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以「齊莫男爵」為台灣觀眾熟知的德國男星 Daniel Brühl，今年初院線上映他新片《鄰危不亂》的那週我訂的 friDay 影音剛好上架了他舊片《愛情謊言》，而這週院線上映他老片《再見列寧》時 friDay 也同時上他舊片《夢幻足球課程》！不知有沒有互相抬轎的意思？如果有的話還請多抬抬 :D 這部《夢幻足球課程》德文片名 Der ganz große Traum直譯「這整個大夢」，談的是「德國足球之父」Konrad Koch 為德國引進足球運動的故事。能夠在不曾有過足球的德國開始踢足球，當然是許多孩子的夢想！但看片名就知這是「更大的夢想」，足球遠不止足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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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實中這位 Konrad Koch出生在今日德國中部「布倫斯威克公國」，在萊比錫與哥廷根上完大學後回到布倫斯威克當中學老師，他推崇英國教育家阿諾德「體育化育人格」的理念而引進足球運動。本片在這「足球先驅」的身份上基於史實，不過其他背景細節大改了很多，把他重塑成一個去英國牛津留學的青年、剛好在 1870-71「普法戰爭」時人在英國避開了戰爭，而在 1871 德意志帝國光榮成立摩拳擦掌時，他剛好畢業回國作為英文教育的先驅... 只是此時德國「文理中學」Gymnasium 制度還沒實踐多久、「外語教育」更是第一次，要怎麼學英文才生動活潑？就來踢足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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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體育激發孩子心體合一學以致用團結互助，以我們 21 世紀來說是老生常談，但記得我小時所受教育還超不重視這一環、甚至台灣現在升學主義更重我還真懷疑有多少進步。本片描繪下的 1871 帝國元年也是一樣甚至更極端：普魯士剛大敗法國成立德意志帝國得意洋洋地、學了英國《天佑吾王》作為國歌居然下個假想敵就是英國，因此從小所有男孩都要強國強種練體操、要唱軍歌走分列式踢正步、為了國家榮耀視死如歸的服從與紀律是無上美德... 不過從英國回來的 Konrad 一教起德國學生就覺不對勁：教育可以是自由奔放靈活開放團隊合作四海一家的，就從足球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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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片一個老師配一群學生實行開放教育啟迪心靈，頗有三分德國古裝版《春風化雨》味道，而以運動為引子改變僵固身體並翻轉處境，這又頗有喜劇版《KANO》味道。當然這場教育改革並不容易，可說全德只有少數教育先驅在軍國主義下試著改革、而主角 Konrad 更是極少數喝過洋墨水見過異文化的「海歸派」，本片就開明校長與他這前衛老師努力鬆動冷峻僵固的德國教育、背後從貴族到教會到傳統教育體制都虎視眈眈挖他們牆角！有道是前浪死在沙灘上， Konrad 一路走來必定滿頭包，不過在下一代身上留下印記就是希望的火種！本片眾學生中以三位代表演繹三個階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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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流貴族公子 Felix Hartung，踢足球可學跨越叛逆：此時德意志帝國仍以「戎克貴族」為統治菁英，Felix 的貴族爸爸就是校董可掌生殺大權，給他的教育養成就是純血鐵血領導國家擴張征服的！所有下層同學都是普羅賤民、我們要阻止他們搞「社會主義革命」，所有下層僕傭都只是勞工、我們跟他們兩個世界不該交談甚至不該正眼！於是 Felix在校當孩子王欺負底層同學以討父親歡心、在家暗戀女僕又怕父親打罵... 怎知學起足球慢慢學會平等互助跨越了階級、與底層同學平起平坐搭配進攻、上流架子漸鬆動女僕越看越喜歡、甚至為了球隊團結大膽違逆爸爸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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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產資本小胖 Otto Schricker ，踢足球可學領導創新：此時帝國基本面的國力都靠中產工廠生產發明，Otto的廠主爸爸搭上帝國「鐵血教育」風潮都在做體操產品，想栽培兒子從基層做起學習接班但也太古板無聊... 誰知體操不行的 Otto 在足球中能擔任「守門員」位置、建立自信熱情與興趣還只第一關、足球給他動機學以致用才是真發揮！足球的構造大小重量風阻都帶回工廠研究開發、球隊的組織自治團結向心都由他起頭凝聚，甚至足球作為一種運動如何推廣還需他商業頭腦：今天我們「德國第一場足球賽」要做成流行大盛事、未來推廣全德也要做成足球大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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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層勞工小廝 Joost Bornstedt，踢足球建立尊嚴自信：此時帝國的「文理學校」體制正在擴大育才中，Joost 的女工媽媽拼著高工時低工資也要送他受教育，圖的不外就是「階級流動」未來成為工程師回來翻身... 只是這位英文老師 Konrad 帶來「足球教育」真能成就什麼事？豈不害他分心引他惹禍荒廢學業嗎？在此片的「帝國元年」階段恐怕「階級翻身」還太遙遠，上自校董下至貴公子都虎視眈眈要逼他退學！但足球對底層的幫助先在於自信、身材矮小但腳下靈活就能發揮長才；然後足球的平等團結更建立不分階級的尊嚴、德國貴族開始重視普羅就在這一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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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呢，不論在哪個階級的自身領域、還是在階級混合的文理學校裡，被英文老師足球教育污染過的孩子通通變壞了 XD 孩子懂得質疑老師權威平等討論了、孩子懂得發表自己意見據理力爭了、孩子懂得應付體制私下集結搞事了、孩子懂得不依賴老師獨立自治了、甚至本來應該階級仇視的孩子們彼此分工合作惺惺相惜了！哪一樣不是傳統鐵血教育眼光下的「頑劣學生」呢？海歸老師 Konrad 以自由奔放的異文化鬆動僵固德國心，這小蝦米對大鯨魚的事業可說九死一生呀，要為德國死水走出活路就要「布倫斯維克的奇蹟」、能在球場上一圓「征服英國」的帝國大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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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回本片標題的「大夢」，當然不是德意志帝國擴張征服的強國夢，反而是從足球學得親愛精誠公平競爭的「大同夢想」，打到最後勝負已是其次，熱血男孩們為僵硬的德國觀眾打開熱情最重要！本片主題曲最後選了蘇格蘭《驪歌》Aud Lang Syne ，也許一面樂觀地讚頌「以球會友」的四海一家、另一方面也懷念那德國本能與世界交友的「相聚一刻」吧？我們知道史實德意志帝國不久仍走向強權擴張、成立才四十多年就引起大戰，這樣說來 Konrad 以足球改變德國心的「大夢」失敗了嗎？至少德國足球教育與運動家精神都留下香火開枝散葉至今！推薦喝杯啤酒暢快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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