚離開前毀掉的拍到事件經過的錄影器主機，他總算明白機動特遣隊是怎麼知道自己來
過這裡了。
白袍男子用空下來的手在空中劃出複雜的圖形，指尖所到之處留下銀白色的殘光，形成一
面立於空中的圓形法陣，接著男子手指一彈，法陣立刻朝後倒下平鋪於地。機動特遣隊的
四人陸續走進法陣裡，離開了別墅。
「快點。」奇異的四人組一走，伊絲便邁開大步走進廢墟。「我們得趕在特遣隊之前找到
電子之靈。可以的話，我不想和他們戰鬥。我知道那個帶隊的老人，他的能力可以打開有
腐蝕性的口袋空間，還能用它潛行移動，非常麻煩。」
衙火認同地點了點頭，隨即跟上了伊絲的腳步。
「可是他們比我們早出發，這樣我們趕得上嗎？」沈俳跟在衙火後面走了上去，想到剛剛
離開的四人，還是放不下心。
伊絲聞言轉頭看向沈俳，眨了眨眼睛。
「誰先出發還不好說呢。」
＊
三人很快就來到昨天發生戰鬥的房間之前，房間裡還是一樣殘破，但是地上多了好幾道雜
亂的腳印，應該是機動特遣隊搜查時留下的。
「那麼，接下來要怎麼做呢？」沈俳把頭探進房間，在地板上來回掃視著。
電子之靈昨晚使用的法陣是由電光構成的，沒有在房間裡留下痕跡，沈俳和帕斯卡沒辦法
把法陣的形狀記錄下來，不然今天也不用特地跑這趟了。那麼伊絲要怎麼找出電子之靈的
去向呢？
沈俳正思考著，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左手傳來嬌柔溫暖的觸感，他轉頭一看，原來是伊絲握
住了他的手。
「呃，」雖然不是第一次牽女孩子的手，可是突然被伊絲這樣的美女拉住手，沈俳也忍不
住心兒砰砰跳。「伊絲妳……」
「別胡思亂想。」伊絲挑了挑眉。「我的能力是可以重播殘留在土地上的記憶，用這個能
力我就能看到昨天電子之靈留下的法陣，然後複製一個新的。只要你握住我的手，我就可
以把視野暫時分享給你。」
「欸？那衙火呢？」沈俳轉頭看向衙火，發現他已經找了個好位置靠牆坐了下來，似乎沒
打算一起參與調查。面對沈俳的疑問，他只是輕輕敲了敲自己的苗刀。
＜要動刀時再叫我。＞應該是這個意思。
「他只是不會牽森羅以外的女人的手罷了。」伊絲竊笑道。衙火聞言撇過頭去，似乎是有
點害羞。「那麼來吧，把我的手握好。」
沈俳緊緊握住了伊絲的手。瞬間，房間裡憑空出現了兩個人形黑影。
其中一個黑影靠在門上，似乎正在抽菸；另一個黑影則是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
接著，坐在椅子上的黑影突然像燒毀照片的過程被倒帶一般，逐漸染上色彩成為半透明的
人形。
林依，或者說電子之靈被綁在椅子上，低垂著頭一動也不動。
沈俳驚訝地看向伊絲，發現她也微微揚起了眉毛。伊絲沒解釋什麼，只是說道：「稍微加
快一點好了，反正我們只是要看看法陣的樣子，連對話也省去吧。」
話才剛說完，房間內的人影就開始快轉般高速動作起來。
靠在門上的黑影朝桌子靠了過去，接著被突然起身的電子之靈抱住頭部，那黑影像被釣上
岸的魚一樣瘋狂地掙扎，但電子之靈手上閃過的電光很快便結果了他的性命。
一個黑影拿著手槍，推開了房門，但才走進房間就被電子之靈一腳踢中腰間，布娃娃似地
向後飛去，撞在大門上死了。
接著又兩個黑影來到房門外，一人站著拿著手槍，一人蹲著拿著衝鋒槍，這次他們沒有直
接走進房間，而是用槍探進房門內一陣胡亂掃射。
電子之靈在槍林彈雨中無所畏懼地走向房門，子彈在她身上藍白色的電路防壁上打出無數
漣漪，卻未能傷她分毫。她就這樣慢慢走到門口，掐住兩名黑影的脖子，用電火將他們活
活燒死。
就在電子之靈滿意地甩開手上的焦屍時，房間內的玻璃窗突然被從外擊破，最後一個黑影
從窗外跳進房間，用手槍朝電子之靈的頭開了一槍，但同樣被電子之靈的防壁擋下。電子
之靈迅速轉身迫近敵人，電光纏繞的手刀從上劈下，登時將黑影劈成了兩半。
電子之靈正要大笑，表情卻瞬間凍住了。她在最後一個進入房間的黑影爆炸之前及時轉過
身去，強大的爆炸威力把窗戶炸成了一個大洞。
漫天飛舞的塵屑中，電子之靈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她背後似乎受了輕傷，血液汨汨流了
下來。電子之靈摸了摸屬於自己的鮮血，臉上卻充滿了愉悅之情。她開心地在房間中踱步
，緩緩張開了自己的雙手。
接著，沈俳看到了半透明的自己和更加透明的帕斯卡走進了房間，和電子之靈對峙。
才剛擺出架式的沈俳立刻被閃電般衝來的電子之靈一拳貫穿脖頸，但斷頭的沈俳反而伸手
掐住了電子之靈的脖頸，讓她不得不用電火把屍體燒盡。
然後另一個完好如初的半透明沈俳從窗口的大洞跳了進來，驚訝地發現電子之靈正跪地哭
泣著。
半透明的沈俳才正要接近，哭泣的電子之靈就爆出一陣閃光，電光的奔流在地上描繪出法
陣——快轉的畫面停在這個瞬間。
「嗯，帕斯卡說得沒錯，如果你和電子之靈打起來真的只能當沙包。」伊絲淡定地發表起
觀影感想。「不過我不知道你懂武術？雖然只看結果有點可惜，但是你原本打算怎麼跟她
打？」
「這只是一種氣勢啦，氣勢……」沈俳無力地說道，自己居然跟帕斯卡有相同想法，一定
是和她合作久了被傳染了。
伊絲牽著沈俳的手，兩人緩緩走向以電光構築的法陣，青白色的電流停在低空中靜止不動
，讓人想起劃破夏天夜晚，燦爛的仙女棒殘像。這種氣氛讓沈俳有種自己在和伊絲約會的
錯覺。
伊絲凝視了法陣好一陣子，接著鬆開了沈俳的手，閉起了眼睛。
法陣、半透明的自己與帕斯卡還有約會的錯覺立刻從沈俳的認知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真是厲害的能力，用來追蹤真的是再適合不過了。」沈俳雙手在自己身前合了起來，目
的是為了讓另一隻手也多少分到一點那種溫暖的感觸。
「承蒙誇獎，不過……。」伊絲把手折在胸前，食指在手臂上一敲一敲的，眉頭也微微皺
起。
「怎麼了？法陣無法解析嗎？」
「不，法陣解析沒有問題，我隨時能把它再次展開。我覺得奇怪的是……我的眼睛通常能
看到的人都是由黑影所構成，要想看到清楚的形體，除非特別用咒術去輔助，不然就需要
被觀看的人與我有些緣分。」說著，伊絲看向了沈俳。
「緣分？」沈俳倒是第一次聽到這麼虛無飄渺的能力限制。這是所謂的佛系能力者嗎？
「這是廟祝婆婆說的，我也不太懂。好像是指與自己有深厚關係的意思吧？所以剛剛才會
看到你和帕斯卡。可是剛剛我還沒有強化視覺，就能看到清楚的電子之靈了，這代表我和
她有緣嗎……？」
所謂的緣分，是超越時間，在彼此相遇之前就存在了吧？先不談比我早認識伊絲的帕斯卡
，即使我和伊絲相處的時間還不長，對彼此也還不怎麼了解，但是以後還有機會熟絡起來
的，所以她也能看到清晰的我。可是她居然看得到電子之靈，那是不是代表……想著想著
，沈俳覺得振奮了起來。
「伊絲，我們快走吧。既然妳和她有緣，那我們一定救得了學姐！」
「嗯，我們還得趕在特遣隊之前找到電子之靈，錯失時機就不好了。」伊絲朝剛剛法陣所
在之處的地板用力瞪了一眼，輝光管般暗橘色的光芒在地上流動起來，像是熔銅流過模具
一般勾勒出與剛剛所見完全相同的傳送法陣。
「進去吧，下一站是——台南。」
＊
註一：ＳＣＰ基金會的原設定中是以控制、收容、保護為核心宗旨的組織，原則上禁止嘗
試毀壞或殺害收容物（除了最可愛的６８２）。不過本作品的ＳＰＣ基金會因為有別的設
定，有些時候是會嘗試廢棄收容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