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即將為人父的阿峰在街頭狂奔,才分手不到半個鐘頭,他怎麼想都想不到女友會遇上
這種事情……
20分鐘前,挺著大肚子的雅芬因為想起家中的衛生紙沒了,所以在進家門前,特意繞到巷
子另一頭的超商,這時候她還不曉得自己已經被盯上了。
漆黑無光的巷子走起來比平時還長,深沉的黑暗彷彿在吞噬時間感,依照平時的速度早應
該已經走完,手中緊握著剛剛買來的衛生紙,正準備加大步伐,卻讓人抓住後領,扯入黑
暗之中!!
雅芬跌坐在地,還搞不清楚狀況,就讓人壓制在地上,大字型地躺在地上,柏油路瀝青的
刺痛感由背部傳了上來。
咻一聲!!內褲被迅速扯了下來,下一秒被塞往嘴中,根本來不及反應,就這麼失去呼叫
的聲音。
尖刃抵在喉嚨,讓雅芬害怕的哭了出來,她想要叫出聲音,但只僅有一陣又一陣的沉悶低
鳴,聽了讓人覺得不愉快,卡在喉嚨的聲音讓對方煩躁了起來,於是…
他一刀劃破喉嚨,濃郁的鮮血帶著白煙,在寒冷的夜晚噴灑了出來,白煙遮掩視線,在雅
芬看清楚對方長相之前,她已意識朦朧,耳邊兇手狂妄的笑聲,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
沒有接到報平安的電話,打電話也沒有人接,這種不安讓阿峰折返現場,卻發現未婚妻家
前紅色的燈光閃爍。
向前一步,卻只看見一個男人被抬上救護車。
「幸好不是雅芬。」阿峰緊張的情緒一時鬆懈下來。
只不過經過現場時,意外聽見了一些事情,警察與肇事的駕駛在一旁說著光怪陸離的事情
。
「有喝酒嗎?」
「沒有。」駕駛搖頭。
「那麼你說看見有個女人突然衝出來是怎麼一回事?」警察指著空無一人的巷口。
「我也不知道,但我真的有看到,只是現在怎麼會…怎麼會不見了!?」駕駛盯著巷子口
語無倫次,清醒程度令人懷疑。「難不成是撞鬼了!?警察大人我真沒有說謊。」
「還是先測一下吧。」警察將酒測儀器遞到駕駛的嘴邊。
順著他們議論的方向看去,那是平常雅芬回家時的捷徑,巷內幾乎沒有燈光,所以阿峰總
是會叮嚀她別走暗巷,而雅芬卻老是認為男友多心了。
沒想到居然自己會一語成讖。阿峰看著巷口,也看著雅芬,她就站在那裡,一臉哀傷,濃
厚的哀傷很快就傳染過來。
阿峰雙腿一軟跪下,雙手用力扯開領口,將自己埋首藏在衣服裡頭,不斷發出令人鼻酸的
哽咽,明明就是最熟悉的人,卻不敢繼續直視,因為太害怕了。
雅芬臉色慘白一點血色都沒有,脖子上怵目驚心的刀傷正不停流著血,白色上衣被染得一
片豔紅,而本應該隆起的腹部現在一片平坦。她手裡抓著一只細短的胳膊,連接著癱死的
身體,是她未能來得及出生的孩子。
這時才突然想起藏在口袋的戒指,阿峰開始後悔所有已經來不及的事情,終於將無法忍耐
的情緒完全溢出,放聲大哭,這是比死還慘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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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去舉發男人,只因他知道對方要付出的代價太少了,所以一直隨側在身旁,冀望著男
人能快點醒來。
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男人醒了。
在病床上醒來,男人腦中一空白,伴隨著頭痛,一點都想不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點
力氣也用不上,甚至連吞下口水的力氣也沒有,只看見一個女醫師正拿著瞳孔筆照著自己
的瞳孔,而眼睛的餘光一直都有一個人在,那是一個老人,他正杵著拐杖看著自己。
老人緩慢開口講話了:「可以請你出去一下嗎?我有事要單獨跟這位先生談談。」
女醫生沒有說話,依照著老人的指示離開病房,接下來就是2個人的時間了。
「你一定很好奇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吧。」老人走近男人。
「記得這一把刀嗎?」老人亮刀,刀鋒在男人眼前閃耀。
男人記憶混亂,不明白老人說些什麼。
「就是這一把刀殺死她的….」刀鋒由鼻尖劃過下巴,最終停在喉嚨之前。「現在,我終
於可以再殺死你一次了。」
語畢,就是毫不猶豫的用力一刺!!男人想摀住正在失血的喉嚨,但卻一點也做不到,那
種無力的絕望感,讓他突然想起最後殺的那一個女人,她也是被劃開喉嚨而死。
老人按下呼救的按鈕,隨即湧入一群急救的醫師,他不能讓男人就這麼死去。
慢慢被止血的喉嚨上頭有一道道錯綜複雜的縫線與疤痕,整個過程老人就只是在一旁冷漠
看著,儘管男人總是才剛想起,就馬上死去了,但對老人來說他毫不在乎。
因為30年前的那一晚自己就已經死了,只有在每次殺死男人的時候,阿峰才有活著的感覺
。
□
最後隨著阿峰復仇曝光,讓政府不得不加速修法廢死法令與『腦波聯接儀』的開發,以避
免像這種私刑過度氾濫。
#廢死前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