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類型」的科幻作品有很多,最廣為人知的肯定是阿諾.史瓦辛格的《魔鬼終結者》
系列、華卓斯基姐弟的《駭客任務系列》或者蜜拉.喬娃薇琪的《惡靈古堡系列》,這類
作品,撇開為了提升娛樂性的目的不談,核心的精神必然是對「現世」的人們提出警告,
試圖替我們擘畫臨終的景象--如果我們不願聽從警告。
只不過上述三個作品的「警告」都是非常科技層面的,它們描繪了人工智能取代人類的可
怕未來、核子戰爭還有生化病毒,只是這些危機除了警告之外,更多的只是替主角打造一
個充滿危機的環境(還有展現點影特效技術的理由)
對我個人來說,我最欣賞的「末日類型」電影卻是這部韓國導演的《末日列車》(
Snowpiercer)不過在進入電影之前,我想先談談導演奉俊昊。
韓國人,我只叫得出三個人的名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師奶殺手裴勇浚,還有《原罪犯
》的導演朴贊郁,剩下的一個就是《末日列車》的導演奉俊昊。
順帶一提,朴贊郁是《末日列車》的監製。
我對奉俊昊最早的認識來自《駭人怪物》這部電影,在電視看過幾個片段,由於片商的包
裝我一直以為這是部普通的怪物電影,加上我對韓國電影沒多大興趣(韓語聽起來又很吵
)所以始終沒有看過他。
反而是因為朴贊郁的監製,讓我興起了看《末日列車》的念頭。
原本以為會是十分相近的風格,沒想到卻根本是兩個對反的極端--朴贊郁的電影在「表
現」的方面有非常強烈的風格,畫面的切割、剪接都帥到不行,同時他也十分擅長引起觀
眾對角色感受的共鳴(尤其實「痛」的感受,看他的電影總是會有好幾幕讓人覺得他媽的
痛啊!)
可是奉俊昊的作品,卻喜愛透過各種「符號」諷刺現實。
不管是《駭人怪物》的怪物,還是《末日列車》的列車,所指涉的對象都是壓榨人民的「
國家機器」,或者說是「階級」這回事。
《駭人怪物》從美國軍方在漢江傾倒福馬林開始,然後是怪物的出現,怪物做為「階級宰
制」的意象雖然鮮明,然而更多的諷刺卻是來自主角家人們面對深信怪物帶有病毒的韓國
政府、意圖進行解剖研究的醫療團隊,還有不顧人民死活打算使用毒氣攻擊的高層領袖,
怪物只是個引子,其他的部分還是相對的「現實」而缺少科幻色彩。
不過到了《末日列車》,所有的元素都被簡化然後誇張化表現出來,主角們因為科學家試
著減緩溫室效應導致氣候異變,急遽降溫的地球只剩下擁有「永動機」技術的「列車」可
以生存,列車根據乘客的票價被安排在不同的「車廂」,主角們希望「前往列車前端」改
善「後段車廂」的人們的處境。
由於「國家」變成了「列車」,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非常簡單的方式來展現,於是導演可
以盡情的在他想表達的重點用極端誇張的方式呈現,這包括管理列車的梅森部長對後段車
廂乘客的演說:「鞋子就該穿在腳上,不會放在頭上,就是這樣。」
還有主角的「過關」計畫,中途碰上的武裝衝突以及每節車廂各自象徵的階級或者組織(
學校、農場、舞廳)每個環節都是那麼的魔幻、不真實。
電影的最後,寇帝斯(Curtis)如願見到了列車的統治者威佛(Wilford),然而他卻發
現原來一切都是騙局--我不知道大家怎麼想,可是這樣的發展完全是類型作品的老梗,
更糟的是駭客任務早就用過這個老梗了!
於是就和尼歐一樣,寇帝斯拒絕了威佛的邀請(不過理由不同)只是在《駭客任務》中尼
歐使用主角威能解決了爛攤子,在《末日列車》裡卻是由帶著寇帝斯不斷「闖關」的系統
安全專家炸毀了列車。
最後,主角帶著剩下的夥伴走出列車,走向外頭白雪靄靄的世界。
沒有了「階級」後的世界是怎麼樣?是個更好的世界嗎?
電影到此為止,導演沒有做出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