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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意外又有點不是太意外如《鱷魚》這樣的小品愛情電影會在前幾天公布的金馬獎入圍
名單中一獎未提,和其他幾部風格強烈的作品相品,《鱷魚》確實容易遭到埋沒,但倘若
和性質相近的《當男人戀愛時》或者《我沒有談的那場戀愛》比,這部電影又沒有特別突
出的地方與表現,柯震東就是很柯震東、李心潔就是很李心潔,連巫建和也是很巫建和,
只有李康生稍微讓人眼睛為之一亮了一點,可就是只有那麼一點。《老師,你會不會回來
?》導演陳大璞睽違四年帶來新作品,這次他將鏡頭從偏鄉教育移至了因土地開發所衍伸
出來的相關問題,而同樣的是他依然讓觀眾看見了小人物在面對權力或者惡勢力時,仍然
奮力一搏也要翻轉現實的堅韌,以及彼此在這樣攜手抗命的過程中所誕生的真摯情誼與情
感。
「如果可以隨便你要去哪,你坐完牢幹嘛要回來這裡?」
綽號鱷魚的余大偉年少時為了義氣進了監獄,出獄後無處可去的他選擇回到當年的劉大哥
的身邊,陪他在議員服務處為民服務。一日偶然的機緣下,他遇上了正在替父親舉辦告別
式的陳芝平,錯被認為是代替議員前來致意的他,得知了陳芝平傳承幾代的農地無水可用
,單純的他秉持著為民服務的精神與熱忱,一口答應會替陳芝平處理這件事,然而在服務
處當主任的劉大哥根本對這件事情意興闌珊,將問題擱在一旁消極處理,只留什麼都不懂
的鱷魚面對再度失望的陳芝平。重情重義的鱷魚沒辦法放下這件事,於是他瞞著劉大哥開
始偷偷調查這件事,發現農地之所以無水可用都和附近工廠有關,無奈的是各處機關卻是
互踢皮球,沒人能夠真正、也願意替他們解決這件事,既然這樣鱷魚打算就靠自己來,結
果搞到自己被前來恐嚇陳芝平的黑道份子打斷手,而過去的幫派背景讓警察認為又是他再
惹事,和陳芝平兩人可以說是求助無門、回到原點,然在兩人間似乎有什麼不一樣的情感
產生了...
「明明沒蓋什麼工廠為什麼要把我逼走?」
「如果知道為什麼妳願意離開嗎?」
導演陳大璞此次以「釘子戶」為題材,從死守農地、不願賣出的陳芝平,以及在議員服務
處工作的余大偉兩個人為雙主視角,以兩種立場與角度來看待土地徵收、土地開發這件事
背後或許涉及到的種種,如為得獲利准許工廠興建卻不顧他人生存權利的官商勾結、地方
議員為讓不接受土地徵收者屈服動用到黑白兩道力量的雙管齊下、政治人物對服務民眾其
需求敷衍了事的表面功夫、還有權力者間因利與弊而產生的角力與鬥爭等等。雖然聽起來
似乎有些難懂,然《鱷魚》並不是如《血觀音》真以許多社會案件為基底編撰而成、對於
不少相關情節以寫實為重的驚悚懸疑作品,元素比例來說仍是愛情佔大比例的《鱷魚》相
對輕鬆,沒有錯綜複雜的人物關係、也沒有要花時間去吸收消化的機關算計,提到的部分
都以觀眾能簡單理解為主,所以儘管劇情是因土地開發為發展,可放在鱷魚與陳芝平的關
係變化之前,都只不過是感情的點綴、一種催化劑而已。
「什麼都能進口,只有土地不能。」
不論是在《老師你會不會回來》或者是《鱷魚》裡,導演陳大璞都放進了主角對於腳下土
地的情感,不管是王政忠老師和故鄉南投,或者是陳芝平從父親繼承過來的農地,他們都
用行動回報孕育他們、栽培他們的土地之情,順著這份感恩延伸出更多情感,而觀眾也因
此能從他們身上感受到他們與土地之間的連結、並且認同他們的言行。也許比起王政忠老
師和故鄉、和學生間的關係的刻劃,陳芝平死守不放這片農地的原因著墨較少,不明白的
人就會像鱷魚的疑問那樣,在已經越來越少人投入農業的現在,為什麼陳芝平不乾脆就直
接把地賣了拿錢走人就好?後隨著劇情繼續,才懂了她想要留住這塊地的原因,是因為她
的父親。即使前面開頭她在冷清的父親告別式上沒說什麼,可當鱷魚回嗆她「至少劉大哥
沒有喝酒摔死」時她不語、臉上盡是落寞,就算沒有利用回憶片段來描繪父女情,還是能
從這小地方感受到。
「妳到底想怎樣?」
「我現在有其他更重要的東西不行嗎?」
回到這部片的愛情本身,本來想說柯震東和李心潔兩人談戀愛會不會很奇怪,結果想不到
兩人竟擦出不錯的火花。李心潔在《鱷魚》裡魅力依舊,舉手投足都有很有令人傾心的氣
質,柯震東則回到當年觀眾認識他時的稚嫩、單純的樣子,所飾演的鱷魚毫無心機,重情
重義的他很聽劉大哥的話,偶然察覺劉大哥所在做的骯髒事,覺得這樣做不對可又不想對
不起劉大哥,另一方面他對於陳芝平,從原來是想熱心幫忙、到一度不服輸的個性逼他繼
續處理農地無水的事,到最後喜歡上對方、不想要她受傷,夾在劉大哥跟陳芝平中間進退
兩難,他一邊聽從劉大哥的話對陳芝平進行恐嚇;一邊著急的想要陳芝平趕快離開,笨拙
的面對兩難的選擇,總是詞不達意、不懂得怎麼表達真實想法,笨拙的這個角色好像《親
愛的殺手》裡的男主角六,在鱷魚的眼裡或許沒有任何惡,只有情義與愛情,想保護陳芝
平也想讓劉大哥無事退場,傻傻的可愛。
《鱷魚》是一部相當清新的愛情電影,整體畫面給人相當舒服的感覺,色調部份是我自己
很喜歡的,導演陳大璞沒有矯情的在處理愛情這部分,像社會議題同樣不走沉重路線那樣
,他讓鱷魚和陳芝平的愛情是很純粹的,帶點偶像劇般的感覺,從鱷魚對陳芝平要餵他吃
飯、幫他洗澡時的羞赧,到陳芝平在幫鱷魚洗澡過程中看到對方起了反應時的不知所措,
都忍不住讓人看了會心一笑。和今年幾部愛情國片比,《鱷魚》沒有像《當男人戀愛時》
風格鮮明,也沒有像《我沒有談的那場戀愛》過分文藝,相顯之下較為平淡是難能從中凸
出的一個原因,但這不代表《鱷魚》不好看,它只是沒有那麼強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