薊罌粟 ◎羅毓嘉
也許每個人都被野火燒灼過了,只留下
比較強韌的我莽生的愛
藤蔓與枝節,一時半刻也都將熄滅
記憶的火星飄搖有時極遠,有時
極近。但是否出發去尋找甚麼可能已無所謂
土壤之下長著潔白的黴,它絲絲扣扣
腐生一朵地底的花對照著
萬物和時序。野犬在廢園裡失神地行走
當一場雨降落,沒有甚麼將不被觸碰
神明且對每個人都同樣寬厚
葉脈乾涸總先於枯萎
先於死滅,騰出些空位容納下一個季節
仍想留在那永恆的夏天。正午日光幻化為二
曝視擾動我周身黃花謝落的次序
收於羅毓嘉《偽博物誌》
http://www.books.com.tw/products/00105515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