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網路的討論,很多人對於阿川殺姊的動機沒有令人信服的推測,就轉而推測只是剛好
。但我還是寧可相信是有特定對象。九歲看到父親弒母,的的確確有所影響,從他選的職
業(殺魚)也看得出來,「殺害」這件事在他心中的分量。
謀殺這件事因為太過劇烈到使自我人格崩壞,所以從見識第一場謀殺後就解離了,也是所
謂的失魂,之後幾年無法回復,一如殺過的人無法復生。雖然為了理解父親而練習殺戮,
但正因為使用隔離、否認的心理防衛機制,而使自己處在解離人格狀態,新的狀態已避原
本的創傷唯恐不及,更何況是殺魚現場,血淋淋地讓他昏倒。
壓抑的人格已崩解,取而代之的意識想要重演過去的慘劇,從中找到修復的可能性:首
先是姊姊。父親向精神科醫師這樣說的「母親過世後就是姊姊照顧阿川」所以姊姊成了第
二個媽媽。為什麼阿川自己說的動機是「她要害我」呢?當然可能會被誤解為被害妄想,
但也許不是那麼簡單,也許是,在阿川九歲時,為了替殺人兇手爸爸找原因,只好告訴自
己:也許是媽媽要害爸爸。即使看起來一片和諧,就像姐姐對阿川一樣。
阿川說到三個獵人的夢,有些人說是指他殺的三個人,但因為當時還沒出現楊警官,所
以我推測指的應是他印象深刻的三場謀殺:母親、姊姊、姊夫(第一次說到夢境也是父親
殺姊夫之後)。從父親殺姊夫之後,阿川開始動搖,因為這場殺戮,是以愛為前提,是為
了阿川、甚至為了處罰對姐姐不夠好的姊夫而完成的。後來父親跟瞎了眼的小吳在小纜車
的告白,講到自己應母親的要求加工自殺,再加上為了阿川而殺姊夫,這些為愛而殺的舉
動給了阿川救贖。
所以阿川再次重提那個夢,那個三個獵人的夢。他提出來的目的是為了問父親:願不願
意讓那三個獵人上車?他說「還好我讓他們上車了」是啊!還好他願意接受自己跟父親殺
人的事實,而不是用解離的方式把這些創傷隔絕,所以最後才能找到小阿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