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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r Name Engraved Herein 》
生日快樂！致愛，致青春。
#2020年
觀影後，怎麼失眠了這麼多天，流了這麼多淚。
對了，翻箱倒櫃我還是找不到20年前買的《Birdy》原聲帶。
#1998年
國高中穿著制服蹲著，看著天空，
就如同唱片一樣的漆黑，望向一道光。
依稀記得那是在天主教學校看了Birdy 這部片，那是憧憬的飛，猶如維特高中彩繪玻璃鴿
子般，在迷惘、確認同時，神的光不分信仰著實地呈現虹彩。
我知道那是一種感情，也知道，電影配樂讓我到了玫瑰唱片，找了兩層樓，
「終於找到我的Birdy。」
《刻在你心底的名字》不只是初戀的青春，也不僅是同性的愛戀，在演員、劇情與配樂都
串起了20幾年來默默在心中的阿漢，很沉默，也可以很勇敢。
有沒有發現，貫穿整張原聲帶的小號，從第一首到最後晚安的配樂，都是阿漢對於內在情
感的對話、吶喊和感情的流露，阿漢在團練中因小號和薩克斯風微笑而甜美，也因氣球升
起的早晨被蛇吃了一顆心，也是抱著小號；原聲帶「潮濕」、「命名」與「呼喊」可以聽
不見任何歌詞，但小號的旋律與激亢，猶如對Birdy的愛如潮水，在澎湖海域吶喊，哪怕
自己只是單薄一人，也要和浪海盡頭抗衡。
Birdy緊抱著愛到快失去的靈魂的阿漢。
串起樂曲的大提琴聲總是低沈共振地勾起了《孽子》的「楊柳」、「戲水」與《夜奔》對
愛人、對親愛的家人那種抽離不了的情感，如同《刻片》主題曲中不能抽離的光的影，輕
易飄蕩在20年的光陰中流動在每晚深夜的甜與淚。原聲帶不乏的「鋼琴聲」，緩緩陪襯主
旋律，從和弦、單音與琶音，一點一滴的串起整個腦海中的影像、活生生的過去；從《盛
夏光年》田野間的琴聲律動到《以你的名字呼喚我》琴房、窗邊到樹梢、河流邊，88顆琴
鍵容易帶著我們跑進青春、年華和奔放，然後在某個多年後的章節，與大提琴的低鳴，當
下勇敢去愛的小號，翻騰了原本以為靜置就會靜止的世界。
「你以為這個世界改變了，其實根本沒有變！」
在台灣成為亞洲第一個合法同性婚姻平權的國家，當多年的同志運動終於有了成果，制度
保護了人權，但觀念與家庭的衝撞才剛要起步。我們往往遇而不想，觸而不動，我們的思
考如同Birdy一樣豁達，「反正我們又不能生」，就這樣我愛上了，喜歡上了，就是你了
。「你喜歡女生可以，我喜歡男生就不行，你有多愛一點，我有少愛一點嗎？」
「為什麼我們愛一個人會有罪呢？」
但我卻認為這不足以下地獄。
#2003年
教會宿舍裡掛著如同Birdy的格子襯衫，
只是你是藍色的。
那些年真的很流行外套加上內裏的棉厚帽T，我們互相穿過，互相依偎，在教會宿舍擠著
一張搖搖晃晃的上下鐵床，冷了喝點薑湯，沒錢了你帶我去覓食到35元飽餐一頓的自助餐
；整個系上都知道，只要有你就有我，有我就有你，形影不離，
「我都和他同家了，不跟他去上課那要跟誰？」
「一輩子，能遇到多少個春天？」
我相信，暑假過後在阿漢還沒走到Birdy面前，為什麼Birdy就這麼先有自信的微笑，頂著
平頭，知道下一秒，阿漢就會雙手拍肩互相勾肩上課去。
熟悉，再也不過。
掛著襯衫，味道飄散，
一個眼簾的場景就可能是一輩子的印記。
《斷背山》的牛仔外套就這樣拉遠了盡頭，一根弦，就響徹了山谷，倒盡了淚水。噗嚕跳
進水裡的湛藍，阿漢偷偷看著那心愛的Birdy，藍色的盛夏，就是那段光年的致敬；《盛
夏光年》的藍色憂鬱與《春光乍現》的復刻高對比泛黃色調，都在《刻片》中經典呈現：
這次阿漢絕望的離去，望向天際與海域，沒有了牛仔離去的後視鏡，也沒有逃離奔上的孤
獨公車，更沒有高雄港揮手道別的青澀阿賢；在這個世界，來來去去多少回，多少種背影
的離去，都是一種失落、憤怒和更深的愛與恨同時油然而生，恨的往往不是愛的人，而是
一直勇敢愛的自己。
我們都想帶著心愛的人，去遠方。
Somewhere I Have Never Travelled
《刻片》的原聲帶第一首「名字」，默默道出我們僅此說出是哪班的哪位，哪個人讓你痛
徹心扉，都是如此困惑、困難。流完淚只能靜靜在淚痕乾枯後，抹起一絲絲撫慰的微笑，
因為曾經碰撞，一頭傷，也無妨。阿漢抱著Birdy挨打，被揍一拳，我知道的，他完全感
受不到痛。說痛的，往往是心，酸酸的，又被挖空的。
「每個人的初戀，都像史詩電影般偉大」
這些衝撞的每段戀情，
都像詩篇一般渺小，卻深刻。
#2004_2010年
那個Birdy保護了我與自己，翱翔了天空，留下了堅持的我。我不讓愛的人下地獄，也許
，地獄中有更多人了解我吧！但是，更期盼的是親人的諒解，更是一種低沈的救贖。我們
不僅用時間救贖了自己的靈魂，保護了自己的肉體，一點也不希望，這種地獄會蔓延到在
意的人與事。
「也因為這樣，我常看淡大事和困難的挑戰，世界上沒有什麼比我最深刻的那件擔憂更難
解決！」
「在這個世界，有一點希望，有一點失望，
我時常這麼想」
軍歌中的對望、唱著與現實世界的矛盾，如同無奈的成長，隔著維特高中的鐵欄杆般堅硬
；身不由己，心靈卻可以很清楚，我們沒有罪，也可以愛人，我們的氣息和暗流都可以在
小蒼鷹飛翔休憩的黑暗森林王國一樣，互相安慰，互相了解，然後肯定自己，也在有著個
機會，多多照顧與關心，這些龍與鳳。
#另一個_Birdy_2011_2020之後
《刻片》的原聲帶「心跳」，阿漢和神父說著：
「你知道那個聲音，「喀拉，喀拉」聽起來就像心.
跳聲一樣嗎？」
就是這句讓我不斷流淚，不是難過，而是感觸。
鋼琴彈奏的開頭，巧妙拉起了從2011年起的我們，每個旋律都像是你房間寂靜的黃色陽光
，靜靜低撒在桌上兩副黑框眼鏡，慵懶，彼此，溫度，只有環抱著的時候，你才可以透過
他的身體而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沒有阿漢的核桃殼聲，但有著和他們一樣的緊密與溫度。
大提琴弦樂響起，想起，一個眼神，一個三小時的火車車廂，一片刻嫉妒鬧脾氣的背影，
一站站月台的送別，在台北遊玩的足跡，在台南巷弄的探索，阿漢和我一樣，敏銳又小心
地收藏這些影子和點滴，直到整個城市都填滿了Birdy的身影，才會放心。
2011年的Birdy，我們吵架、搥牆、渡過無數冷冽又溫暖的節日、飛上天際到另一國度，
直到今天，冷的時候最溫暖的不是羽絨衣，而是對方的羽絨衣；躺在點唱機旁的阿漢與Bi
rdy睡在彼此的外套之下，是安全感，是信任的溫度。而我與如今的Birdy躺在一個碩大的
聲音記憶庫中，他喜歡只有我在他身邊的空間，他小心呵護，展露自己，沒有很大的夢想
，但我在他身邊，就是他最大的安全感，並且努力著。酸辣湯與薯條就像「晚安」一樣
，充滿了愛的魔力；每當這些東西的出現，我就像狗一樣的奔向那隻貓，然後訴說著WANA
N的訊號。「啾」這個狀聲詞也是相隔幾百公尺的暗號，就算隔著口罩，這個音頻，就如
同B.B.Call的暗示一樣，也像隊伍中的阿漢Birdy，眼神、嘴型可以帶領彼此到下一
個目的地。
走在已經不是學生的校園，拿著保溫杯，徒步穿越在球場，才發現自己已經是十幾年前校
園內的師長，青春活力離我們有點距離，但是滿滿痕跡的愛與勇氣，卻是阿漢突然呼喊自
己的已存在，我們不是演戲，沒有劇本，但仍有雨天、有卡帶、有第一時間會想起的彼此
，也有思念的電話亭；有咆哮呼喊的甜蜜夜晚，有一起闖進沒有人的廢棄工廠：
「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我就什麼都不怕。」你總是說著，然後走進巷弄間。
「天使不敢走的路，傻子一路衝過去。」
十年了，我們不曾在電影裡，但阿漢和Birdy卻一直存在我們心中。你如同Birdy的深邃、
保護與冷靜，看似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不要求，想要自由想要單純，簡簡單單的相處就
好，其實也知道眼前的路困難重重。你不要想也不想觸碰，你不奢求翱翔，因為天堂的地
址你要和我一起找。手裡飛向天空的鎖匙你交了給我，刻苦銘心的不再只是我一個人。
2020年10月14日，我仍找不到《Birdy》原聲帶。
但我可以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你，我可以保護你的衝動和不安，緊緊抱著在橋上容易憤怒的
Birdy；但我也可以在你睡著時偷偷吻你，在炫紅的太陽系中如同守著恆星的行星，每一
次都像是海提上、摩托車上緊抱那晚的第一次。
我知道，刻在我心中的名字怎麼寫，也只寫一次。
無論在Birdy看著櫥窗的擺設、火車上帶著耳機睡著依偎的情境，都像在與《Love ofSiam
》致敬，如同每次在扭蛋機前、可愛櫥窗前雀躍的這個Birdy、永遠把自己的真心話和情
感埋在一層層的沙灘裡；我仍可以從你喜愛的小木偶中永遠準備一根紅鼻子給你，你也仍
可以縱然不喜歡弄濕自己也陪我走了一路的杉原海域，平行時空下，呼應了澎湖海邊
的阿漢和Birdy。
「你不覺得在電影裡面，
比真實人生好玩很多嗎？」
你從沒說過這句話，但卻最擅長將人生活的比電影單純、簡單地線性播放；喜歡的你可以
一播再播，我則是靜靜地將阿漢滿滿的愛，選擇在黃昏盡頭的西子灣海域上保存，這一年
這一刻，Profiter du moment，那個2003年的阿漢不一樣了，眼前的Birdy，終究被懂了
「沒有人可以懂我的啦！」
我除了擁有阿漢原本的勇敢、愛，也多了電影裡Birdy愛著、護著、最愛的人的那個氣息
，沉著，關於愛，更為堅定。
「如果你給我的，跟你給別人的，是一樣的，
那我就不要了！」
如果我給你的，是無法取代的，
那就是洪水、金錢也取代不了的真愛。
此刻起，我不想要在蒙特婁道盡無數次的「晚安」，遺憾說著「當年我真的還是很愛你」
，回看著過去那時感慨現在年輕的我們，用盡時光彈奏樂器歌唱、看著清晨，學著鳥人飛
翔，彎進未完故事篇章的轉角然後說著：「Birdy，沒事。。」
失眠不止，聽原聲帶就流淚，是因為每首配樂的音符都是故事，以及你的身影。或許，這
一路從17歲的天空開始，因為自己的快樂總是因為那個他，到也許結果是自以為替對方吃
苦的「自討苦吃」，漸漸明白，有了堅毅與勇敢的愛，自己必須下定決心地張開羽毛，保
護著這份愛的價值，就像展翅在彩色鑲嵌玻璃中的白鴿，守著光芒下的我們，無聲，但堅
定。縱使幾年後，轉過身望向隔壁桌找不到你的身影，也無法確定，一路往前奔向天使畏
懼之路抱著你飛翔，是否到得了目的地。
但你就是我刻苦銘心的名字，
也忘記了時間這件事，
然後，既然十年前就決定愛上一次，就是一輩子，
如果有下次，我會再愛一次。
37歲這天，
將心與愛投了無數銅幣進公共電話中，
想給你聽一首歌，不是我學長作的，
是我要唱給你聽的，
無論如何，下雨，淚光，世界末日
當你的Oublie-le在善意的沉默回應時，
我就在與世界對峙中心呼喊Jet’aimais。
2020.1014 / 致 我的Bir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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