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 年,第一部《不可能的任務》上映了。27 年來,詹姆斯龐德從皮爾斯布洛斯南變成
丹尼爾克雷格,接班人也尚未出爐、《神鬼認證》《金牌特務》等間諜晚輩暫時停更,唯
有伊森韓特屹立不搖,在《不可能的任務:致命清算 第一章(下稱《不可能的任務 7》
)》仍舊跑遍全球,並用更驚人的特技疊加任務難度,持續帶給觀眾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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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沒看錯,《不可能的任務 7》又是一部「完結篇首部曲」:把一部超長電影拆成 2
部(或更多)上映,似乎成了好萊塢的致富之道,在熱鬧刺激但劇情推進有限的上集鋪
陳後,欲罷不能的觀眾面對號稱「終極大結局」的下集只能乖乖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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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湯姆克魯斯永遠不會讓人失望,這回再次深刻感受到他拒絕重複的誠意,更讓人驚喜的
是,本集讓全系列形成一個圓,死忠影迷會發現許多與第一集呼應的橋段和角色,在致敬
的同時,伊森韓特的面目也逐漸完整:比如加入 IMF 的契機,還有身為一次次被政府衝
康、卻從未失去對團隊的信任和獻身拯救一切的無私。世界欠這個超級特工太多、但觀眾
可以在這個遲來的類起源故事中,更同理他的美麗與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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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的夢魘糾纏著伊森韓特,如今牽扯上新的威脅 – 《不可能的任務 7》是克里斯多夫
麥奎瑞連續第三部身兼編導的系列作,不過他放掉前兩集的反派辛迪加組織,為這個高度
依賴科技執行任務的小隊迎來有史以來最恐怖的對手:AI。本片的人工智慧已然長成獨立
思考的失控怪物,而這樣的技術不管落入誰手中都將引發毀滅 – 伊森韓特這次的任務,
就是在有限時間內找到兩半鑰匙,解鎖主機並將其一舉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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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克魯斯持續燃燒自我,親身上陣玩命:在行進間的列車車廂內外打鬥是《不可能的任
務》系列的優良傳統、一手和美女銬在一起,一手駕駛 Fiat 500 甩尾過彎則成功堆疊危
險又性感的革命情感、而海報預告強打的騎重機跳崖,伊森對班吉指令的困惑與緊繃幾乎
是阿湯哥的真情流露。麥奎瑞依舊是最懂得湯式魅力的導演,紮實的動作設計和起跑的飆
速瞬間(一想到阿湯哥的腳踝受過重傷就更佩服)在他的運鏡下都張力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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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密集的動作戲轟炸下,劇本也努力擠出篇幅營造反派:各方勢力攪局是其次,來自盟友
的通訊可能遭到 AI 干擾重製,讓伊森韓特做出錯誤判斷,才是致命又詭譎的諜報片精髓
。本集文戲比例是系列最高,劇本花了大量台詞解釋 AI 帶來的威脅(以及意義不明的特
寫切換),有時是野心官員現身說法、有時換恐怖份子大談陰謀,但講了很多、卻什麼都
沒說,鋪陳稍嫌拖泥帶水,也少了讓人眼睛一亮的反轉,看完的感受不如《鬼影行動》《
全面瓦解》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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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鬼影行動》開始,《不可能的任務》就找回《虎膽妙算》影集團隊合作的精神。湯姆
克魯斯開外掛不稀奇,但在執行任務時,總會穿插賽門佩吉(班吉)、文雷姆斯(路瑟)
的危機處理(出包集錦?)因為如果沒人支援排除這些不可能,伊森韓特就無法完成任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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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不可能的任務 7 》,鐵三角同框時間並不多,但每次團聚都有種老朋友的安心感
,除了累積的默契,也歸功於劇本總是認真對待每個角色,無論戲份多寡都能展現鮮明性
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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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寫一個堅強獨立、和伊森實力相當的女性角色。目前為止,女人在 IMF 的世界都
扮演比較機能性的角色,但伊爾莎改變了這個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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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全面瓦解》的專訪中,克里斯多夫麥奎瑞談到蕾貝卡弗格森的角色曾如是說。同樣身
為特務,伊爾莎就像女版的伊森,同樣把任務成敗扛在肩上、卻仍有想守護的戰友,湯姆
克魯斯與蕾貝卡弗格森火花太強大,一個眼神、一抹微笑就能感受到兩人超越夥伴的深厚
情誼。儘管本集亮點都集中在新加盟的海莉艾特沃,凡妮莎寇比一登場也搶盡風采,但伊
爾莎始終是這系列我最喜愛的女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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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令人錯愕的中段轉折和意猶未盡的壓軸高潮過後,忽然想起開場揭示的 IMF 誓
言,在特務的英雄光環背後,宿命註定是孤獨:
「生活在陰影裡的探員們,為了拯救所愛之人,必須犧牲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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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們依然期待這些令人喜愛的角色能有好歸宿,希望第二章可以打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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