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一轉眼已經五年了,想當初九一一事件發生時,我正在
海軍服役,於台灣某外海執行偵巡的任務;我剛起床要值航班,接
更後,海圖桌上有著上一更長官,抄的不尋常訊文,大夥皆相當震
驚,不過未接觸新聞下,跟主角群進入世貿中心前的狀況類似,渾
然不知此事件之嚴重性,原本結束任務後可以放假班出遊的,在這
鳥不生蛋的地方,網咖是我們的精神糧食,但發生了如此嚴重之事
,被迫取消假期,在船上加強戒備,重覆全副武裝,不斷地備戰操
演,於是大夥在砲旁,詛咒著攻擊美國的恐怖份子,擔誤短暫自由
,呼吸新鮮空氣的機會。
回到家能好好收看新聞,光飛機衝入大樓的畫面不斷地播放,大樓
被撞了又撞,倒了又倒,如同前年美國人於伊拉克受俘,頭被切了
又切的惡夢輪迴;人是奇怪的動物,對於地球某處,離自己遠處發
生的災難,由於沒有被迫害性,偶會好整以暇地觀賞,甚至發出笑
聲驚嘆此事的不可思議,就如同某些人覺得災難片要好好地呈現出
,撞飛機的爆炸與聲光刺激感,而失去感同身受的同理心。
跟大家相同,原以為主角們會先救人後才受困,想不到未多加著墨
前,就馬上受困,中間描述的親情愛情,親人與妻兒得知惡耗後的
折磨等待,讓不少期待相左的觀眾頻頻看錶,打呵欠,我不禁苦笑
,真難為他們了,昨夜的國賓,不似前陣子暑假娛樂大片有著擁擠
人潮,黃牛一堆票都賣不掉,台灣人真的那麼沒危機感嗎?納悶。
望著遠端冒出的濃煙,我跟約翰一夥人前進著,不禁緊張又好奇起
來,天空灑著紙片,越進入災區,受傷人群湧出與滿目瘡痍的情況
更嚴重,輔以真實記錄片,透露環境的險惡,隨著天上響起的爆裂
倒塌聲,天花板迅速地崩解,掉落巨大的殘骸,更加害怕著,如果
我也在那裡,會是如何無助驚恐,大樓更間歇性崩塌,生存機會更
加渺茫;當下,終於明白九二一地震受困人們,處在煉獄中的感受
了。
劇情的進行,就在生存者的聊天與互相鼓勵下,為求生而努力著,
,及領導人的自責無助,看完本片,增加了對逆境生存的些許心理
調適,萬一只有我受困,沒關係,我自言自語的功力也不差 :P
或許很多人覺得,為何導演花太多時間在描述親情部份,以我在美
國生活些許日子的經驗,他們比我們重視家庭生活的多,假日大多
上教堂,維護與修理家裡各設施,庭院花花草草的整理,帶寵物至
鄰近公園散步,或與三五好友或親戚來辦個烤肉會聯絡感情,跟台
灣青少年假日常往外跑有很大差異,於是他們家庭凝聚力與相處時
間,相對下來得強一點,而在九一一後,更讓美國人懂得珍惜與家
人相處的機會,此片段以醫院的黑人媽媽,傷心獨白最為貼切,看
她堅忍後的崩潰,深深地被觸動而流下淚水。
在對話中不時穿插點笑料,及或許會成為遺憾的反省感受;威爾與
太太的取名之爭,相隔兩地下,體貼對方想用其命名,更成為支撐
威爾求生意志之來源;耶穌拿礦泉水則是全場爆笑,不過信仰也是
逆境中的一種精神支撐,彌留之際又醒來,彷彿是耶穌要他喝完水
就回去,這還不是你該來的時刻,以上只是我亂加解讀。
約翰的回憶更平實與具反省意義,跟小兒子的相處,做木工;意識
失去時,與妻子的對話,我是不是不夠愛妳,可能這次熬不過,對
不起,而她安慰:只是被生活與孩子間給平淡了,不時鼓勵約翰要
回來,這個家需要你,顯得動人又給我教誨,以後的婚姻,不要陷
入此狀況,至少要盡力,才不致在天人永隔時後悔,珍惜當下,與
身邊人相處的時刻。
雖然親情部份描述地平實而真切,私心仍希望戲份要多給救難人員
;在進入廢墟前交待遺言,險惡環境下大夥勇敢進入,堅持救人拒
絕離開隨時會崩塌之險地,由真實救難人員扮演下,更有說服力與
感人,那種在救助下氣定神閒地與主角們開玩笑,鼓勵生存意志,
真是一整個 MAN啊!平靜鋼琴聲,襯托出這救人的偉大時刻。不時
穿梭,滿身灰塵的人們,給警察局的內勤人員震撼,他們是前往多
險惡的戰場。
海陸仔在教堂中的感召,彷彿是神選必須為這國家做點什麼,前往
災區幫助搜尋受困者,此段我予以肯定,國家逢難時,需要更多人
挺身而出,但片末強調他又前往了伊拉克參戰,我則不予置評,在
美國強調譴責這是邪惡的入侵時,是否如同〔黑鷹計劃〕般,在別
的國家執行自以為是的正義,所導致的後果,那當事者自己的信念
又是如何,他們的犧牲希望換取的意義是什麼呢?恐怕不是單方面
解釋得來的。
上帝以濃煙掩蓋這片地獄末日景象,對照最後一幕,威爾懷中,奧
麗薇亞,發出如天使般,希望陽光襯出的笑容,受害家屬的心,是
否有些許治癒呢?願所有受害者都能得到安息,並向所有協助救災
的人員們,致上最高敬意,你們讓我看到人性最光輝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