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開始愛上看臺灣的紀錄片,從《不老騎士》、《一首搖滾上月球》、《拔一條河》......等,比起聲光效果十足的好萊塢賣座片,這一類導演透過鏡頭述說這塊土地上發生的故事更讓我願意進入電影院裡聆聽,聆聽這塊孕育我成長的土地上,各自發展的不同劇情。(以下有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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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灣生」,指臺灣日治時期在臺灣出生的日本人,他們的祖先當中有的被政府欺騙來臺幫助拓荒資源豐富的花東區域;有的在當時經濟逐漸式微的日本本島,想在臺灣開發一片新天地;有的在因緣際會之下來到這塊嶄新的島嶼,準備開啟自己新的人生。在這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50年間,因為這樣的特殊淵源,使得這群日本人對於臺灣有著無與倫比的深厚情感,對於他們往後的人生,也與臺灣有了密不可分的羈絆,《灣生回家》可以說是他們尋找自我的尋根之旅。
「故鄉,是永遠不會變的」
從這一段尋根之旅中,這些灣生不段透露出,回到日本後的人生,仍然不時存在著曾經在臺灣成長所帶給他們不同於他人的影響,我想無論政治是如何動盪,小時候存在的兒時記憶是不會動盪的,縱使城市的面貌已經滄海桑田,還是可以看見他們清楚的比畫出「這裡以前是香蕉田」、小時候騎的水牛多麼的驍勇善戰、甚至改變不了聽到中華民國國歌就立正站好跟著唱的習慣,看到這邊的時候其實我一直想到臺灣裡頭的外省人,對他們來說,現今的中國大陸便是他們的故鄉,而他們也曾經歷過一段不知道何時才能重返故鄉的時期......
「人生的意義,在於找到自己的定義」
電影裡的這些灣生以及其家人,即使被迫回到了日本,心裡對於這塊名為臺灣的故鄉,還是有著無法抹去的思念,「
直到我看了五木寬的書才得到答案,才終於釋懷:『原來我是永遠的異邦人,我對臺灣的思念是至死都放不下的』」,這位家倉多惠子女士一直認為自己與其他日本朋友有著不同之處,曾經一度懷疑自己,直到看到書中也有與自己相同的「異邦人」才得以釋懷,並且找到自己的定義;另一位片山清子女士,長久以來都認為自己是被親生母親拋棄的童養媳,直到其外孫女等家人幫她找到親生母親位於日本的墓碑以及戶口名簿才知道,原來她的生母一直惦記著這遠在臺灣的女兒,這時心頭那積怨已久的無奈與怨懟,才終於得以隨著眼淚釋放出來......
「臺灣就是一個這麼令人熱愛的國家」
影片裡常常有很多令人相當感動與開心的部分,「照顧了我們三代的地方,所以真的打從心底,對這塊土地有說不完的感謝」、「沒想到在亞洲還有不討厭日本的國家」、「能出生在臺灣真的是太好了」,看到這些段落心裡的感觸其實特別的深,在當時的年代,縱然當時的日本政府對於臺灣是實施殖民政策的,可是土地上的人們大多數是不分日本、漢人、原住民而一起在同一塊土地共生共存的,即使玩在一起時會被泰雅族獵人頭文化的骷髏頭給丟到,卻不會指責不同的文化。臺灣一直以來都對外來的文化抱持著歡迎且開放的態度,就連在軍事上視為暫時性敵人的中國,都能
找到一群人是肯定他們的發展與進步的,為什麼這樣多元化的臺灣,卻好像對自己人的不同聲音,不能敞開心胸呢?
鋼筋水泥的進步,似乎也隔離了人與人之間的心,讓我們漸漸少了人與人的連結,在臺灣這塊文化豐富多元的地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角度來看這塊土地,而就是由這些錯綜複雜的歷史,才能造就如今風貌的臺灣,所以我們更應該用虛懷若谷的觀點,來欣賞這個國家裡面各種不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