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以前我就知道姥捨山這個日本的棄老傳說,所以對於楢山節考也有些印象。
過去學習文化人類學的時候學到唯物文化人類學
對於連食人都可以用缺乏動物性蛋白質作為解釋一直印象深刻
所以對於棄老傳說,用當時的資源匱乏去推敲也是很合理的
特別在現在世代資源分配不均的現代,我總覺得棄老的事情會繼續發生
實際上中國農村老人自殺朝的存在也是種棄老現象了
有幸台灣上映修復版本,趁著空檔去電影院看了之後
才覺得......片商宣傳的真的很糟
豈止棄老!
一個封閉的冬天就被大雪掩埋鄉村裡,殺嬰、販兒、滅族、棄老
在這難以生存的環境裡根本是習以為常的
不只是老人,村莊裡只有長男可以結婚並且留下後代,次男只能作為農奴連女人都碰不得
生了女孩可以賣掉,生了男孩就殺掉
偷竊他人作物的家族在村長帶領下全家都被活埋
為了能夠活下去,全村的人幾乎都是犧牲者,也是加害者
片中的主角,也是即將被拋棄的阿鈴婆
為了家族,故意讓浪費糧食的媳婦回家一起被活埋
對於不願意送母親上山的的丈夫感到羞恥
對於不斷想活下去,不想前往楢山的老人責備愚蠢
徹底的執行著村莊裡面的習俗
包括自己的死亡在內
看到中間,我都了解資源的匱乏之下人也是資源的一部分
就像片中不斷出現的動物一樣
原本以為這不同的動物比喻不同角色
但到後面才了解,人類就是動物,為生而食,為生而交配
沒有什麼不同
那位了讓家庭有足夠的勞動裡以及活下去的資源,這都是理所當然的吧
但後面長子辰平在阿鈴婆的催促之下終於把母親背上楢山的過程中
我才了解到了這後面的愛
因為習俗,所以阿鈴婆路上不能夠說話,但是他的各種動作都展現出來了對於兒子的關懷
而兒子辰平這是在這漫長的登山中體會著自己要弒母的痛苦
母子兩人度過險峻的高山的過程
讓我想起豐臣公主中父親在死前與兒子走過那大阪國的長廊那段劇情
整部片充滿著性慾與食慾
同時各種底層人們被歧視的劇情
但是這個村莊的習俗卻表現展現了美麗的情感
正因為能夠體會到生命本身的重量
才能夠自我的犧牲以成就下一代吧
楢山是個滿佈白骨與烏鴉的地方
兒子始終掙扎的不願放下母親
但是母親卻堅定的要兒子放他下來
最終兒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在回程的路上見到了鄰人把一直希望活下去的父親綁住推下往楢山半途的山谷
辰平在旁一言不發的看著
這時候開始下雪了
辰平回頭走回母親處,白雪掩蓋了白骨與凌石,只剩下阿鈴婆在雪中莊嚴的打坐
雖然楢山是如此的不堪,但是那一刻至少為了家族的愛與覺悟卻是神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