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學生時期在基督教學校待6年,
看到驚爆焦點好像看到了自己在這6年對宗教的所見所聞。
那種沉默,裝傻,習慣性使用名為「神的話」的遮羞布看待世界。
我永遠記得,我問我身邊很多朋友的一個問題。
「為什麼教會總是在同性戀議題上持反對立場?」
「因為聖經說同性戀是錯的,很噁心。」
「神不是說我們相親相愛嗎?不可以論斷誰的價值?」
他們就打哈哈帶過我的問題。
我看很多同性社運新聞,因為我身邊有一些同性戀朋友,
關心他們也會關心到這些事。
那些反對方在台上高呼的不是針對議題的論點,
而是「哈雷路亞哈雷路亞」的複誦。
我看待這部電影最令我共鳴的是整個城市對性侵案視而不見的描述。
好像那些我所看見的,
不願正面面對宗教矛盾的人們。
他們羞恥又惱怒的用對神的忠誠,教會團體的向心力麻醉自己。
清醒的人提問,
馬上會被控訴為「不愛神的人」。
整個宗教環境竟是支持他們的,
像某種共犯結構,由上而下的動員偶像崇拜式的運動。
波士頓,我們的家,不要動我們的家。
教會,我們的教會,不要影響我們的習慣。
秉持愛與和平的宗教演示著仇恨和歧視,
神的愛,神的至高。
耶穌,上帝看著這些人,
又會作何感想呢?
我看了這部電影久久難平復。
我想起了我以前學生時期幾10個同學,
針對不合理校規做的重新修訂訴願書,
在一個虔誠的60幾歲女信徒,校長的女秘書面前被無視。
我想起了那些被打發帶過的同性戀議題討論。
那些我質疑聖經故事而被某些信徒朋友們投以的抗拒,拒絕正面回答的眼光。
沉默的是誰?誰不願正視問題?
是我嗎?是他嗎?還是整個環境?
我待在基督教學校感受到的就是一種封閉的天堂。
大家蒙上眼享受神著祝福,
蒙上眼無視問題,
蒙上眼做個永遠不變的烏托邦。
好像片中的波士頓,
看起來幸福又美滿,老有所歸幼有所養,
放著那些被遺棄的性侵受害者凋零。
坐在道德至高點做著下流的事,
閉上門看著自己畫的花花草草開心到不能自己。
驚爆焦點會得獎真的不太意外,
他揭示某種人性裡最脆弱的逃避本能。
特別是當這種逃避壯大成一種群體行為時,
那種顛倒是非的能力有多麼令人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