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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 【戰場篇】
李明薇站在我的背上，幾個活屍見到了突出於石牆迷宮的她，一時啞口無言，彷彿曾受過
指令需要回復什麼，但他們忘了……又抑或是不受控地不想回報。
他們見了李明薇幾秒後，復又恢復原先的模樣，繼續搜尋食物，又或者嘗試在迷宮裡尋找
出路，這是他們身為活屍的本能。
「好像真的有效。」夜耳向我回報道。
李明薇有點不明所以，她完全不明白我們為什麼要她站上來，顯得十分開心，興奮地叫著
，「我……我在這裡……我在……我在這裡，叫吼王……叫吼王過來！」
幾個活屍一會被她的聲音給吸引，但見著是她，失去了興趣。
果然，同樣是聲音，李明薇的聲音會稍稍混淆活屍的聽感，加上迷宮裡不容易分辨方向性
，與我們夜晚在路上的情境不同。
加上……她又能夠當一個顯著的標的……不容易激化活屍注意的標的。
「她要在這裡站多久？」夜耳問。
「我也不知道……站到孫璐西發現吧。」
果不其然，李南告訴我，陸續有幾個活屍遭到打倒，沒入石牆視線中，看起來孫璐西離我
們也越來越近，彷彿知道我們的用意。
李明薇不可能靠自個兒力量突出於迷宮，所以一定有其他援手，即便不是樊卓，好歹也是
其他夥伴。
不過，事情沒有這麼順利。
總是沒有。
草叢方向，來了一隊活屍。
這隊活屍，正是稍早碰頭的周秉小隊。
我正伏地跪姿，與周秉眼神交會，但他似乎沒見到我，而是將視線挪到李明薇身上。
他立刻回復，跟隨的幾名活屍也紛紛兀兀兀兀兀地嚎叫著。
他們這一聲，擴散地越來越遠，宛如漣漪，由中心向外擴散。
李明薇報以同樣地回復，雖然她不一定明白那是什麼意思，但她知道只要這麼做，就會有
更多同族會靠近她、接納她。
我讓李明薇從我背上退下來，李南開了我玩笑，「我以為你會一直趴在地上咧，讓給我們
來打就行了。」
怎麼可能。
「你還有子彈嗎？」樊卓這麼問我，看來他們倆也聽見了我的槍聲，他埋怨道，「還有子
彈竟然不早點拿出來用。」
不到生死交關之時，不要浪費，我說，何況，還有最後的大魔王沒現身呢。
「孫璐西，我們在這，樊卓也在這。」既然都被發現行蹤，那就沒所謂了，我露出身子喊
著。
幾個活屍見了我的身影，加上周秉他們那一夥的兀兀聲，才想起了領導的教誨，這才開始
復以機械般地喊聲。
仔細去聆聽，還是會發現兩者之間有著顯著差異，這些在石牆遊走的迷途羔羊，並不真的
信服猴王，他們雖然被領導推入迷宮，但趁其不備脫隊；而周秉這一隊，以及其他活屍，
則是真真切切的服從，他們相信得要服從領導，又或者是猴王的意志透過伍長連結到活屍
下屬，開始有了最基礎的社會階級制度。
周秉小隊並沒有向我們進攻，就如同上次遭遇到的相仿，他壓制隊伍的行進，似乎在等待
些什麼，屬下仍在持續地往草叢叫喚著其他隊伍。
反而是石牆裡的活屍先穿到了我們面前，女活屍碰巧在我們與周秉之中的岔路中出現。周
秉不斷地拍打石牆，吸引女活屍的注意，他先是朝女活屍比了幾下，接著又比向自己的後
方，這般比手畫腳，似乎是要女活屍加入自己的隊伍。
不過女活屍並沒有理會，或者是無法理解，逕自地往我們這裡跑了過來。
周秉嘆了口氣，顯得十分無奈。
他的一舉一動、以及應對進退，完全不像是個活屍。
但周秉他並沒有任何有利於戰鬥的先天條件，甚至缺了一條手臂，整個人瘦瘦小小，弱不
經風，而且應當是24小時內加入猴王陣營的新活屍，但卻被拔擢到小隊率領者。
我們認知的動物肉搏與對抗中，往往都是以體型、攻擊手段，甚至是威嚇性來達到絕對性
的優勢，人類算是極少數在對抗中，會講求計策的動物。這些都算是高智商的附屬產物，
使得並人人非得要是美式足球員，才能夠抗衡中活下來，周秉的上位，就是猴王組織展現
人類社群化的證據。
猴王戰勝黑洞之後，搖身一變成為了戰場中最具領導架式的活屍，於是所有活屍幾乎為他
所用，難以想像他脫離戰場以後，能夠在外頭有什麼新氣象。
女活屍輕易被李南拿下，他掏出了防身小刀，以他獨特的步伐，左閃右趨，先是用手肘輕
敲了女活屍的側身，將她撞到牆邊，接著小刀從下巴刺入女活屍。
他一放開女活屍，女活屍便癱了下去。
周秉屏氣凝神，靜靜地看著這一切，身後幾活屍顯得氣結，嘗試脫隊跑上前，周秉看似想
制止，擺了擺手，試圖讓部下退下，但其中一個活屍不受控，穿越伍長向我們前來。
周秉的領導終究是建立在更高層領導的威信下，高層不在場，確實有這種脫序的情形。
樊卓準備應戰。
他掏出甩劍，我們身後，也出現了其他落單的活屍，是被我的聲音吸引而來的。
我們面臨幾個活屍的包夾。
「我們非得要在這裡等到孫璐西趕到嗎？再不跑就沒法跑了。」李南這麼說，他也注意到
後頭的夾擊，我們都看得出來周秉持續在這裡等待，是為了讓主力部隊跟上，他屬於較高
智能的活屍，唯一的任務就是確保我們留在此處，當我們撤退時，他會跟上；當我們互相
對峙，他也不會貿然進攻。
「得等孫璐西，至少得再等一會兒。」我說，接著我又喊著，「孫璐西你快點來，否則我
們要繼續移動了。」
話一說完就立刻面臨到活屍的進攻，夜耳替我護住李明薇，以防她有任何不合宜的舉動。
我準備應戰，不過王清月擋在我面前，他說，「你繼續呼喚孫小姐吧，打架就交給我倆。
」
王慈祥也擺好架式，手上的指虎也是牢牢地握著。
謝謝你們，現在正需要這種合作。
他們兩個合作無間，王慈祥雖然稍微負傷，但他充當了一個極好的幌子，他不斷地化解了
活屍的攻擊，就在防禦的空檔，不斷讓出空間讓王清月反攻，便就這麼打倒了兩個活屍。
但打倒這兩個活屍之後，我們面前的岔路又冒出了幾個活屍。
可惡，根本沒完沒了。
這個時候，孫璐西總算抵達，她從後側的迷宮出現。
她見著我們後，似乎十分疲憊，而脇差上滿是鮮血，她一邊扶著牆休憩，一邊告訴我們，
「我接到軍方的……接到軍方的訊息……她……她們告訴我。」
王慈祥眼睛一亮。
周秉依然沒有動作，樊卓跟李南正準備應戰，他們以為突如其來的活屍會立刻朝他們攻擊
，但卻只有一個活屍飛蛾撲火般攻擊，立馬就被搞定，另一個則見著地面上的活屍屍體，
判讀情勢再加上周秉的循循善誘，向周秉那兒歸順。
空檔之中，孫璐西傳達了一個料想不到的訊息。
「她們一直呼叫你們，但你們都沒回應……我跟她們說……你們都還活著，她們會派兩台
直升機過來，一台載……李……李南跟你……另一台載樊卓……跟我。」
「他們竟然願意載我們……真令人意外……。」
「她們說……不是所有華南軍都叛逃，如果……如果沒載你們，會影響留營的華南軍人士
氣……她們已經在路上了，不出多久就會到了。」
我想起炸毀戰場圍牆的反叛軍，不對呀，當軍方提早修復服務器，飛航路上，代表他們也
能立刻察覺到戰場圍牆破損。再加上牆邊接應的反叛軍應該會留在此處等待接應我們，看
起來雙方立刻就會再度點燃戰火……在戰場裡？
「他們就是知道戰場已經被叛徒炸毀，就因為這樣……才多帶武裝軍人過來掃蕩。」孫璐
西急忙地說，「所以我才會過來找你們……要跟你們講……我們現在就得去廣場。」
此時鄰近的活屍聲響震天，我們都能感覺到更多活屍往這裡靠攏，各種不同喊聲、此起彼
落。
周秉等待許久的活屍援軍於此時抵達，女魔頭與她的幾名部屬從周秉身後出現，女魔頭見
到周秉以後，周秉朝我們指了一指，但他卻不是指我們，而是指著李明薇。
他們的目標原來是她。
原來一直是她。
李明薇顯得十分雀躍，她喊著「吼王要來了、吼王要來了。」
「我們現在就得離開。」孫璐西喊著。
不是附和孫璐西，所有人在這時候都有一樣的覺悟。
不及反應，猴王也抵達，迅速地趕到了，他完全跳脫迷宮的思維，怪不得他可以這麼快趕
到現場。
他整個人攀在石牆迷宮上，無視了迷宮的邏輯，沒人說過非得要在迷宮裡迷航，若是直接
走在迷宮牆邊上，能夠抄捷徑抵達你想去的地方。
周秉與女魔頭同一時刻發動進攻。
後記：
我實在不忍計算這回的字數，戰場篇後幾回都是不忍直視的短回，而且是採用連載方式斷點。
哭哭，再請大家見諒。
軍方提早修復了伺服器，這導致什麼結果？
那就是北方軍人即將來此屠殺接應的華南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