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畸遇記〉
有天我在公園看到
一男一女牽著一頭肉色的
畜生 長著一口爛掉的
獠牙上盡是陳年汙垢和
罌粟花
近看才發現那是頭褪色的
玫瑰色的獸
他們責備他走得太緩慢還
沒有方向感還
長了一口爛牙
近看才發現他們給的犁太沉重
牠的一切都被決定好包括生活起居還有
該走的方向
(以愛之名)
但他們甚至沒有教會牠刷牙
那隻獸看來痛苦卻
無力掙脫
枷鎖也好負擔也好宿命
也好
「天殺的怎麼沒有動保團體願意出面」
於是我氣憤走向那對男女打算
和他們談談何謂飼育
近看才發現牠們長的和我
中華民國身分證背面的
那兩個名字相同
近看才發現那隻獸
身上名牌寫著的名字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