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不忘,必有迴響。」這句話我滿喜歡的,
除了這代表努力會有某種形式的回報外,
和大學學姊辯論環保議題時,她也給了我類似的回答,
我強烈的批評,她平淡的回應,
此句後,我只能顧左右而言他的唐塞過去,
畢竟誰都不得不承認,下場後也就只剩念念不忘了吧。
不過當時帶下場的念念不忘還有我對學姊的好感,
往後有幾次的相處,可學姊也像在場上看破了我的心思,
還來不及做些什麼表達我的傾幕,
學姊便說「我覺得你是Gay菜。」先打碎了我的念想,
如果你不懂學姊,你會覺得這只是個玩笑話,還有機會;
而懂學姊的,會知道這不過是留給你的面子,裡子說破則剩尷尬,
後來沒原因的跟學姊漸行漸遠,
雖然不至於沒有交集,但僅止於見面打招呼說幾句而已。
直到這幾篇分享的故事,大概透露了我是誰,
學姊發了條訊息來問背後的寫手是不是我,
我回學姊,是故事好,我只負責寫而已。
學姊回說,我有個故事,你幫我寫吧。
簡單而俐落。
說在收到多年後的訊息沒有動心是假的,
可我只是個寫手,有好的故事寫,便是萬幸,
結局如何當年不重要,現在也是吧?
故事的主角不是學姊,是他男友的故事,
男友是個日本人,這邊會以他綽號小河做代稱,
說來諷刺,學姊也不避諱的告訴我,
跟小河會走到一起,是因為我告訴過學姊的故事起的頭,
小河很喜歡也很羨慕那故事裡的輕鬆結局。
(故事會放在事後談做補充)
以下是小河的故事。
小河是家裡的么子,上頭還有兩個哥哥跟ㄧ個姊姊,
小河和兄姊都不親,甚至陌生,
只有在小河母親生日時,小河才會跟他們見面,
小時後或許有玩在一起過,但小河也不太確定那些印象是真是假,
只是模糊記憶的在母親生日時蛋糕切下去時會時而浮現,
小河倒不是那麼在意,反正以前沒好過,現在也沒那麼重要,
對小河而言重要的是母親。
小河的家庭是特殊的,更生動的形容是組織,
每一個人都有特別的責任,從懂事時後就得按照計畫培養,
自由對他們來說是只存在字典上的單字,會寫會拼即可,
當個野花野草什麼的並不存在,位置永遠只能在那裡,
這些都是母親對小河的耳提面命。
但小河從來就不知道他從出生後被賦予什麼樣的使命,
小河心想或許他被賦予的責任是,沒有責任。
而是不是沒有責任就代表自由呢?
你不懂,我不懂,小河也不懂。
小河想幹嘛就幹嘛,新出的玩意兒少不了,
想買的東西沒有一樣是買不到的,
風光無限的生活從小河開始有欲求時從沒停過,
某種意義來說,小河不懂也不用懂什麼是自由,
想要什麼吩咐一下便有。
但這一切從小河十三歲時開始有了轉變。
用轉變不是很好的用辭,說是發現又太淺,
總之在滿十三歲的那年的正月初一,小河發現了「祂」,
同時逐漸也對小河的生活帶來轉變。
小河每一年的新年都是自己一人在別館度過,
雖跟平常一樣是獨自在別館,
可大過年的,誰不希望親友同聚呢?
所以小河在這天總是在能看到通往主屋道路的窗前靜靜的等著,
然而在十三歲的那年,
小河突然發現通往主屋的道路的邊上蹲著「祂」,
「祂」正好就蹲在從別館大門數過去的最後一盞,
也就是第十三盞燈的燈下,那燈火昏暗而搖曳,
第一次看到「祂」的小河本以為是誰準備過來別館,
但「祂」始終在蹲在那,小河也沒多想,看累了就睡下了,
隔天早上再望去,燈下是空無一物,
問起早上來送餐的母親,母親只叮囑小河好好遵守規矩就好。
小河從來不明白規矩,但小河在意母親,便沒有繼續追問,
然而過了一年,小河十四,「祂」又在初一的零點蹲在燈下,
不一樣的是,「祂」前進了一盞...。
再隔年也是,
再隔年也是。
這讓小河開始從原本的好奇不在意,逐漸轉變為恐懼;
尤其是當小河注意到隨著一年一年的前進,
「祂」的臉似乎慢慢的往後轉,
像是玩捉迷藏當鬼的一樣,因為迫不及待而偷瞄那樣。
實際存在的恐懼沒那麼可怕,真正可怕的是莫名的恐懼;
小河十六歲那年,這種未知的恐懼正式的走進了他的生活,
小河曾試著想找出恐懼的原因,問了所有能接觸到的人,
不過所有人的口徑都ㄧ致的異常,都像母親說的遵守規矩就好,
從小到大小河都這樣活著,但小河從沒覺得不自然,
只是這一年一年膨大的恐懼,讓小河開始懷疑這一切的真實性,
自己一個人住別館正常嗎?
下人總在天黑後離開別館正常嗎?
規定一定要在天黑前回家正常嗎?
所有的親人只有母親會來別館正常嗎?
好像只為了活在別館的生活真的算正常嗎?
這些都沒有答案,誰都不知道答案,又或著他們都知道答案。
矇朧的真相藏在小河的心裡,可說不上是什麼,
只隱隱覺得要逃,且越發強烈。
要逃去哪呢?小河第一個想到的是田中,
田中是小河的同班同學,
就小河的情況來說,
能有好朋友是很難的一件事,畢竟放學就同等於要回家,
深刻的友誼很難在有限的時間培養出來,
但田中是個特例,
小河還記得田中第一次看到Game Boy時那誇張的表情,
屎給!屎給!!屎給!!!屎給!!!!
田中像是當機的唱片機重複著屎給,
小河當時覺得威風極了,這也是他們的第一次相遇,
很巧的是他們不只同班了一年,上了高中也在同一個班級,
撇除緣份不說,真正讓他們要好的是同為放學回家族;
小河放學回別館,田中放學去打工,
放學回家雖各有不同的理由,不過倒讓他們都珍惜上學的時光。
小河在寒假前,便問了田中能去他家跨年嗎?
田中考慮了一下,回說可以啊,
但田中說他那天有打工,問小河說能不能等他下班,
小河當然好,還說要ㄧ起去幫田中搬貨。
到了跨年那天,小河閃過了來接他的車子,跟田中一起去打工的地方,
田中打工的地方是個大倉庫,工作性質就是一直搬東西,
小河一個公子哥的,搬沒幾件就嚷著累,
田中便讓小河先去倉庫外頭等他,
小河休息一陣子,田中也出來透透氣,
田中點了一支菸,然後問小河抽嗎?
儘管小河從沒抽過菸,還是接過那支菸,
小河學著田中吸了一口,當然嗆到了,
一陣咳嗽後,小河也像當初看到Game Boy的田中當機了,
連喊著屎給屎給,
這不是對於吸菸屎給,而是對於這從來沒體會過的時光屎給,
小河笑了,田中也跟著笑了,
小河希望時光可以停在今天,但時光誰也由不得。
田中的打工通常是到十一點,
不過今天老闆告知員工們希望他們能做到凌晨一點,
是非強制性,而且有額外的分紅可以拿,
田中為了家裏大小,便答應了下來,
小河了解田中家的困窘,也沒多說什麼,
就時爾幫忙田中,時而休息,
小河是第一次跨年有人陪,無論怎樣都比從前快活。
忙了一陣,忽然倉庫收音機的傳來準備跨年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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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來不及聽到新年快樂,小河先看到了「祂」,
「祂」這次正臉掩面的蹲在倉庫走廊的尾端,
然後用像是腳筋被挑掉而呈現L型的方式向小河靠近,
小河本能的想跑,
但小河身體似乎被什麼東西定著,連眨眼都無法,
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祂」由慢至快的靠近,
近到臉上的細紋都能看見的距離時,
小河聽到「祂」邊笑邊說,
嘻嘻嘻嘻,約定到了嗎?
嘻嘻嘻嘻,能吃了嗎?
嘻嘻嘻嘻,好想吃,
嘻嘻嘻嘻,我開動了。
小河就失去意識了。
醒來的時後小河已經躺在別館的床上,
而母親在一旁閉著眼,像休息,也像沉思的正坐著,
小河沒有出聲打擾,只是靜靜的回想昨天發生的一切,
想起自由的街道、想起田中遞過來的菸和附和的笑聲,
也想起了「祂」。
忽然止不住的恐懼向小河襲來,忍不住渾身ㄧ顫,哇了出來。
母親見狀便抱著小河,然後連聲說道「約定還沒到,不要怕!」
雖然是對著小河說,但更像母親對著自己說。
等到小河冷靜下來後,母親看著窗外對小河說,
母親我啊很沒用,沒辦法好好保護你,
你一定嚇壞了吧,真的很對不起,
但母親我也只能跟你對不起而已,真的很對不起...。
小河不明白為什麼,可也模模糊糊的了解了什麼。
大概是知道自己的宿命,小河只問了母親,田中還好嗎?
母親不發一語,搖了搖頭。
之後無論小河怎麼找,田中就像消失了一般,無音無訊;
小河存在的意義似乎也隨著田中的消失離去,
整天就關在別館裏,任由命運的擺弄。
恨嗎?恨
痛苦嗎?痛苦
還想逃走嗎?好想再逃走
但又能怎樣呢?選擇倒頭來都一樣不是嗎?
要不是母親在一年後送小河到台灣,
小河肯定還躺在別館裏的某處吧。
主要的故事就到這結束。
我問學姊,那你們分手了嗎?
學姊沒有正面回答我,只說小河答應會回來找她,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雖然這不是我想聽的答案,
但如何博得對方的好感ㄧ書告訴我,話題的連續是很重要的;
秉持著此原則,我繼續問了學姊那小河為什麼要回去?
學姊反問我說,如果是你的責任你會回去嗎?
學姊跟以前一樣早看穿我的心思,
換做是我,肯定也會和小河做一樣的決定,
又何必多此一舉,再詢問早已決定好的事呢?
不是禮貌或尊重,不過是強迫著誰同意而已。
我情急之下脫口問學姊,妳心裡還有小河嗎?
學姊若有所思,卻沒有多作回應,
看了看手機,便說結帳吧,這餐我請,算是稿費。
其實我不明白是我說錯話,還是怎樣,
總之我走出咖啡廳,看著高掛的圓月,
忽然覺得是在諷刺我們間的無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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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談
故事部份:
故事本身有一個Bug,就是時間線,
時間線並不是照著國曆來前進,而是照著日本古曆,
涉及國曆和古曆的時間差,讓原故事卡卡的,
畢竟我也不是這方面的專家,沒有把握能解釋的好,
所以刻意用國曆定為故事的時間演進方式,
如果影響觀感,只能抱歉了。
小河喜歡的故事:
小河喜歡的故事是從表哥那聽來的,
真偽我不清楚,一樣只是把聽來的文字化而已,
雖然是謬誤,但還真有點後悔聽了這故事,
以下是表哥的故事:(有髒東西,注意!)
陰天,讓我想到某次爬過的山。
記得那天也是陰天,
會去爬存粹是因爲那天我剛好有空,閒在宿舍裡無聊,才答應學長陪他們ㄧ起上山,
山道名忘了,也不想記得。
整團就我跟五個學長,我們六個人邊開車邊說幹話,
開了一個小時左右到登山口,
說是登山口,其實也只雜草叢生的路旁凹進去的小徑而已,
隱密的讓我靠杯了學長一下,說幹真的是這裡嗎?
學長說以前還更難找勒;
說說笑笑,我們很快的入山,
山路算普通,不算太難,
跟著各式登山隊留下的紅布條都可以順順的往上,
連小徑的草都被除過,帶路的學長根本沒事做;
但不是有名的山道,被整理的過於順利是一件很怪異的事,
而且學長偶爾咕噥幾句好像沒看過這個彎,好像沒看過這顆樹,讓我有點在意;
不過卻很順利的,到了山頂。
山頂天氣好的話視野應該是不錯的,可惜是個陰天,
攻頂也沒有豁然開朗的感覺,反而有種悶悶的氣氛在心底,
也或許真的是太悶熱了。
我們一行人拿出7-11買的飲料麵包,吃一吃就準備下山,
但整頓飯,是越吃越安靜,到後面也根本是用塞的,
因爲我們都慢慢的發現,山頂上沒人,沿路也沒碰到人,
那剛剛的路到底是誰開的呢?沒有人敢開口問,只想趕快吃一吃下山。
幹,路呢?幹,學長大喊,
我們上來的山路,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更正確來說是忽然間長滿了雜草,讓我們認不出,
如果不是我們就坐在攻頂的入口前不遠處,
是絕對不知道那塊雜草林立的地方就是我們上來的地方,
我們幾個男人,頓時孬的跟廢物一樣,
帶頭的學長也開始慌了,開始胡亂說著,
就說這裡我沒來過,對這裡我沒印象,我們早該回頭的。
佛號、髒話、道歉、求神,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能用的不能用的都用上了,我們還是找不到下山的路;
直到其中一個學長說,我們來尿尿,聽說他們不喜歡看到聞到髒東西;
死馬當活馬醫,六個人也沒在管大小粗細,把能擠的都擠出來。
尿完,果然就在反方向的地方找到下山的路,
學長也認得這條路才是他熟悉的那條。
後來我們回到登山口,發現車停離登山口在幾百公尺遠的雜草裏。
回到平地我們找了一間聽說有名的廟去拜,也問了廟公會不會有事;
廟公說,今天應該是他們遇難的那一天,
你們才會被困在山頭下不來,也差點跟他們一起走,
還好我們有童子尿破陣。
咦?什麼童子尿?!?!
廟公看著老是說自己全台25個縣市都有女朋友的學長,
老是說自己多勇猛的學長,
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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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安,
你們每個人的留言我都看了,感謝噓與讚,
因為客家精神作祟我還在用I6,
以至於App跑很慢,不好ㄧㄧ回覆,
所以在這邊開一個部份回,請見諒。
以下回覆,如果有有趣的留言會再新增。
1、「第一個故事感覺在唬爛與裝文青」
其實呢,我覺得你們也太厲害了,超會觀察的,
因為這個故事本身破碎度很高,學姊說時很多部份我也很問號,
但飯都吃了,還是得做事,
所以我承認有不少地方用了問與答來串場,
說是唬爛或裝文青我不反駁,
畢竟我跟你們ㄧ樣覺得這是小河唬爛的故事,
只為了用這爛理由,合理的當個渣男,
但事情就是這樣,我也只負責寫而已。
2、「覺得有部份故事很沒必要」
額,各半吧,
我大概知道你們的點在哪,但會這樣做的理由大致同上,
而且我認爲單純把學姊的故事獨立出來,可看性肯定大於這篇,
但飯都吃下去了,總不好吐出來說不算數吧?
所以算我私心加入一些學姊的故事,
老實說吃飯當天,我的重點也不是什麼學姊日本男友的故事。
男友什麼的,關我P事。
3、「第二個故事另外寫應該會爆」
會不會爆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是這個故事讓他們走到一起,
就像文中說的,這故事給我的感覺是有些後悔的。
再說我也忘了有這故事ㄧ段時間了,
要不是被學姊觸發,大概也不會想起來吧。
不過我第一次聽到這故事時我也笑了,
順帶一提,
小河會喜歡這故事大概是因為結局人畜無害,也很歡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