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斷網的人傷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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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駱明輝的指尖輕點著桌面，斟酙字眼謹慎地開口，「」根據監視器裡的資料顯示，我們懷
疑宋小姐可能是被人帶走了。」宋斐與凌盛瞪大了眼睛望向駱明輝。
老練的警官在宛如靜物畫的影像畫面進行到某一秒數時再度用手中的筆指著螢幕說：「這
裡，」筆尖對著畫面中的藍色奧汀汽車問他們說，「看到了嗎？」駱明輝不意外地看見兩
個人將眼睛瞪得又大又圓，活像要將瑩幕給看穿的一樣，但下一秒，那四隻瞪得銅鈴大的
眼睛帶著相同的困惑齊齊看向駱明輝。
老經驗的警官體諒的笑了笑　。「小山，把影片再放一遍。」
蹲在一旁協助的偵查員立刻將影片倒回老大指定的地方。「就是這裡，你們看仔細了。」
畫面被轉成慢進－－－
「......」宋斐和凌盛臉都快貼到瑩幕上了還是看不出那裡有問題。
那名叫小山的偵查員把影帶按了暫停，上下眼皮間距比一條細縫寛不了多少的眼睛瞄向他
家頭兒。
「真沒發現任何異狀？」駱明輝這句話是對著臉上有著明顯不確定感的凌盛說的。
「車子。。。。。好像晃動了一下？」凌盛也不是很有把握，或許那是太期望能發現對目
前亳無頭緒的案子有所助益的線索而產生的錯覺也不一定？
駱明輝臉上帶著一絲讚賞的笑了。「看來你眼力和小山一樣銳利呀！」
凌盛望了望那雙眯眯眼，心想，這算讚美嗎？
小山扒過一頭俐落的短髮有些靦腆地笑了笑說，「眼睛不大的好處就是不容易被其他外物
分心，啊！凌先生，我不是說你眼睛小，你眼睛挺大的亮晶晶的很有精神。」
凌盛囧，但宋斐卻意外的笑出聲來，可惜上揚的唇線很快又垂下來。
駱明輝用筆尖在桌面上敲了敲，小山收到老板的指令後在鍵盤上又操作了一會兒，當ＮＢ
再度轉向宋斐和凌盛時，瑩幕已被切成兩個畫面上。一邊是擋在水泥柱後露線條圓潤車尾
的藍色奧斯汀，另一邊是輛高級黑色房車。
「左邊的影像是同一支監視器的畫面。那輛黑色私家車剛好停在宋小姐的車子右後方。」
小山向桌子對面的兩人說明。
「多虧了這位愛乾淨的車主，這個案子才有突破性的進展，這也是為什麼我們會出現在這
裡的原因。」駱明輝不外意地看到兩張成「Ｏ」的嘴型。
小山偵查員將畫面調成同步又回放一遍。當影像進行到宋妮的車子產生輕微震盪時，小山
立刻按了暫停鍵，並透過程式軟體將右後方黑色房車上的影像放大並清除視訊雜質及馬賽
克後，車子的亮潔的擋風玻璃上映出一隻套在白色長袖襯衫內的男性手臂，正趴在宋妮的
後車箱的車蓋上。
「啊！」宋斐和凌盛不約而同的叫了起來。
駱明輝點點頭，「目前初步推測，當宋小姐準備取車時可能和這名男子產生肢體衝突。加
上車子的搖晃幅度不大，研判是拉扯間那名男子被宋小姐推了一把撞到後車廂上造成的
......但宋小姐不但丟失了車鑰匙沒有及時拾回，人也失蹤了。因此目前最有嫌疑的莫過
於這條男性手臂的主人，當我們根據這一點鎖定那個時間點曾出入地下停車場車輛，發現
了一條相當有意思的線索－－－」
「什麼線索？」宋斐激動起來。
小山又將畫面切到另一支監視鏡頭－－是輛剛剛駛離商辨大樓地下停車的銀色ＭＡＺＤＡ
６。下個畫面是鏡頭下清清楚楚顯示在畫面中央的車牌號碼。
其實不需要警方的資料，宋斐一眼就認出那是宋妮前男友的車。
「果然是他。」宋斐咬著牙一字一字地說，原本因疲勞而充滿血絲的此刻更是紅得要滴出
血來。
駱明輝隔著桌子彎身拍了拍宋斐肩膀要他冷靜，「按理說案情發展到這裡事情應該很明朗
了，」
凌盛沒作聲，他知道事情沒有以為的那樣單純，否則警方不會再回來這裡，那表示－－
「黃恆中在同一天發生車禍意外，目前仍在加護病房中觀察。」小山把他家組長沒說完的
後半句補充完異。
「車禍？！」宋斐喃喃道。「那妮妮呢？妮妮在哪兒？她也受傷了嗎？」宋斐突然轉過身
激動地抓著小山質問。
「很遺憾－－」
這三個字令凌盛眼皮不安地一抽。
「在車上的並不是宋小姐，而是黃恆中的現任女友。她只受了輕傷，目前已出院回家休養
。」駱組長拍拍了有些酸疼的後頸，「事故車我們委託拍照採樣的鑑識人員趁機作了調查
，但車內沒有檢出任何與宋小姐相關的蛛絲馬跡，也沒有血液反應。」
凌盛忙問：「那姓黃的怎麼說？」
「我們根本無法見到他本人。」駱明輝苦笑，「對方家人以為是宋妮去控告黃恆中騷擾，
所以根本不願配合。想委託處理車禍事故的同仁幫忙，但對方家人只要一聽到和宋妮有關
的事立刻來個相應不理、一問三不知，以病人仍在加護病房觀察需要靜養為由打發了我們
。所以......」
凌盛立刻惠意過來，「所以你們一方面到公司來探查是否有其他可用的資訊，另一方面…
…你希望宋妮的家人出面去找黃恆中？」
這下連小山偵查員都對凌盛露出刮目相看的神情。
「沒錯，雖然截至目前為此黃恆中是最有動機，連出現的時間地點也都是最可疑的人，但
他到底也只是合理敲推下的嫌疑人。事情牽涉到宋小姐的安危，警方也不能冒險將全副注
意只集中這在一條線索上，就怕一個不查反倒落入有心人的圈套。但目前可以抓住的線索
也不能錯放，雖然警方無法在黃恆中住院期間對他進行偵訊，但親友探視的話......」
「我去。」宋斐在駱明輝的話一說完立刻站起來抓了外套準備出發。
「我陪你一起去吧。」凌盛也跟著站起來。宋斐的狀況不太好，一見到那個姓黃的混帳，
恐怕話說不上二句就要動上手了，他跟著去總是能幫忙照看，再不然幫宋妮揍那混蛋兩拳
也是好的。
駱明輝招手讓還等在會議室外的櫃檯人員進來收拾，看來他們也準備撤退了。接著駱明輝
轉身對凌盛他們說，「我們也會在醫院外守著，要是真有什麼狀況，人民保姆第一時間就
能出場救援，一點都不擔誤時間。」
凌盛心想，原來現實中的警察雖不像電視、電影演的裡那樣神，但至少也沒有媒體批評的
那麼不濟事！眼前咧著嘴露出一口齊整白牙的駱明輝明顯就是隻機關算盡的老狐狸。
站在醫院大廳為已經結束了的加護病房的探病時間煩惱時，小山及時傳來訊息說黃恆中下
午已經被轉出加護病房。
宋斐氣勢洶洶的衝進那間自費的單人病房，把裡頭的人全回過頭瞪大了眼看著那名冷著臉
，穿著皺巴巴白襯衫的男人。凌盛慢條斯理地自宋斐身後走了進來，一臉痞笑的說「抱歉
，一急就忘了敲門。」
坐在病床邊，手裡端著盤切好的水果，另一手還揣著隻塑膠叉子的婦人首先回過神來，一
臉怒容地向他們斥道「你們是什麼人，趕緊給我出去，不然我叫警察了。」如果門口不是
兩個大男人她肯定打不過，估計她就撲過來用手裡的水果叉戳他們額頭了。
「媽，」頭上纏著紗布，臉色和枕巾一般蒼白的人，抬著還吊著點滴的手扯了扯那名婦人
的袖子。
黃媽媽立馬搖身一變，無限溫柔和藹地捧著心肝寶貝兒子的臉，輕聲地說：「恆恆不怕，
媽媽立刻叫人把他們趕出去。」說完就伸手要去按床頭上的呼叫鈕。
「媽，沒關係，他是宋妮的哥哥。」黃恆中掙扎著要坐起身，把黃母嚇的手忙腳亂，連忙
著伸手去扶，還給他在身後塞了一只厚實的大抱枕。
凌盛就在眾目睽睽下被忽略了！但他也不在意，雙手環胸站在宋斐身邊ＣＯＳ保鏢。
「媽～」黃恆中苦笑地拉開護在自己身前的母親「我有點餓了，何嬸不是送了雞湯過來？
麻煩妳幫我盛一碗出來放涼吧。」黃母雖不放心但又拗不過兒子的請求，一邊自保溫杯裡
撈出香氣四溢的雞肉塊一邊盯著宋凌兩人。
凌盛心裡暗暗叫苦，抱在胸前的手悄悄地往下摸摸了空空如也的胃袋，他也還沒吃晚餐吶
～
「宋大哥」黃恆中試探地叫了一聲，果不其然，宋斐嘴角不屑地一扯。
「妮妮沒一起過來嗎？」下一秒他立時乖覺地閉嘴。只因眼前的宋斐咬著牙，拳頭擰得格
格做響，若不是那名戴著眼鏡的年輕人攔著，恐怕宋斐就要衝過來把自己痛扁一頓。
「我問你，你把宋妮帶去哪了？」凌盛搶在黃母要衝出門去叫警衛時開口。
「什麼？」黃恆中一臉茫然。
「你們在胡說八道什麼，恆恆前兩天出了車禍，現在才轉出加護病房，人都傷成這樣了怎
麼和宋妮聯繫 ？再說宋妮和我兒子早就分手了，你們別以為找了警察就可以隨便編個罪
名賴在我兒子頭上。」
「什麼警察？」黃恆中望向神情立刻變得十分不自在的黃母。
「早上來了幾名警察，說要找你問宋妮的事。我知道你出車禍前去找過她，我和你爸還以
為是宋妮那孩子去報警說你騷擾她，才用你還沒恢復意識的理由把他們趕了回去。」黃母
搓著手，有些心虛地說。
她是真心喜歡宋妮這女孩子，漂亮、聰明又乖巧聽話人也單純，要能嫁進門當他們家的媳
婦她當然再滿意不過。但自己兒子定性不足又貪玩，早就傷透了宋妮的心。好在他們家世
背景不錯，黃恆中長得也不差，就算錯過了宋妮也不愁找不到下一個，所以她也沒多放心
上。怎知自己兒子也不知吃錯了什麼藥，還要不斷回頭去糾纏。所以她才誤以為早上找上
門的警察是宋妮報的案。
「宋妮失蹤了，」宋斐滿臉倦容，說話的語氣虛弱的像氣音「你是最後一個見到妮妮的人
，請你......」宋斐極力的深呼吸但仍忍不住語調裡的哽咽「......請你告訴我她的下落
」
黃母與黃恆中看著被凌盛扶到沙發上摀著眼低聲痛哭的男子，母子對看了一眼一時間也不
知道知怎麼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