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敦克爾克大行動》──肅殺、緊繃、高度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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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黑暗騎士》以後，每回要看克里斯多夫．諾蘭執導的電影時，其實心中總是會有點
緊張。由於近年來，諾蘭幾乎已被公認為當今最佳的商業片導演，使他的電影往往被各界
賦予高度期待。但期望越高，失望的可能性自然越大──而這，正是那股緊張感的來源。
結果這回，那樣的緊張感飛快地在《敦克爾克大行動》開始的三分鐘後，便全然消逝無蹤
，取而代之的，則是那股從頭到尾均充斥著整個影廳的肅殺之氣，使人到了電影最後，才
總算得以稍微放鬆下來（關於這點，漢斯．季默那出神入化的配樂同樣居功厥偉），至於
其它過程裡，你則只能一直緊繃地看著銀幕，難以移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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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各方面來說，《敦克爾克大行動》都是一部特別而傑出的戰爭片。就敘事時序的技巧來
看，諾蘭再度展現他在這方面的高度才華及創意。過去，他曾藉由成名作《記憶拼圖》讓
觀眾看見全新的敘事可能性，而在《全面啟動》中，他則利用故事設定的特色，以多層夢
境的安排，來讓故事分線發展的時間及空間連結顯得迷人而巧妙。這樣的特色，在《敦克
爾克大行動》中，則再度以一週、一天與一小時這三種不同的敘事時序，使多條故事線彼
此巧妙交會，就算是發生在不同時間點的事件，也會因為其中的相同元素，使彼此依舊激
發出高度共鳴，讓電影在擁有緊湊節奏的同時，甚至還兼顧了故事的合理性。能在《敦克
爾克大行動》這類戰爭片中，玩出這種以敘事時序方面來說，幾乎可被稱為「《全面啟動
》進化版」的效果，便可讓人得知諾蘭在這部份的表現有多麼精湛及富有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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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上述這種諾蘭的特色以外，《敦克爾克大行動》作為一部戰爭片最為特別的地方，在
於全片幾乎沒有任何敵軍的畫面（出現最多的，頂多也就是敵方的戰鬥機而已）。諾蘭以
這種特殊手法，將故事焦點完全集中於英軍這方。這樣的作法，除了能強調出敦克爾克事
件乃是以「撤軍」作為核心的戰爭事件以外，也使故事重心更能聚焦在角色身上。觀眾看
到的，大多是角色面對事件時的反應，而非僅是一連串兩軍交戰的過程。此外，諾蘭也藉
由群戲的安排（《敦克爾克大行動》絕對是少數真正有資格被稱之為「群戲」的電影，不
像有些電影雖然號稱群戲，但還是有明確的主角在帶領整個故事），帶出了人們在面對戰
爭的各種反應。無論英勇、恐懼、憤怒、猜忌、犧牲、慚愧、排他或同理心，在電影中的
呈現，均跳脫了大多同類作品的巢臼，以不被賦予正面或負面評價的方式加以展現，在強
化角色寫實質地的同時，也將對角色評斷的權力交付到觀眾手中，由觀眾自行思索，並提
出屬於自己的解答。
如果你對本片有興趣的話，我個人相當推薦台北大直美麗華的IMAX膠卷版本。過去，諾蘭
便曾以IMAX膠卷的巨型銀幕效果，成功為《黑暗騎士》這類超級英雄片帶來了他亟欲強調
的寫實感。而在《敦克爾克大行動》中，許多以IMAX膠卷拍攝的片段，則再度為電影帶來
令人難忘的寫實效果，與像是《變形金剛5 最終騎士》那類同樣有IMAX巨型銀幕效果，但
卻只是單純想帶出視覺爽快感的電影相比，其成果絕對有著天壤之別，是影迷不容錯過的
觀影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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