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朝聖了經典文紐西蘭之後,實在有點驚魂未定,突然覺得自己遇到的根本就不是什麼
大不了的事情,但還是想分享一下自己遇到的小故事,關於我小時候住過的老家。
老家是租的,共有三層樓,爸媽只承租了一二樓,三樓就給房東太太堆放她自己的私物,
所以往三樓的樓梯口有一道鐵門鎖著,平時我們都不會進出三樓,我在老家從幼稚園住到
了小學畢業,事情就發生在小學時(忘記當時幾年級)。
爸爸因為在大陸經商很常不在家,所以那天晚上家裡就只有我、媽媽、弟弟三個人,當時
我們三個人原本都待在一樓,突然我犯睏了,睡覺時間明明還沒到卻一直打哈欠,媽媽看
到就問我說要不要自己先上去二樓睡覺,原本聽到媽媽這個提議我心裡第一時間是抗議的
,因為那時候年紀小,膽子也很小,覺得不想自己一個人去二樓、我會怕,但是另一方面
又因為真的太想睡覺了,想說好吧那就自己先上樓吧。
後來回想起那個猶豫的moment,都覺得不應該逞強的。
先描述房間的格局,
https://imgur.com/h3hqKej
我們全家睡在同一個房間,房間最裡面是我和弟弟睡的上下舖,上下舖緊鄰著爸媽的雙人
床,平時媽媽都固定插上一個橘黃色的小燈泡當作夜燈,所以我上樓後也沒開日光燈,就
在一片橘黃色氛圍下爬上了雙人床,並躺在靠近衣櫥的那一側。
為什麼不睡自己的床?
當下的心情是我會怕,躺在媽媽的位置上好像比較有安全感,而且待會媽媽就要跟弟弟上
樓了,她再把我挖起來就好了,所以我就拉起來了棉被、把頭頂也蓋起來(真的是害怕的
反射行為),然後以「左側躺」的方式,整個人蜷曲在棉被裡。
就定位以後,周圍很安靜,我聽得到自己的呼吸聲,也聽得到媽媽和弟弟在一樓聊天說話
的聲音,他們的聲音傳上來是有距離感的,甚至帶著一些些回音,就在那短短的幾分鐘裡
,我一方面因為在聆聽他們聊天的內容、一方面又因為原本的恐懼還沒消失,再加上棉被
裡的氧氣彷彿越來越少,所以整個人的睡意都不見了,甚至可說是清醒。
就當我意識到其實我已經不想睡覺的那個瞬間...!
我的右耳旁邊,隔著棉被,就在棉被外,有個人對著我的右耳說:
「哩睏抹去擱要睏喔?」(台語,妳睡不著還要睡喔?)
那句話的咬字非常清楚,而且我敢認定這聲音就只是隔著棉被緊貼我的耳朵對我說話,因
為我聽到這句話的同時,媽媽和弟弟聊天的聲音依然從一樓傳來,所以兩個聲音的距離感
有了很明顯的對比。
於是我果斷地掀開棉被,頭都不敢抬起來,因為我怕一抬頭會從鏡子看到不該看的,迅速
穿上拖鞋之後飛奔到樓下去,媽媽看見我下樓問我不是想睡覺嗎怎麼又起來了,我當下其
實麼都不敢說,被嚇到了,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說,過了幾天我鼓起勇氣跟媽媽說那天發生
的事情,媽媽就只回了我一句:應該是妳幻聽啦= =後來回想起那句話,我聽不出來他的
聲音是男是女,但是聽得出來有年紀,可是口氣很正常,很像一般人在聊天的口吻,一句
單純的詢問。
後來好像要升小五還小六的時候,媽媽覺得我長大了應該要有自己的房間,就跟房東說想
把三樓也租下來,正式打掃前我終於上去了從未上去過的三樓,果然堆滿了一堆房東太太
的私物,但是媽媽卻發現了一張遺照,大張的那種,一位男性,後來聽媽媽說才知道,那
是房東太太的先生,已經過世了,我不禁聯想,莫非那天我聽到的聲音,就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