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篇的小番外
我來自打臉了.....
我匆忙檢查桌上的卷宗,按照緩急程度塞入檔案夾裡,收拾好隨身包包,唰地站起來
。
「我先走了。」我向其他仍埋頭工作的同事打聲招呼。
「難得耶,約會嗎?」楊組長問。
「肯定是和張刑警。宜臻沒有八卦。」雙眼仍盯著電腦螢幕的林亦祥道。
「嘿嘿,猜錯囉!」我在走出辦公室前拋下這句話,故意賣關子。
果然他們都吃驚地看過來,但我沒閒工夫解說,就讓他們想破頭吧。
我三步併作兩步跑向我的機車,雖然約定的時間還沒到──嚴格說來還有幾分鐘──
但蘇弘琛不久前傳訊息說他已經到了,這次的約是我起的頭,總不好意思讓他久候。
騎到目的地,又花了點時間才找到停車位,停好車後我急忙跑到約定地點,面對蘇弘
琛從容不迫的微笑,上氣不接下氣的我顯得狼狽萬分。
「抱歉……」我喘著氣,努力想平靜下來卻難以實現,「我……來晚了……」
「沒關係,不用那麼趕。」蘇弘琛從側背包裡拿出一瓶口味較淡的運動飲料遞給我,
「我剛才遠遠看到妳的機車,猜想妳趕得很累,所以去買這瓶給妳,剛買的。妳喜歡這牌
的,對吧?」
「謝謝……」我拿了那瓶運動飲料,顧不得形象大灌幾口後,問道:「你怎麼知道我
比較喜歡這一種?」
「我有一次去你們辦公室的時候,看到妳桌上有一瓶。」他爽朗笑道。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會聽到高深的推理。」我也笑起來。
「哈哈,我又不是福爾摩斯。」
不過這就可以看出他平時很留意小細節,也是因為他這般細心,我才會約他出來。
「要先找個地方吃晚餐,順便休息一下嗎?」他體貼地問道。
我搖頭,「不好意思擔誤你太多時間,還是快點去買吧。」
「怎麼說『擔誤』呢?我很喜歡白法醫約我喔。」
「為什麼?」我一怔。
「因為欣瑜學姊聽到之後的反應很有趣。」蘇弘琛說得我摸不著頭緒。
「她有什麼反應?」
「她很激動地問我和妳出來做什麼、去哪裡。」他伸出食指放在嘴唇前,表示噤聲,
「放心,我當然沒告訴她。」
想像張欣瑜質問蘇弘琛的模樣,我苦笑道:「她是怎麼了?好像老是怕你把我怎麼樣
,真奇怪。」
「吃飛醋吧。」蘇弘琛笑道。
「吃醋?吃什麼醋?」我又被他說得一頭霧水。
蘇弘琛稍微張大雙眼,用有些驚訝的表情看我,欲言又止地動了動嘴唇,然後才問道
:「妳們不是……『那種』關係嗎?」
「哪種關係?」
他吸一口氣,下定決心似地簡潔說出二字:「情侶。」
情侶?我愣了一下,嘴巴還沒否認,就感覺整張臉倏地變得火熱。
「沒、沒有啦!我們都是女的耶!」
蘇弘琛給我一個別有意味的笑容,道:「沒關係,我不會說出去的。」
「真的不是啦!」我繼續否認,臉頰熱得彷彿要燒起來。
「好,我知道了。」蘇弘琛鄭重點頭,我茫然地想著他到底知道了什麼的時候,他把
話題拉回今晚的目的:「我們走吧。妳想好要找什麼樣的錶了嗎?」
前兩天我和張欣瑜見面的時候,她遲到了很久,因為手表在和歹徒打鬥的過程中摔壞
了,不方便隨時注意時間,所以一不小心就遲到了。
我並不在意她遲到,但她本人看來很困擾的樣子,所以我想送她一只錶,給她驚喜。
但是我不太清楚張欣瑜對手錶的喜好,因此才找平時在她身邊,又觀察入微的蘇弘琛作陪
。
「這幾天我沒空查,對手錶也沒概念。」我問他:「你記得欣瑜之前戴的是什麼錶嗎
?」
「奧米茄的女錶,不鏽鋼錶帶。」他補充道:「欣瑜學姊應該不喜歡女錶,她抱怨過
錶面太小容易看錯。」
「所以她喜歡錶面大的。」我走在蘇弘琛旁邊,重覆話中的重點。「我想想……有耐
摔的錶嗎?」
「有喔,G-Shock的錶都挺耐摔的,聽說也有美軍會買去戴。」
「真的?那太好了,就買G-Shock吧!」沒想到蘇弘琛對手錶還挺了解,我真是找對
人了。
我跟著蘇弘琛走進附近一間鐘錶店,雖然我鎖定了品牌,琳瑯滿目的款式依然讓我選
擇困難。
「你看哪一只好?」我再度向蘇弘琛求救,「你覺得欣瑜會喜歡什麼顏色?」
蘇弘琛皺起一邊眉毛,擺出有點困擾的表情,「白法醫,妳這樣不好喔,平常要多注
意一下學姊啊。」
「手錶那種小東西,誰會注意啊?」我咕噥完才想到,蘇弘琛不就注意到了嗎……好
吧,我的確太不注意那些小細節了。
「白色這只不錯。」蘇弘琛指著玻璃櫃裡好幾只黑灰色手錶中的一只白錶,「這麼大
的錶,戴黑色的視覺上太沉重,白色比較好。」
我相信他的判斷,於是就這麼決定了。我請店員幫我把手錶拿出來,讓我試戴一下。
錶頭既大又厚,錶帶也寬,的確白色會比黑色的好。
有蘇弘琛的幫忙,這件對我而言有點困難的事一下子迎刃而解,我想請他吃飯道謝,
他笑著搖搖手道:「我還有事情沒辦完,現在還要回局裡一趟,不如白法醫妳也來吧,直
接把手錶給學姊,省得她又要質問我。」
我沒異議,只是不懂張欣瑜為何要那麼刁難蘇弘琛。
我和蘇弘琛分別回到X分局,走在我前面的他才踏進辦公室,我就聽到張欣瑜惡狠狠
的聲音:「蘇弘琛!移送書沒打完你敢給我落跑!你──咦?」
接著她看到跟在後面的我,臉上凝結的表情看起來有些逗趣。
「白、白法醫?妳怎麼來了?」
「對不起,是我找蘇警官出去……」我連忙替蘇弘琛道歉。
「我這不是回來寫了嗎?」蘇弘琛笑咪咪地走過去拍一拍張欣瑜的肩膀,「學姊,白
法醫有事找妳。」
「找我?」不明就裡的張欣瑜,一臉疑惑走向我。
我的目光移到她的左手腕。與歹徒搏鬥不僅弄壞手錶,手腕和前臂也受了一些傷,裹
了一層紗布,重新換起我心中的難過與不捨。
我和她走到角落,從手上提的小紙袋裡拿出裝手錶的黑色六角形鐵盒,那形狀特殊的
盒子讓她好奇地湊過來。
「就是……妳說妳的手錶摔壞了,所以我想買個耐摔的手錶送妳。」我打開盒蓋,白
色手錶在黑色海綿中央格外顯眼。
張欣瑜看著那只錶,再看我,「妳找弘琛出去,是為了買錶?」
「我不懂錶啊,我想他是男生可能比較懂。」我當然不會說是因為我怕抓不住她的喜
好。
她見我拿出那只白錶,忽然雙眼一亮,笑道:「白色的,好看!」
太好了,她果然喜歡。
「戴戴看。」她的左手不方便,於是我把手錶戴在她的右腕,然後左右看了看,「真
的,白色的果然好看。」
我抬頭看張欣瑜,她秀氣的臉頰染得一片通紅。
「對啊,以後我只要看到這個白色的手錶,就會想起這是白法醫送我的。」她開心地
笑道。
白法醫送的白色手錶……
我望向蘇弘琛,他給我一個大大的笑容。我好像明白了什麼。
難道蘇弘琛建議我選白色,只是因為我姓白,和張欣瑜的喜好無關嗎?我並沒有想玩
「白法醫送白錶」這種雙關語啊!
我趕緊問張欣瑜:「妳真的喜歡白色嗎?不喜歡的話我可以拿回去換。」
「不用、不用。」張欣瑜左手握住右手腕上的錶,好像怕我搶走,「我很喜歡,謝謝
白法醫!」
我乾笑幾聲,心中的尷尬反應在臉上,我覺得臉又熱了。我可沒有要玩那種無聊的雙
關語!蘇警官真是的……
『妳們是「那種」關係嗎?』
那晚之後,我時不時會想起蘇弘琛問的那個問題。
原來在旁人眼中,我們看起來是那麼親密嗎?很奇怪,我並不會覺得不舒服,反而很
開心。
只是不知道,張欣瑜若聽到了會怎麼想。
我喜歡張欣瑜,但若要分析是屬於哪一種類型的喜歡……我也不知道。我不曾有要好
的閨蜜,不曾有扶持的家人,也不曾交往男朋友,「親密」的關係對我是陌生的,所以我
對張欣瑜……我們很要好,無話不說,會互相扶持鼓勵,傾聽對方的苦水,所以我把我們
的關係定位在姊妹,乾姊妹,儘管我從來沒有妹妹,但我想若有個妹妹,應該會是這樣的
感覺吧?
然而乾姊妹只是世俗的模糊定位,對於張欣瑜,我仍是個沒有任何權力的外人,就算
她出了意外,也不會有人通知我。
──呸呸呸!我在想什麼?欣瑜不會出事的!
在心中責備自己的同時,還是不免擔心。刑警的工作危機四伏,我多麼希望張欣瑜如
果出事了,我可以第一個知道。至少不要是看了新聞才知道。
***
一陣煙味突然嗆入我的氣管,我冷不防劇烈咳嗽起來。
「怎麼了?宜臻?」坐在我旁邊的張欣瑜關心地輕拍我的背,「太冷了嗎?」
我們今天照例在咖啡店打烊前進來吃遲到的晚餐,這家店我們來過很多次,室內完全
禁煙,不可能有煙味,而且那煙味,聞起來很刺鼻,不像一般的香煙。
「我聞到一股煙味。」我摀住口鼻四下張望,在這麼晚的時刻,店內的客人不太多,
一眼就能看出沒有人偷吸煙。
張欣瑜也朝空中嗅了嗅,「沒有啊?」
「可是……咳、咳咳!」我又咳了幾聲,這刺鼻的煙味,總覺得好像某種有毒物質燒
起來一樣。
「我去問問廚房是不是有東西燒了。說不定妳的嗅覺比較靈敏,聞到了一般人聞不出
的味道。」
張欣瑜說完就站起來走向櫃台。我很不好意思麻煩她,也可能這只是我的錯覺,就在
我要叫住她時,我好像在她旁邊看到一團直立的煙……又好像是……一團人影?
我思考著那是什麼的時候,聽到一聲撒嬌的「喵」。一回頭,不知何時出現的小黑從
桌子邊緣走過來,又對我喵一聲。
小黑常常在我遇到其他鬼魂的時候跑出來,像要保護我似地,我猜想牠是發現了那團
煙霧,所以才出現。
張欣瑜也回到她的座位,道:「廚房沒事,電器也都檢查過一遍,沒有短路。」
她一回來,那股淡淡的刺鼻煙味也跟著回來,那一團由灰黑色煙霧構成的半透明人影
當然也跟著來。
小黑從桌上走過去聞一聞那團煙霧,黑色的長尾巴緩緩左右甩動。牠沒有威嚇那個影
子,應該可以假定那個影子沒有惡意。
那麼,那個影子是什麼?只是附近偶然路過的遊魂嗎?
小黑聞了那個影子之後,影子好像伸出「手」摸牠的頭,牠也用脖子摩蹭那隻「手」
。
現在是什麼情況?他們在玩?
我錯愕地看著小黑和煙霧互動,張欣瑜的手掌忽然伸到我眼前晃一晃。
「宜臻?妳還好吧?在看什麼?」
「小黑來了,我是在看牠。」我在她耳邊悄聲道:「妳旁邊跟著一個煙的影子,可是
小黑沒有趕走它,還跟它玩。」
「煙的影子?」
「應該不是要害妳……咳、咳!」我吸入一口煙,又咳起來。
「妳聞到的是那個的煙嗎?」
我喘氣咳嗽,點頭,「可能是……妳最近要小心火災,注意電器。」
「火災……」張欣瑜蹙眉思考,輕撫我的背,「我看妳也先回家好了,我明天有空再
去找一間廟處理一下,不然妳靠近我就會咳嗽,那還得了。」
目前也只好如此。我們站起來,準備把托盤和餐具放回收檯,小黑卻一直對我叫,好
像要我別走。可是我實在很難在那煙的燻嗆下繼續待著,於是再三叮嚀張欣瑜要小心火燭
後,騎上機車。
一路上我仍心神不安,忽然靈光一閃,對著坐在機車踏腳處的小黑道:「小黑,你能
跟去保護欣瑜嗎?我擔心她出事。」
小黑只是對我喵喵叫,並沒有行動,我不懂牠是什麼意思,也不可能強迫牠,只好帶
著忐忑的心回家。
回到家後,我打電話給張欣瑜,想確定她也平安到家,然而打去了卻沒有人接。我安
慰自己說她可能在忙,順手打開電視,想靠無聊的新聞分散注意力,豈料播了幾則新聞後
,忽然插播一則快訊,把我嚇得魂都要飛了。
「縱火犯交保向刑警復仇 三輕傷一重傷」。
新聞內容是有一名遭X分局逮捕的縱火犯前天剛交保,今晚不久前埋伏在抓他的刑警
家門前,向該名刑警投擲土製手榴彈,爆炸射出的鐵釘與圖釘射傷刑警與二名路人,嫌犯
也受傷。
我不是因為這是襲警新聞而震驚,是當鏡頭把畫面帶到被害刑警的機車時,那輛被鐵
釘射破後車燈與座墊的機車,我怎麼看都很像張欣瑜的車。
X分局的刑警、縱火犯、那輛機車……我想起咖啡店裡的那團煙霧,難道是縱火犯害
死的人嗎?可是若縱火害死人,不可能交保吧?
雖然想說服自己新聞和煙霧人影不是同一件事,我還是拿起手機,用顫抖的手指按下
張欣瑜的手機號碼。
我不斷在心裡呼喊張欣瑜快接電話,這次電話總算通了,但在我說了「喂?欣瑜?」
之後,回應的卻不是期待中的女聲。
「白法醫,我是林曜維,欣瑜現在……不太方便接電話。」
一時之間,停頓的腦袋差點想不起林曜維是誰。張欣瑜不能接電話,一定代表事情不
妙!於是忙問道:「欣瑜受傷了對不對?你們在哪間醫院?」
「我們在D醫院急診室,妳有什麼──」
不等他說完,我匆匆說了一句「我馬上過去!」就抓起包包衝下樓,騎車直奔D醫院
。
新聞說有一人重傷,我剛才腦子太混亂了,沒注意記者說是誰手傷,心裡不斷祈禱張
欣瑜沒事。
急診室門外停了好幾輛新聞台的轉播車,我從人群間鑽入急診室的開放式病房,左看
右看都沒看到眼熟的刑警,便去問一旁的護理師:「請問……被土製手榴彈炸傷的張欣瑜
警官在哪裡?」
「記者不可以進來!」護理師不耐煩地喝斥我。
「不……我不是記者。」我著急地拿出我的法醫證,「我是法醫,是她的朋友。」
她看上去半信半疑,指向通往隔壁另一間開放式病房的入口,「張警官在那裡。」
我正走過去,就看到蘇弘琛從入口走出來,見到我後笑道:「我就覺得好像聽到白法
醫的聲音,妳果然來了。」
「欣瑜還好嗎?」我抓住他的手臂急問。
「有一些淺淺的穿刺傷,大致還好。」
蘇弘琛帶我過去,拉開一片隔簾,坐在病床上的張欣瑜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後笑了
起來。
「妳不用特地過來啦,我沒事。」
雖然她說沒事,可是她的右頰貼了一大片紗布,雙手也纏上繃帶,怎麼看都很有事!
不過至少不到重傷的程度,放下心中大石,鬆懈的淚腺讓我差點哭出來。
蘇弘琛對林曜維低聲說些話,把他帶出隔簾,我終於忍不住流下眼淚。
張欣瑜見我流淚,慌亂地拿了旁邊小櫃子上的一整包衛生紙給我,安慰道:「放心,
我沒事啊,妳看──啊,不過錶又壞了,對不起,這次是被鐵釘插破了。」
「再怎麼耐摔,遇上鐵釘也沒用。」我一邊擦淚一邊笑,接著鼻頭一酸又哽咽了,「
我……好擔心妳……怎麼會沒事?妳破相了吧……手還沒辦法接電話……」
我好難過。不僅因為張欣瑜受傷,更是因為若我不主動打電話,沒有人會告訴我,我
心愛的欣瑜受傷了。
我們只是「乾姊妹」,沒人有告知我的義務。
我輕輕握住她包著繃帶的右手掌,不甘心地咬住下唇。
好想和她成為真正的家人……
***
張欣瑜的右頰是被碎片與圖釘刺傷,反射性護住頭臉的雙手被刺傷得比較嚴重;重傷
的是嫌犯本人,因為土製手榴彈不穩定,幾乎是才離手就炸開,距離得最近的嫌犯右手掌
整個炸爛,手指只剩姆指還在,左眼還被圖釘刺傷,有失明之虞。
雖然嫌犯上次犯下的縱火案中無人死亡,但這次我看到煙霧形成的人影,可能是之前
的被害人,目的是要警告嫌犯的目標張欣瑜,因此我想應該還有其他火災是嫌犯所為,張
欣瑜答應會去追查。
原本以為這件意外到此落幕,沒想到餘波蕩漾──張欣瑜被房東趕了!
「房東說我的工作太危險,其他房客和鄰居也很害怕,拜託我另外找地方住……」坐
在我對面的張欣瑜一手撐著額頭,有氣無力地說。
「怎麼這樣!」我為她抱屈,「那又不是妳的錯!」
「不過,我很危險也是事實。」她苦笑。
她臉上和手上的釘孔都還沒痊癒,現在還得限期搬家,我實在是太生氣了,但也無可
奈何。
「對了!」我忽然有個好主意,於是握住她的左手,道:「來住我那兒吧,我家還有
一個房間。」
她吃驚的表情凝結在臉上,結結巴巴道:「這……可、可以嗎?好嗎?不……不好吧
?」
「當然好,為什麼不好?反正那個房間空著也是空著,房子又大,妳來住很好啊!」
她的臉慢慢紅起來,不好意思地看著桌面,「可是我……會帶來麻煩……」
「哪有什麼麻煩?妳的事就是我的事。就這麼說定了。」我鄭重嚴肅地說完,道:「
那我們該去解決下一件事。」
她呆了呆,「還有什麼事?」
「再去給妳買一只錶啊。」我笑道。
「嗯。」她也笑了,「我還是要白色的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