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善過去遇見的「好朋友」,通常天亮就道別。但近來搬來的鄰居小姐,平常要早起
上班,晚上又要跟客戶應酬,只能打電話跟小女兒道歉媽媽不能回家吃飯妳寫完功課把聯
絡簿放在桌上媽媽回去會記得簽名愛妳,過著勞碌的現實生活。
小彤待在阿善身邊,抱著鯊魚書包,看天上的星星等媽媽。
「我要快點長大,不要讓媽媽這麼辛苦。」
小彤認真地向上天立誓,雖然懂事,卻也讓阿善感到心疼。
阿善不禁想起兒子小時候,總是一個人上學、一個人回家。社區的孩子有時會跑來兒
子身邊起鬨,說著自以為好笑卻殘酷的話。
──張得仁,你沒有媽媽!
兒子只是笑笑過去。因為不想讓在社區工作的父親為難,就假裝自己是個什麼也不懂
的傻瓜。
阿善不善表達,只是在夜半撫著孩子的軟髮,一遍又一遍,心疼不已。
阿善眼前閃過亮光,原本挨在他懷抱打盹的小彤驚叫出聲。
「你好。」
有個中年的西裝男人,微笑靠在管理室窗口,因為玻璃反光,讓男人的笑臉看來有些
扭曲。
「先生晚安,請問有什麼問題?」
「我妻子和女兒新搬過來,我來看看她們。」西裝男眼溜溜盯著小彤,小彤只是往阿
善身後躲去,身子和小尾巴蜷成一團。
「不好意思,時間已經很晚了,訪客還請擇日再來。」阿善溫和說道,但也不讓男人
接近孩子。
碰地一聲,西裝男大力搥向管理室窗口。
「什麼『訪客』?我不是客人,我說了,我是她們老公和爸爸!你算什麼東西,竟然
敢擋我!小心我告死你!」
阿善沒跟小彤確認她和男人的關係,只是難過地表示:「先生,你嚇到孩子了。」
西裝男沒能得到他想要的回應,像是脫下外圍的人皮,像個野獸抓狂咆哮。
「你叫什麼名字!你叫什麼?快說!我要投訴你公司!你他媽的這是什麼服務!」
眼看整個社區都要被男人吵醒,一陣水霧噴來,男人突然噤聲,痛苦地咳嗽起來。
阿善看兒子戴著口罩出現,右手撐著枴杖,左手拿著一瓶自製的辣椒水。
「大半夜的,你找我爸有什麼事?我告訴你,別以為他單身好欺負,我媽可是在天上
看著呢!」
「阿仁。」阿善擔心喚道。下午兒子自醫院回來後,狀況不太好,才剛吃了藥睡著。
西裝男紅著眼對兒子喊道:「你是誰!」
兒子面不改色地說:「我是小彤借屍還魂的爸爸。」
「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家小彤已經有爸爸了,你不用來了。」
小彤從阿善的手臂下鑽出小腦袋,怔怔望著兒子的背影。
西裝男一拳揮去,兒子卻不躲不閃,正中胸口,失足跌坐下去。
「得仁!」
阿善晚一步看出兒子的圈套,一般跟蹤狂沒有刑責,報警趕走又隔日再來,兒子存心
引得對方動手,想換得佘家母女幾日平安。
西裝男踹了阿善兒子幾下,扭頭過來,露出噁心的勝利笑容,步步往管理室的老保全
和孩子逼近。
「竟敢阻撓我和妻女團聚,再來就是你了,死老頭子……」
阿善抓起男人的領口,一記俐落的過肩摔,將男人重摔在地。
西裝男倒在地上,口脣發出兩記像是金魚波波吐氣聲,便昏死過去。
阿善急得想要探看兒子的傷勢,兒子卻抓著拐杖,硬是自己撐起顫抖的雙腿。
「爸,我沒事,不要緊……」兒子露出笑,口鼻卻泌泌流出血來。
兒子身子晃動,眼看又要再摔一次,被趕回來的佘小姐一把抓住臂膀。
兒子是接近一百八的成年男子,但佘小姐隻手支撐他大半重量,看來竟是一點也不費
力。
佘小姐低沉地說:「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
阿善看佘小姐在黑暗中閃動金光的雙眸,感覺到一股肅殺的冷意。
「很抱歉,雖然我族並非不可殺人,但一旦出手,總是千百生靈。」
佘小姐空著的左手往柏油地面點去,地上又出現阿善先前所見的水景,一隻銀鱗的大
魚躍上水面,張大嘴,將西裝男整個人吞入腹中,落下水面的同時,水下的景色跟著消失
無蹤。
佘小姐向阿善解釋:「他不會沒命,只是把他送去島的另一端。」
阿善並未對佘小姐的異能大驚小怪,把她當作晚歸的晚輩。
「妳看起來很累。」
「我只是擔心我女兒出事。」佘小姐說完,小彤立刻奔向母親,「張大哥,為了答謝
你保護小彤,我願意把你兒子平安送回你的居處,你可否同意?」
兒子虛弱地說:「不用了……」
佘小姐反問:「還是你想給老父親哭著揹回家?」
「……深海小姐,有勞妳了。」
佘小姐眼神示意阿善不要過來,屈身將他兒子揹起,踩著七公分細跟高跟鞋,昂首闊
步地走進社區大樓。
小彤過來抱了抱阿善雙腿,隨即跟上母親的腳步。
阿善餘下的心思全在他們身上,等到早班的同事交接,他制服也沒脫,直奔家門。
兒子房間的燈還亮著,又是整夜沒睡。
阿善輕敲門板:「阿仁。」
「爸,歡迎回家。」
阿善小心翼翼問道:「你還好嗎?」
「不好……」
「哪裡不舒服?」
「其實還滿舒服的……深海把我放下床的時候,我不小心抓到她捏捏,比看起來的還
大。」
阿善心想,兒子特地等他回來,該不會就是想跟他分享這個小秘密?
「爸,我沒想到她竟然是這麼厲害的角色,我這點單薄的好意在她眼中會不會顯得可
笑?但當她向我道謝,說我們父子倆一個樣,我真的很開心。」
佘小姐比阿善以為的還要心思細膩,相處的時間不多,卻能敏銳地抓住兒子的軟肋。
兒子從小就相當懂事,在外地工作十多年,阿善從來沒聽過兒子吐過半句苦水,只有
讓他展顏的好消息,沒有困難和委屈。但人生在世,怎麼可能沒有委屈和困難?
當兒子躺在加護病房,聽聞消息趕來的同事和下屬擠滿長廊,有個年輕的女孩子哇哇
大哭:「張主任笑著告訴我們他去休長假,沒人知道他被公司趕走……原來他痛苦得要死
,我們怎麼會什麼都不知道……哇啊啊!」
阿善也不知道,渾然不覺,打開兒子留給他的遺書,只有「對不起」三個字。
阿善別無所求,這輩子惟有一個心願。
「得仁,爸爸覺得佘小姐很不錯,是個好對象。」
房裡靜默一陣,然後一聲嘆息。
「爸,像我這種人,人家看不上的。」
作者: yoho6520 2018-10-07 09:27:00
推
作者:
ZARL (端子)
2018-10-05 23:51:00ya
作者: HJiaD 2018-10-05 23:54:00
推,意猶未盡啊!
作者:
TWkid (蹉跎易逝韶光老)
2018-10-05 23:58:00推推
作者: paul955275 (paul955275) 2018-10-05 23:59:00
推推推!好看!
作者:
Janeko (日貓)
2018-10-06 00:00:00推
作者: cchfairy (cc) 2018-10-06 00:01:00
推!
作者: missfree (o小蘋果o) 2018-10-06 00:03:00
好好看~~
作者: eric0115 (風憶) 2018-10-06 00:05:00
推推
作者:
v22333 (手手來)
2018-10-06 00:07:00推 可是得仁的性格轉變有點大啊
作者:
cicq (cicq)
2018-10-06 00:07:00推
作者:
alex1021 (不會游泳的魚)
2018-10-06 00:09:00推推!第一次那麼前面
作者:
ohyii (Evonne)
2018-10-06 00:10:00推!
作者:
zooeydc (Zooey)
2018-10-06 00:10:00推!
作者:
x35926808 (小蝸 (We are X))
2018-10-06 00:13:00好期待阿仁跟佘小姐的發展
作者: missu1437 2018-10-06 00:15:00
推
作者: hmhuang 2018-10-06 00:16:00
推
作者: monkey911031 (猴猴) 2018-10-06 00:16:00
推!!!
作者: LALA3311 2018-10-06 00:19:00
推推!
作者:
Ichneumon (BekarliePortman)
2018-10-06 00:22:00推
作者: votinna (Let it be~~) 2018-10-06 00:30:00
推推推
作者: oshia 2018-10-06 00:42:00
QAQ
作者: vivian0615 (Vivian) 2018-10-06 00:52:00
嗚嗚嗚好感動
作者: wtsheed (Sheed) 2018-10-06 01:02:00
這集好看!
作者: smalltree313 (Kaka) 2018-10-06 01:15:00
推
作者: isle (小島) 2018-10-06 01:19:00
推
作者: miriam0925 2018-10-06 01:37:00
推推看得上的
作者:
hfwchen (豆豆先生)
2018-10-06 01:42:00推
作者: VerilogMai 2018-10-06 01:44:00
推~
作者:
HadesSide (☆Camel Club☆)
2018-10-06 02:20:00大推推推推~~~
作者: Vicente (不然呢???) 2018-10-06 03:26:00
推
作者: skyblue730 (天空藍) 2018-10-06 04:54:00
推
作者: lihui0108 (柚子) 2018-10-06 08:46:00
推
作者: apple323 2018-10-06 08:51:00
拜託給個好結局吧~至少在故事裡讓善人都能有好報
作者:
ifangho (小羽媽媽)
2018-10-06 09:54:00推
作者: iamgenius38 2018-10-06 10:13:00
推
作者: tong1023 (dearstong) 2018-10-06 10:15:00
為了喜歡的女人硬起來!
作者: YuHsuan221 2018-10-06 10:28:00
推推推
作者:
Snowyc (一色。)
2018-10-06 12:37:00很難過,可是抓到人家的奶奶大概可以慰藉一二(?
作者:
leilayo (Leila)
2018-10-06 13:57:00推推
作者: f7i69 (Green) 2018-10-06 14:04:00
推推推
作者:
ginwen 2018-10-06 14:09:00推
作者:
ii1324 (肉肉土龍)
2018-10-06 14:40:00推
作者: cherryboom02 (哎呀 好吃) 2018-10-06 15:36:00
推~
作者: warmbee (暖暖) 2018-10-06 16:45:00
啊啊啊拜託可以趕快出下一集嗎~~
作者: joey0615 (喬伊啦) 2018-10-06 17:35:00
推推
作者:
Lyhmgk (Lyhmgk)
2018-10-06 19:37:00推
作者: loveshih (pepe) 2018-10-06 20:10:00
推
作者:
peiwinds (Macchiato Caramel)
2018-10-06 21:22:00推
作者:
body (body)
2018-10-06 21:50:00推!
作者:
nh2238 (狂奔吧!!龍馬,飛躍的武士)
2018-10-06 22:05:00喜歡這個系列!!
作者: dolphin15 (愛自己多一點) 2018-10-06 23:18:00
推推推
作者: wenolimite 2018-10-06 23:33:00
推
作者: silver106 (106) 2018-10-07 06:44:00
推捏捏.....咦...
作者:
peine (peine)
2018-10-11 22:22:00推
作者: cys110911 (CYS) 2018-10-13 18:00:00
推推推
作者: yozhen ( ) 2018-10-15 17:25:00
推推
作者: wowidamajohn (麻將man) 2018-10-19 15:22:00
推
作者:
JAVEM (茶碗蒸)
2018-10-21 17:38:00推~ 居然抓到內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