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姨是無殼蝸牛族,
他這輩子搬家的次數用十根手指頭加十根腳趾頭都算不出來。
每當他搬一次家,
我家就會出動幾個人去住一晚,聯絡感情。
事情發生在去年夏天,
那時候他說他剛搬家,
搬到他跟他女兒(也就是我表妹)有史以來最滿意的家。
陽光會直射客廳,
採光超級好,感覺非常棒~
所以按照慣例,
我、我媽、我姐就選個較空閒的日子去住了。
客廳的採光確實很好,
室溫因夏天直射的陽光而提高,
讓人不得不開冷氣。
然後阿姨開始說他覺得房子有問題,
自從搬進來之後,
身體就很不適,
看醫生也找不出原因,
有時還會莫名發燒,
即使吃了醫生開的退燒藥,
過幾天又燒起來。
而且搬家至今快2個月,
除了上班外,根本就不想出門,
只想一直賴在客廳的沙發上,
連晚上都直接睡沙發,
不願意進主臥房。
雖然懷疑他是不是工作太累才有上述這些症狀,
但阿姨一直強調搬家前什麼事都沒有阿,
是來這邊之後才變成這樣的,
所以這房子一定有問題。
到了晚上,
我電視轉一轉就去洗澡了,
其他人都還在客廳打屁聊天。
由於浴室沒有窗戶再加上洗澡後的熱氣,
整間浴室悶到快令人窒息。
所以我一洗完就光著身體到隔壁的主臥房邊吹電風扇邊擦乾身體,
突然──
我覺得有人在看我。
我愣了一下,環顧四周,
房間沒有窗戶,門也被我鎖住,
可還是有被注視的感覺,
而且越來越強烈,
壓迫感大到我都想跟8+9一樣痛罵跨x小?!
但房間只有我一個人在呀,是要罵誰?
我有點害怕,
火速穿上衣服,逃之夭夭。
一回到客廳看見大家,
那種輕鬆自在的感覺又回來了。
我沒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想說大概是多心了吧。
後來,
我家三個人被安排睡在較大間的主臥房,
表妹因為懶得洗澡不想去污染床,
就霸佔了客廳的沙發,
阿姨則是去睡表妹的房間。
當晚,我做了一個夢,
這邊補充一下,
我做夢的場景通常是我熟悉的地方,
例如家裡或住家附近的路,
從未有過第一次看到的地方就入夢的。
但我居然夢到我在這間陌生的主臥室裡看電視,
無意間瞄到房間的角落閃爍著紅光,
好奇上前端詳發現是針孔攝影機,
就找阿姨來看,
阿姨覺得事態嚴重,
同時聯絡了警察和房東來。
警方在主臥房內找到十來隻的攝影機,
也在房東的電腦裡找到數支偷拍影片,
其中包含我光溜溜穿衣服的樣子。
夢裡的我恍然大悟,
原來那時候一直感覺被人盯著看是因為這個啊!
我夢到這邊就醒來了,
看下時間兩點多,想上廁所,
但有人在洗澡,
大概是表妹吧!
在這寧靜的夜晚裡,
除了廁所傳來嘩啦啦的水流聲外,
還有不明機器的咔咔聲,
大概每十幾二十秒會規律的響起一聲咔。
我猜,可能是冷氣太老舊而發出的聲響吧,
至於被注視的感覺嘛……
還是有,只是沒那麼強烈,
而且家人都睡在我身邊,
所以也沒那麼害怕。
我望向夢裡那些安裝監視器的地方,果然──
什麼都沒有,哈哈。
我閉上眼睛,
用耳朵確認廁所的水聲停止,
廁所門被打開,
以及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後才去小解。
再度醒來是早上六點多了,
我媽和我姐問我要不要一起出門吃早餐,
我賴著床喊不要後,
就聽見他們出門的聲音,
同時也聽到機器的咔咔聲。
我看了一下冷氣,
不曉得什麼時候被關掉,
所以聲音不是冷氣發出來的,
可是房間裡也沒其他可能會發出聲響的設備啊……
這聲音就跟被注視的感覺一樣,
找不到來源,
只記得等我十點多完全清醒後,
就沒再聽到,
也沒有被一直盯著看的感覺了。
我後來還是沒說那天就像站在舞台,
眾目睽睽之下表演穿衣服的事。
而夢境的內容,
我只當茶餘飯後的話題跟我媽閒聊,
我用「很多眼睛」來形容那些監視器,
我媽笑我是因為電視看太多才會亂夢。
隔一陣子,
在我們去住過後的某天,
表妹突然心血來潮想要裸睡。
結果睡到半夜,在半夢半醒間,
隱約覺得房門被打開了。
感覺好像有「很多人」陸陸續續進來房間,
圍著他的床看他睡覺。
早上醒來,
本該關著的房門被打開了。
表妹問他媽說,
是不是有去他房間拿什麼東西忘記關門?
他媽則否認表示沒去他房間。
因為這起神秘的房門事件,
他們去廟裡找人來家裡看。
廟裡的人建議他們最好還是搬走,
因為這個家有很多色鬼,
他們的巢穴(沒事就會出沒的地方)在主臥房喔!
所以我阿姨又搬了這輩子不曉得第幾次的家,
這個充滿色鬼的房子大約只住三個月。
我媽此時才對於我的夢感到意外,
原來這就是像很多眼睛的監視器真相。
記得阿姨上一次搬家的原因是因為我姐說廚房感覺很陰很怪,
再上一次是因為房東收回房子不租了,
再上上一次是因為……我哪記得啊!
總之,
阿姨這次搬新家,
雖然有主動邀請我們去住一晚看看,
但我們嚇都嚇死了,
誰還敢再去過夜啊?
題外話,
儘管那間房子充滿色鬼,
卻有著不錯的財運。
表妹住在那邊的時候,
中了有生以來的第一張千元發票,
就連我去住的那天,
在樓下便利商店買飲料的發票也中了兩百元。
那間房子,
怎麼說呢……有好有壞吧!
==========後記==========
我想這篇文章對看過更多光怪陸離的版友們來說,
大概只是小菜一碟吧。
所以事後我纏著表妹,
問他那間房子有沒有發生其他更媽佛的事。
表妹:「我想想,嗯……
當我們在考慮該跟房東簽約幾年時,房東說:
『你們能不能住超過三個月還不知道呢!』
那時候沒問他為什麼這樣講,
就直接簽了一年。
搬家的時候遇到鄰居,
鄰居說這間房子不知為何常換租客,
而且上組人剛走,下組人很快就來了。」
我:「好像不夠媽佛,
還有沒有別的啊?」
表妹:「(想了一下)有天,
我在客廳滑手機的時候,
一直聽到主臥房跟廁所那一帶有走來走去的腳步聲,
想說不知道媽媽在忙什麼。
結果過沒多久,
看到媽媽從玄關那邊走進來,
才發現原來他外出了,
剛剛只有我一個人在家,
那腳步聲到底是……?」
我:(筆記筆記)
表妹:「阿對了!半夜的時候,
廁所常常會有洗澡的聲音,
明明就沒人在洗澡。
你來住的時候有聽到嗎?」
……那天不是你睡到半夜爬起來洗澡的嗎?
這句話,不知為何我沒有勇氣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