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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敏帶著有自閉症的兒子遠從韓國來到芬蘭,為的就是讓他去參加專給特殊孩童的特殊營
隊,而在那裡,她意外結識了同樣來自韓國的奇弘,或許都因同是韓國人,在異地相遇備
感溫馨,也可能是因為家裡都有著不平凡的孩子、對家庭生活感到迷茫、困頓,讓這兩個
本該是陌生人的人越走越近、越走越近...故事本該到此結束,但怎知道多個月後他們在
首爾意外重逢,家裡的狀況仍未解,彼此的出現適時地解救自己,給一成不變且困乏的生
活滋潤,如同拋投一顆石子,在平靜的水面激起漣漪那樣,祥敏與奇弘的生活開始有了變
化,他們在道德與慾望中掙扎,如同他們坐在海邊看著海,靠著彼此時所說:「我們真是
瘋了」瘋了,或許是他們能在這貧乏的生活裡、愛情裡,所能做的最大反抗。
「我們還不知道彼此名字」
在歡愉過後,這兩個陌生人就該真的回到「陌生人」身分,你不說我不講沒人會知道這天
的秘密,在這個時候,祥敏應該比奇弘更為理智,她清楚知道兩人就真的是陌生人,沒有
必要再聯繫,所以她也只是笑笑的,握著奇弘的手告訴他「回家小心」,並沒有說出自己
的名字便離開,只是她恐怕沒料到的是,兩人不僅在日後重逢,自己反而越陷越深。
《關不住的誘惑》將問題聚焦在男女情慾上,「曖昧」兩個字貫穿全片,通常曖昧這個字
眼會放在男女感情上,如同祥敏與奇弘之間,連轉的是淡而轉濃的曖昧情愫,但另一個方
面,直指的,是他們對於人生方向困惑的曖昧,男主角奇弘總是給人模稜兩可的答覆,「
我現在過得還可以」、「還滿好吃的」諸如此類的回答,或許是長年的婚姻生活、妻子的
情緒不穩、女兒的憂鬱症病情多方壓抑著他的內心,使得他再也辨識不清每件事,好啊、
還可以、還好、還不錯等各種無法讓人真的知道「你好不好」的答案次數增加,是否代表
著他無法明白自己追求的是怎樣的生活?
祥敏陷在曖昧的戀情裡;奇弘困在曖昧的生活裡,他們兩人都企圖從以此身上找到解答,
兩人要的不同/或者是他們原本就誤以為對方相要的跟自己相同,所以才會在最後得到不
同答案時,傷痕累累。
「現在幾點?」
「算了不重要、不知道比較好」
祥敏從電影最初一路問到電影最末,總是重複著這兩句話,對她來說自己不論是肉體或者
是心靈上都像身在雪白大地,大雪紛飛不論日夜,知不知道時間根本不重要,知道了只會
提醒自己要去面對現實了,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她恐怕會就這樣希望自己被大雪(時間)
吞沒吧。
《關不住的誘惑》善用了對白台詞、配樂音效,帶領著觀眾進入角色情緒,巧妙的安排祥
敏與奇弘不斷重複著彼此曾說過的話句,慢慢地告訴觀眾,兩人的情感越來越濃烈。「你
愛我、我愛你就夠了」、「其他不重要」這簡短兩句話、一場車內求歡的戲碼,讓這段曖
昧不明的戀情開始崩解,祥敏與奇弘各自的「曖昧」開始清晰明瞭,祥敏明白自己對於奇
弘的情感已超過和丈夫之間的,即便自己放不下兒子,但當曖昧昇華,什麼都管不了了,
至於奇弘,他則是在這段曖昧的情感中探索著曖昧人生,當妻子倒下、女兒拉住他的褲管
時,他終於知道了想要的是什麼。
電影從頭到尾用曖昧貫穿全片,運用對比去延續故事,男女主角苦悶家庭與甜蜜誘惑間的
對比、兩人感情深淺的對比等等,此類題材不少見,但確實《關不住的誘惑》處理得非常
細膩,尤其其配樂每每出現都撩撥著觀眾的心弦,曖昧使人脆弱、墮落、振作、重生,一
個「曖昧」富含著多種可能性,相互連貫、每個細節都沒放過,看似毫無意義的台詞、場
景都有其存在必要,是部完成度很高的作品。
關不住的,其實不是誘惑,而是備受生活煎熬的空虛靈魂,所以他們悄悄推開禁忌的大門
,不惜破壞現有平衡也要走出去,「和妳每次相遇都像是旅行」,「我們乾脆逃走吧」是
吧?
掌握不了的總是最美,而有些正好屬於這些「最美」的回憶,還是忘了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