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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晞的內心還在崩潰，姜羽暉已經上了床。她每往前靠近一些，身形越發修長，漸漸脫
離女孩的身形，轉變為男人的軀體。
他的臉幾乎和沈明晞一模一樣，帶著姜家人的特徵，趁得他不是那麼富有攻擊性。他輕笑
一聲，喉嚨裡滾出來的聲音近乎和沈明晞如出一轍。
沈明晞想反擊，可姜羽暉搶了先機。現下境域由姜羽暉掌控，而他藥性未解，無法阻止接
下來的事情發生。
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衣服如何被剝掉（他們的技術一脈相承，當年他怎麼脫人衣服，現
在姜羽暉就怎麼脫光他），一雙手在他的胸腹摩娑一圈，流連忘返的朝大腿內側摸去。
「你——」
「噓。」姜羽暉低聲安撫，「別急，你那點喜好我記得很清楚。」
言下之意不會讓他失望的意思。沈明晞暗暗翻個白眼，不用說，他自己也有把握能把姜羽
暉搞的非常滿意——都是自己人，他喜歡的，姜羽暉肯定也喜歡，但他就是沒辦法對自己
下的去手啊！
※
沈明晞只能讓自己一個勁的喘。他騎虎難下，要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待到姜羽暉把他
弄上高潮，那一段毫無防備的時間裡，姜羽暉抵著他的額頭，神識無孔不入的侵入他的體
內，深深地包裹著他，與他進行單方面的深度交流。
他閉著眼睛，等待姜羽暉結束探詢他的記憶。
姜羽暉因他而生，然而，真正握有這具軀體一切的人始終是他，沈明晞。
當年他杵在忘川邊，等待投生回陽間時，驚覺他已經無法再帶著他的過往轉世。
他早已入魔，心性並未因關押千年而磨礪多少，反倒是妄執成念，再來陽間經歷一輪，只
怕會成為三界重點通緝犯。
他在地府工作鬼員帶他前來姜家投胎時，他確認了一件事。
這個世界上，再無沈明晞這個人。
投胎後他進入沉睡，然而這一副身軀需要有人操控，需要有人執行他的師尊扔給他的問題
。
姜羽暉因此甦醒。
源自於他，卻又是不完全的存在。
他一丁點的記憶與過往都沒有給對方，憑藉著他們之間（來自他的）單方面聯繫，姜羽暉
對於自己不穩定的狀況明白的透徹，卻不曾擠兌他一個字，今日有所動作，無非是姜羽暉
認為時間到了。
他們二人，勢必只有一位留存。
而姜羽暉本身，或許可以說是他最後成為的存在。
※
姜羽暉從沈明晞身上退去的時候，沈明晞朝他比根中指。
「可以啊！」姜羽暉理所當然的聳肩，「如果你想的話我們可以再來一次。」
「……」他到底是造了什麼孽，為什麼另外一個自己可以長成這副德性！和姜羽暉真可以
說是他人生地雷中的地雷，全然不願回想的那種。
他擺了擺手，姜羽暉見狀知道對方想眼不見為淨，難得不多說一些糟心話，體貼的放任他
在此地深深思考人生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姜羽暉需要時間消化他剛取走的記憶，沈明晞同樣需要時間復原。
姜羽暉的牽制在離開境域後消散的乾乾淨淨。沈明晞笑了笑，兀自從床上起身。
姜羽暉能朝他下手，他為何不能對姜羽暉落下一個小小的陷阱呢？
※
姜羽暉躺在床上，緊閉雙眼，檢視方才從沈明晞身上拿來的東西。
沈明晞在他們的記憶上做了手腳，讓她以為拿全了東西，草草的便從境域裡退出來。要不
是她需要一點時間把多出來的東西消化習慣一下，還不一定能發現沈明晞給她的記憶是片
段的，修為功法同樣給的相當吝嗇。
「……」
是她大意了，現在回去心底的境遇，人家早跑了，不然就是準備好反擊的手段，暗算別人
一輪，沒道理人家不算計回來，另把剩餘的東西雙手奉上。
這些東西夠她消化一陣子。姜羽暉很快調息，進入忘我的狀況。白曜回房時見到的就是姜
羽暉躺在床上，修練好一段時間的模樣。
白曜只是將床褥稍作收拾，守在姜羽暉身側替她護法。
沈明晞給她的東西不但片段且零碎，姜羽暉不但要盡可能的拼湊屬於他們的東西，半是重
新經歷他們的曾經。直到她收拾完所有的東西，睜開雙眼，觸目的是小心翼翼爬入窗戶裡
的陽光，還有坐在地上替她護法的白曜。
感覺到姜羽暉的動作，白曜張開雙眼，只見姜羽暉面色半是凝重的盯著他瞧。
「覺得如何？」
「還不錯，感覺再好不過了！」姜羽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