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疑〉
他背上
都是未能歸去的夜晚
有些重症的徵兆
也是這樣
一點一點地顯現於
人的體表
別說了吧
所有比喻都別有用心
我不相信比喻
不相信海的無盡
不相信被他物代表的心
我不信岸是海的盡頭
不信日出是一天的開始
我不信此刻的溫暖
不信他人給予的姓名
我不相信自己的身體
也不信自己的血液
我不信有人正做著巨大的夢
不信我用的
是自己的語言
我懷疑過歷史
我懷疑過這個國家
但那又有什麼
我懷疑過六十進制的時間
也懷疑過每個孩子
真的都是從石頭裡出生
再被撿回來的
我懷疑那些總要我相信的
特別是神與他的美善
我懷疑又有一點夜晚
留在背上
我懷疑死亡與故事
我懷疑所有假日的停車場
我懷疑假日與酒
流落的夕陽
殘留的光

清流 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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