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在北影看了《十年》,藉由政治的干預,去想像十年後的香港;兩年後一樣在中山
堂,一樣北影,看完《十年台灣》後,讓人懷疑是不是自己時空錯亂,我穿越了嗎?
第一個故事《惡靈罐頭》,鏡頭帶出老爺爺一日的蘭嶼日常後,一度以為這是觀光局宣傳
廣告。正當我遲疑時,突然來了一個大轉折,恍然大悟!原來核廢料是蘭嶼人的恐懼、夢
靨。天啊!現在是2008年嗎?我在2018年看《十年台灣》,你跟我講蘭嶼核廢料,導演是
不是在諷刺台灣人都不看新聞?
《942》鏡頭一進,一個需要靠呼吸器才能生存的未來,好險一開場讓我確定,對,這可
能是2028年的事。接著一段在養肺中心2個女護士,在寢室床上接吻,女同戀拍得也是唯
美,拔下呼吸罩拉舌、趕緊帶上呼吸罩、大吸一口、再拔下呼吸罩拉舌、再趕緊帶上呼吸
罩、再大吸一口,這樣一顆鏡頭,給我親四次、四次,四次,你知道有多久嗎?我覺得我
都快缺氧。接著,職場勞工性侵,然後故事一轉「十天前」、「十個禮拜前」、「十個月
前」,抱歉我時間又錯亂了。最後故事回到十年前,也就是2018年,然後開始講2018年講
到結束。這不對啦!說好的《十年台灣》呢?
此時,已經對前面看的兩個故事充滿困惑,但他們並不想放過你,馬上再給你一記震撼彈
。
《路半》就是鄉下小孩東洋不想去台北工作,只想留在雲林鄉下和朋友廝混,但卻又找不
到工作的迷途羔羊。一場三、四個屁孩翻牆進入廢棄工廠,然後在工廠裡瞎走近10分鐘,
完全沒情節地又翻牆出來,只為了跟觀眾說一句「喔,大工廠也都搬去越南之類的,連這
也不想待了。」你以為觀眾不懂什麼叫廢墟工廠嗎?需要你花十分鐘帶我們導覽。
《蝦餃》一片,可說是當天觀眾們從夢靨中醒來的一部,簡直是日救星。主題淺顯易懂,
算是講了一個大家都能消化的故事。講十年後,沒有年味、少子化衝擊嬰兒快絕跡、高齡
社會、同性戀議題、空污議題,包了很多議題在這部蝦餃裡,這餃子大家也是最願意吞下
去的一部,但你能說它多好看嗎?我無法,頂多是這五個故事裡最好看而已,我寧願去看
「寂靜的春天」這本書。
最後,終於撐到最後。《睏眠》,我想製作方,自己看了全部的作品後,會把《睏眠》放
在結尾,一定是用心良苦,就是希望我們最後能睡個好覺,所以我不說了,就睡吧!
如果《十年台灣》與《十年》無關,甚至改名叫《明日台灣》或《現在台灣》我還會覺得
認同,但我入場前,就是衝著十年來的,並且想獲得導演們能架構出一個意想不到的十年
,從電影了解十年後的台灣可能會是什麼模樣,藉此省思。結果你們集體告訴我:
「《十年台灣》的導演則不輕易將時間快轉,而是盡力把現況看得更清楚;不急於揭示任
何外力干預的後果,而是著眼於身在台灣、身為台灣的複雜性,並且相信,在不遠的未來
,這樣的複雜性仍需被反覆地思考,在不同階段獲致不同的解釋。」
(取自一則面向當下的預言──《十年台灣》導演群專訪)
少跟我說這些咬文嚼字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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