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好雷]《強尼‧凱克》,太近了,反而變更遠。

作者: a122239 (Sharp)   2017-12-15 11:0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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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尼‧凱克》滿妙的,初看整部電影沒什麼,可當事後回想、咀嚼,卻能越想越多、越
嚼越有勁,可說全歸功於導演的敘事功力,竟能以這樣看似平淡無張力的劇情,去讓觀眾
瞧見飄散在空氣中那微妙的氛圍,察覺到都市之中人與人奇特的關係與距離,這是黃熙對
這一切的觀察與見解,劇中沒有批判,只有萬般無奈。正因為這是現今都市人普遍存在的
問題,自然不會有特突出的情節,也沒有高潮迭起的劇情,而是猶如一灘積水,有人走踏
過濺起了水花,或者像劇中主角之一李立騎著腳踏車來回穿梭,在積水上面滑出波紋,輕
輕地、輕輕地,倒映出每個經過它的人,以及他們發生在都市裡的故事。
徐子淇搬來台北生活,住在巷內民宅最頂樓,屋主是樓下的李小姐,李小姐的兒子是有著
自閉症,得按照規定好的時間在過生活的李立,而可風則是李小姐請來的裝修工人,預計
替沒在使用的房子翻修。兩男一女,三個年輕人本來毫無交集,可生活卻讓他們相遇相識
,也一個不小心的,悄悄打亂了他們原先擁有的、屬於自己的生活步調。徐子淇、李立與
可風,三人都有各自的煩惱、一團打結難解的結,片中他們唯一三人相聚,是在一場尋找
著徐子淇從窗外飛出去的黑頭凱克鸚鵡,他們搬梯子爬上爬下、在街道上來回穿梭,最後
依舊找不回飛遠的鸚鵡,就好像他們始終找不到自己一樣,只好茫然無措的坐在廟裡,呆
望著前方,什麼話也沒說。
徐子淇義無反顧搬到台北、經營民宿,生活看似輕鬆愜意,但她卻不懂得和男友相處,過
去曾經親密的愛人變得陌生,一如男友對她說的,她根本不知道現在的自己到底要的是什
麼,搬到台北隱身小巷,除了想弄懂自己,更多的是想逃離男友,以及她的女兒。暫時無
法去愛別人的她,只好將情寄託於鸚鵡身上,讓牠們陪著自己,和牠們聊聊天說話,想試
著重新建構起重新愛人的能力。
李立每天得按照貼在牆面上的一張張便條紙過生活,上頭清清楚楚寫著他在幾點幾分要做
什麼、幾點幾分要去哪裡,因為李小姐深怕他迷失,回不了家。起初以為她的擔憂害怕,
是因李立的專注度不夠,後來才發現其實她怕的是,兒子在都市裡走丟、找不到自己,可
當李立在捷運上偶遇子淇,上前向其搭話後,他規律的生活亂了調,如同精準機器零件受
損失去準確度,日以繼夜地思念著過世的哥哥,讓李立心裡的洞口越來越大,李小姐的擔
憂還是成真了。
可風就像都市裡的游子,總習慣性地去恩師家裡叨擾,漸漸地也和恩師兒子熟識,不知從
何時開始可風成為兒子的吐苦水對象,常常碰面總難以避免的講著父親多難搞,以及父親
和好友間若有似無的曖昧同志情,當兩人當面起了爭執,可風變成了這個家裡最尷尬的存
在。把車子當作家的他,哪裡有工作就往哪裡開去,在都市裡有目標卻也沒目標的前進,
時常拜訪的恩師家,就如同整個城市的縮影,太過親密的人反而更不知道怎麼去坦白真正
的心裡話,於是只好繼續選擇不語、容忍、努力壓抑。
「人與人之間距離變得太近就會變成這樣,變得不容易去愛。」
電影劇情說實話沒有任何脈絡可循,可無意識之間它卻又將劇中每個人物緊密結合,並使
之產生一條無形的道路,直直通往都市核心,和觀眾產生共鳴。一場可風和子淇坐在超商
前面閒聊的戲碼,幾句話點白了《強尼‧凱克》想談論的主旨,人與人之間。老一輩的人
總說,高科技的普及讓人與人之間變得疏離,有多懷念過去的無憂日子,手寫信、見面得
要花上幾小時坐車的年代,麻煩可是卻甘之如飴。但是否現代生活在都市的人們,就算沒
了這些高科技,也已經不懂得去整理與他人的關係?彷彿都染上了都市病,一種無法自在
梳理情感的疾病。
瑞瑪席丹今年以《強尼‧凱克》連獲台北電影節與金馬獎最佳新演員肯定,後者以「渾然
天成的生活化表演」形容她在電影中的演出,不過將「生活化」用來形容整部電影似乎也
不為過,沒有太多本來你我既定印象中電影該有的樣子,而是像在閱讀著一本寫著關於在
都市裡生活的男女的書籍,時而喜時而怒,時而快步前進時而放慢駐足,把整座都市裡的
人事物看進眼裡,然後尋找著能和自己有所共鳴的詞句。《強尼‧凱克》是有趣的,卻也
是無趣的,很難去判斷它的好看與否,一如我們無法去斷言一個人的生活是好是壞一樣。
作者: Wwwwwwwwwwow (Nicki)   2017-12-16 01:13:00
推 寫的很好 喜歡這種雲淡風輕卻深刻的敘事方式 這部片把台北拍的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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