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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第一次看四海兄弟,但許多年前看過後始終無法忘懷,時常在夜深人靜之時又
拿出來溫習一番,複習最多次的片段大概非孩童時期Deborah的舞姿莫屬,當年的
Jennifer Connelly真的能用美豔不可方物來形容,此片是Sergio Leone過世前的最後一
部作品,也是在通心粉西部片三部曲以及狂沙十萬里(Once Upon a Time in the West)
後,另一部題材截然不同的經典之作。感謝台北電影節,讓我能首次在大螢幕前再次欣
賞本片,即便片長高達256分鐘,卻沒有一絲不耐,反而令人意猶未盡。
說到黑道片,教父大概是許多人心中第一個浮現的答案,四海兄弟沒有教父那樣的
高潮迭起,但用唯美、史詩來形容也不為過,是我最愛的一部黑社會電影,更勝教父或
四海好傢伙。電影中的故事橫跨三個年代,每個年代之間都用精緻的剪接串了起來,我
最喜歡的是老年的麵條來到酒吧的廁所,把鬆動的木板拔下,接著對勞勃狄尼洛的眼睛
zoom in特寫,映入眼簾的是仍是孩童的Deborah舞姿,就這樣巧妙的將老年與童年的回
憶交織在一塊,美不勝收。
每個角色的演員都算是一時之選,除了長大後略微崩壞的Deborah,五官與年幼時還
算相似,但卻失去了一股難以言喻的神韻,而勞勃狄尼洛細膩的演出更是完整的撐起了
麵條這角色,從年輕時的衝動躁進,失敗後的悔恨,到老年的心境成熟,都恰如其分。
至於在蠻牛或四海好傢伙與勞勃狄尼洛都有合作演出的Joe Pesci在本片也有一點戲份,
不過Frankie這角色有頭沒尾的消失了,算是比較可惜,或許在導演原本計劃的六小時版
本會有更完整的敘述(原本預訂分為上下集上映),但這也是無法實現的願望了。
片尾的橋段更是全劇的高潮,Max對Noodles的告解,Noodles的原諒與不原諒,其實
也可以說是不在意了,因為他所認識的Max在35年前已經死了,Noodles抱持多年的悔恨
仿佛也終於得到釋放,Max最後是否跳進垃圾車內自盡了呢?似乎也不是很重要,迎面而
來的年輕人乘著車,高唱美國價值,對照著主角一行人年少時的意氣風發,徒留感嘆。
最後畫面來到了中國戲館,也是Noodles一開始的現身之處,仿佛有著輪迴宿命之感,
Noodles慢慢地躺下,吸了一口鴉片,側身,然後用了一個複雜的表情,一笑置之。
本片的故事性沒有那麼強烈,但氛圍的描寫實在過於迷人,尤其角色之間的關係訊
息量相當大,加上緩慢移動的鏡頭搭配大師Ennio Morricone的悠揚配樂,造就了一部盪
氣迴腸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