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長!!
前情提要:
阿嬤有兩個兒子,我爸是小的,但小時候我爸就比較不受寵,但他感受不出來
我媽在生我和我妹時,阿嬤完全沒幫我媽做過月子
但大兒子的老婆剛生小孩,她就大老遠坐車到北部幫人家做月子
而我媽娘家送來的補品跟自己養的放山雞,也都被阿嬤以便宜貨代替,
補品跟放山雞被阿嬤告誡要原封不動的,她要寄去給大兒子吃
小時候有次過年,我跟屁跟大兒子的小孩到堤防上玩
但不巧從堤防上滾了下來,耳朵裂了一半,還是鄰居聽到哭聲才把我們帶回家
結果一回家是我被阿嬤罵說為什麼要帶她的金孫出去玩
再大點,阿公很注重成績,每次大考都會以名次換獎金作為獎勵
但有年過年我忘記將獎狀帶回老家,只有以口頭說名次
卻被大兒子的老婆說 "說不定他只是說說,騙你的也不一定"
阿嬤在旁邊也只是笑笑
每年大兒子只回老家一次,就過年那一次,
我家常常回老家,但阿嬤只會說他們很孝順
每年大兒子會跟阿嬤說他的小孩要補習,阿嬤會說很心疼很可憐
對我們只會說念那麼多沒有用,念到高中就好,長大快點去做工賺錢
轉涙點是3年前阿公跌倒,臀部一大片瘀青,阿嬤以為他會自然好,
就幫阿公的臀部跟背部貼了一堆膏藥
但那時我們臨時想回老家看一下長輩,才知道不對勁,直接送急診
診斷有骨折,所以要住醫院一段時間
那時阿嬤跟我們家說 "你們顧晚上,我們白天再來接手,你們再去上班"
但我爸媽都還沒退休,她的大兒子和媳婦都已經退休好幾年了
但我們無法,短時間只好先請看護
後來骨頭好了,又併發其他病症
我媽每天熬湯,每天跑醫院,跑了快三年
我阿嬤嫌搭車麻煩,一周來個兩三次,都在跟隔壁床家屬聊天
但阿公情況好轉時,醫生建議出院,阿嬤又希望阿公多住幾天,
或是轉醫院附屬的安養院
阿公是公務員,退休金不少,情況糟時,他也有說用他的錢請看護,但大兒子和阿嬤反對
所以阿公的狀況反反覆覆,但只有我們會去看他
每年要領保費還是什麼錢時,大兒子和阿嬤又會去拜託醫生,讓阿公能活到那時候
不知道哪時候阿公的退休金都被領完了
撐了三年也只是苟延殘喘
剩最後一口氣時,醫生建議照傳統讓阿公能回家一趟
但大兒子和阿嬤覺得晦氣,
希望阿公剩一口氣的話可以先移到殯儀館或停屍間
連醫生和護理師也覺得傻眼,但我們沒有話語權,只有不斷使眼色請醫生說服他們
阿公很想回家...最後也只是停在老家外面的馬路上幾分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