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濕軟的泥土
用水氣敲醒腳底毛孔
一個一個撐開沁人的想像
是日光抽掉霧的襯衣
展示那麼清澈的倒影
告訴我湖裡
有天空、雲和光
從最淺的泥土
走向最深的漣漪
從乾燥的秩序
走像水溶溶的漂搖
我走向信仰
學習換氣、潛游
但陸生如我
耳窩像塞滿石頭
聲響來自宇宙
哭意在鼻間沁流
寒冷貼身如繭，包裹我
但有魚游經——從容的追索者
且世界要我們學一口井
只要更深一點點
只要重新下潛
髮絲總會變成草荇
腋下也許長出鰭
我可以無懼刺痛與變異
只要那裡有雲和光束
有天空的根
有魚游經——成功的追索
多年後，我的確抵達湖底
卻只見孤曠與濁黑
我的確成功追索：愛
本是空無一物
可惜沈溺其中
我才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