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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編自本片導演李東恩的圖像小說,劇情描述秀賢和好友勇俊在旅行中出車禍,
秀賢的母親美京在醫院照顧昏迷的兒子時,意外發現兩人的祕密。
從高中時就因家庭問題常借住秀賢家的勇俊,
原來和秀賢不只是同學、朋友,更是戀人關係。
因為這起事故,三人的人生都將不復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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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片早在2016年就拍攝完成,
並於當年釜山影展新潮流單元放映、獲得觀眾票選獎,直到今年2月在韓國正式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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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本身相對小品,有點像所謂的影展片,但不會藝術到一般觀眾難以親近。
文案上提到賺人熱淚和虐心,其實比起過往的韓劇韓影算是平淡很多;
但這不是缺點,我很喜歡它敘事上收斂的力道。
在觀看時引發的思考和離場後的餘韻悠長,是本片令人讚賞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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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有劇透,請自行斟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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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以車禍後的現場做為開場,緊接著就回到四年前勇俊第一次到秀賢家,
本來以為只是簡單的倒敘手法,
但實際上整部片是過去(事故前)和現在(事故後)的片段交替出現。
另外,有些設定(秀賢的父母關係、勇俊的家庭問題)片中並未直白交代,
而是讓觀眾憑藉劇情丟出的訊息去拼湊,但又不至於太隱晦。
因為本片單論故事而言並不複雜,所以比起平鋪直敘,
上述做法確實增加可看性,也提升藝術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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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報上那句「他已經無家可歸…而我也無處可逃」我原本以為只是文案,
沒想到是電影的實際台詞,甚至不是出自兩位男主角之口,而是美京(秀賢的母親)說的。
其實這句話精確傳達了三位主要角色的狀態:被困住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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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秀賢而言,車禍後的他是生理意義上被困住了。
片中提到他被診斷出「瀰漫性軸突損傷(diffuse axonal injury, DAI)」,
可能會變成植物人。
雖然後來清醒,但還得面對漫長的復健,以及與母親、勇俊的關係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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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勇俊而言,住到秀賢家雖然暫時逃離了原生家庭的問題,內心的憂鬱卻仍困著他。
夢到秀賢消失在海中,代表他害怕失去這唯一的依靠。
秀賢轉院後,努力打工甚至出賣肉體也要請人找到他的下落、
面對美京的排斥與責難仍要待在醫院,
除了對母子二人的愧疚,也因為他根本無家可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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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美京而言,丈夫藉工作長期在國外、實則早已出軌,她了然於心,
但為了給孩子完整的家而困於現狀。
在車禍之後,她除了擔憂秀賢的傷勢,
從勇俊那邊認知到她其實很不了解兒子(包含他是同志這件事),讓她深受打擊。
在這種狀況下,勇俊成了她負面情緒唯一的發洩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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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前面提到這部的敘事比較平淡,但在幾個情緒的高點仍會使人眼眶泛淚;
包括勇俊想尋死卻下不了手,崩潰地在電話中對美京懺悔;
還有秀賢甦醒後,和得知消息的勇俊在醫院長廊淚眼對望的那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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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述重逢後,電影直接「過了6個月」進入結局段落,
這部分以一種比較開放式的手法呈現。
我的解讀是,勇俊說過他要繼續工作上學、有空再來探望秀賢,
表示他決定要努力過好自己的人生;
就算後來秀賢清醒、美京也能接受他,在悔恨的情緒之下,
他不可能像沒事一樣和秀賢回復從前的狀態。
大概可以合理推斷兩人後來沒有繼續在一起,
這也是宣傳上寫著「美好中帶著遺憾」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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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個月後勇俊再次到秀賢家,聊天時勇俊坦言他過得不好,
這裡呼應了前面美京曾對他講「常說自己還好的人,其實過得並不好」,
也是把他心中對秀賢感到虧欠的情緒做一番告解。
電影把兩人的未來發展留給觀眾想像,
雖然結束在一個不確定的地方,但也是如此才讓本片令人一再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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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本片及其結局,在網路上搜尋可發現不乏HE或BE、攻或受的討論,
這是BL圈的特色,但單就這個討論本身,我並不太喜歡。
也許這對某些人來說是樂趣,
但我覺得這種二分法會過度簡化情感關係的複雜面向,
也容易忽略作品想觸及的思考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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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體而言,本片不是大鳴大放的類型,
步調較慢、給予觀眾充分時間去思考角色心境,而且有相當足夠的後勁。
李源根(飾勇俊)、池允浩(飾秀賢)、裴宗玉(飾美京)三人的演出也非常有說服力。
這個世界除了快節奏和特效轟炸的爆米花片,也需要這樣的電影,
一部慢慢咀嚼、時不時拿出來回味的優秀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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